“梵天,你可把弟妹藏的太好了。”梵镶璧觑视着倾国,讥笑道。作为正妻,婚宴竟比不上一个小妾。成婚三月有余,夫家人俱未得见。这样的女人穿着白衣赴宴,倒也不奇怪。丈夫将娶亲妹,心里恐怕咬牙切齿吧?

    梵天避其锋芒,笑道:“哪里,是大堂哥你太忙了。”敷衍了一句,他把倾国带往右方。“小堂哥,梵尘。”

    倾国弯腰施礼。

    “不敢当。”梵尘揉过身边的女人,从她的手腕上取下一窜明珠,递向倾国道:“这窜珠子,就算是见面礼吧。”

    梵天眼色不善道:“堂哥,不怕惹嫂嫂伤心?”

    梵尘睨了眼身畔的女人道:“又非我正妻,哪容得她高不高兴!”男人干脆抓过倾国的手,为她套上珍珠,满意地点头。“女人,还是该佩些珠宝,为阅己者容。”

    “梵尘,像什么话!”王氏瞪了眼小儿子与倾国交握的手,喝道:“还不松开!”

    梵尘云淡风轻地耸耸肩,放开倾国的手,勾唇一笑,举止间一派风流浪子的作为。

    倾国福身而起,淡然地扫了梵尘一眼道:“倾国,受教了。”

    梵尘微有诧异,正欲细看倾国,梵天不悦地一把拉走妻子,背对着梵尘面向碧玉少女。“她是我同母的妹妹,梵月胧。”

    梵月胧微微点头,清雅绝伦的脸蛋带着少许鄙夷,水润的大眼中藏着大户之家特有的高傲。

    “小姑,真是绝世风华。”倾国不轻不重地赞了句,落座。

    倾国坐下的当儿,司仪高喊道:“吉时,已至。带新娘!”

    不消片刻,倾城窈窕的身姿出现在厅口,一左一右跟着婢女。她身穿大红嫁衣,头戴五彩挂冠,美艳的脸蛋薄施胭脂,目光若似有情还无情。一双凤眼羞涩地瞄着梵天,嘴角得意而笑。这般风情,倒把花容月貌的梵月胧比下去了。

    新娘不顶红帕,倾国有些意外。转眼间,看到梵月胧望着倾城的眼底,透出妒意。不禁好笑,再美的女人,嫁作人妇,还能与你争些什么?

    倾城拿着茶壶,一个个敬茶。一路笑语无阻,最后一杯茶水送至倾国跟前。

    倾国没有接,微笑着朗声道:“妹妹,今日你嫁与相公。姐姐有句话,不说不快。请妹妹日后熟读女诫,多看些妇德妇功,切莫要再害人害己。”

    倾城双瞳冒火,但此时正是自己的大好日子,不得不压抑怒气道:“姐姐,说笑了。”

    倾国挑眉道:“妹妹,你平日很会看人脸色。怎会以为我在说玩笑话?你只需答应姐姐,能或不能,便罢。”

    “你……”倾城胸膛起伏,勾人的乳房微微耸动,惹得众人怜香惜玉,不由得怒视倾国。

    梵天急道:“夫人,此事容后再议,先喝倾城的敬茶吧?”

    “夫君,此言差矣。”倾国抬眼与梵天对视道:“相公今早与倾国商议妹妹的婚事,说今后妹妹由我教训。现在,倾国不过是告诉妹妹进侯府的规矩,她不应,这杯茶倾国如何敢喝?”

    “这……”梵天尝尽了倾国的口舌之利,不敢随便接话。看倾城蹲着不忍,欲待扶起,又觉不妥。

    倾城巧言机辩。“姐姐,难道不知三从四德吗?夫君开口,你竟不从!”

    “倾城,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倾国冷然道:“妹妹,还是小妾?如是妹妹,我这个作姐姐的,轮不到你说教。作为小妾,你用这番口气对正妻的我训话,可是要受杖刑的。”

    “你……”

    倾国不容倾城辩驳,望着上座的景国公夫妻道:“听奴婢说,我这一月来生了重病,昏迷在床。谁知,昨夜醒来,房内人山人海。妹妹,竟骂我害了她。”

    啪——!

    倾城把手中的茶壶丢向倾国,倾国瞬间侧身而起,躲开爆射的茶水。

    “你这是干什么?”王氏怒视着倾城道:“一个女儿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伯母,无妨。不过,是做贼心虚罢了!”倾国整了整长裙,淡然笑道:“妹妹说我与野男人私通,结果殃及池鱼,害了她。侯爷,让我指认。那采花贼的样貌,我从未得见。春风。”

    梵天,倾城心底俱是一震。倾国虽没说倾城遭遇了何事,但一句采花贼,明白人都知道,她已非完璧之身。两人哪里想到,倾国居然敢在婚礼上发难,此时欲阻,更是欲盖弥彰。

    “夫人,春风在。”

    倾国觑视着春风道:“那采花贼,你见过吗?”

    “这……”春风左右为难,说真话,侯爷护着小妾,改日自己定要受罚。如撒谎禀报,得罪了夫人,侯爷又是否称心?举棋不定中,春风悄悄望向梵天,想请主人示意。

    倾国见春风面有难色,转向梵天道:“夫君,想娶妾,倾国如不许,便是妒妇。但,妹妹进门前,侯爷一定要把此事说个一清二楚。以防有人说我陷害姐妹,置我于不义之地。”

    倾国不等想开口的梵天答话,回身朝王氏道:“昨夜,妹妹不知为何入我闺房,受贼非礼。她衣衫不整的把我摇醒,在众目之下骂倾国害了她。而隔天,夫君就要娶妹妹为妾。我思忖着,不明白的人,或许真以为倾国是无耻之辈,会毁了自己亲妹的女儿清白。”

    “夫君,如是不给倾国一个交代,执意此时娶妹妹进门。那么,倾国求侯爷休书一封,不为过吧?”倾国潇洒地回转身子,眸底盈笑地凝视梵天。

    倾国一席话,句句在理,字字珠玑。一个妇道人家,如被视为淫妇,为自身的利害毁妹妹清白,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女人必将颜面扫地。

    虽是以夫为天,但女儿的闺誉既是性命,倾国的言语倒不为过。需知人言可畏,等众口铄金之时,要辩就难了。

    “天儿,侄媳说得可是真话?”王氏阴了笑脸,询问。

    梵天内心正天人交战,对倾家姐妹不知如何取舍。他明白,接下去的一句话,将定一个女人的生死。他是爱倾城的,喜欢她的美、她的矫作、她的毒辣……她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倾心。

    比起光华四射的倾城,娇弱的倾国在他眼底,不过是枚有用的棋子。然,而今这颗棋子,竟跳脱了他设下的棋局,使自己进退两难。倾国啊倾国,竟把他逼迫至此。

    “梵郎。”倾城心惊地拉住梵天的衣物,凤眼中充满了泪水。

    梵天默默看着倾城,轻轻推开她,回王氏道:“昨晚,倾城被人奸污。侄儿对倾城心有爱怜,不忍她遭受非议,才想纳她为妾。”

    景国公道:“此事与侄媳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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