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不如从前了。

    而唐氏,因为这次寿宴上的事儿没办好,亲娘也骂她,长兄也骂她,婆婆不待见,男人不待见,让她面子里子都快丢光了。

    唐氏一气之下,她不过去老太太身边侍侯了,她“病”了。

    唐氏呆在自己院子里发脾气。

    这次没有徐妈妈从旁劝着,她脾气发得更畅快,想怎么骂怎么骂。

    从一大早就开始,挨上就倒霉。

    吴新有家的,就是品绣,好好的进院来回事儿,莫名就惹了唐氏的眼。

    唐氏好像逮着了宿主似的,叫进她来便是一通骂。

    “……从前看你办事挺稳妥,现在竟是越来越回去了!洛音苑那个,若你在产房里就收拾干净了,还用现在这么惹人厌烦?”产床都叫她下不来,就算下来了,也是个烂身子,还能让爷们儿宿到她床上去?

    吴新有家的很委屈。话说她已经当妈了,那种阴损的事情偏找她做,她也心里虚着。再说当时产房那么多人,自己若恶人作到底会不会被记仇啊。她还指望着儿子将来给小少爷做个长随伴读啥的呢。

    并且还得罪了老太太那边的人,为此婆婆已经很不满意了。婆婆一家子是府里的老人,盘根错节的亲戚在府里,她这边出这种风头,一圈子人说话刺挂婆婆,能不让人气恼么。

    婆婆说老夫人回头不提起便罢了,若怪罪,她自然就是当头第一个。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吴新有家的喏喏的应着,不敢多言。反正她以后有事回事儿,没事少往奶奶面前凑吧。

    屋里正训着人,没想到程向腾进了院子了。

    程向腾这人,遇事儿不爱窝在心里,总是忍过一时气后就要想法说开了,让事情有个结论。谁对谁错,错哪儿了,以后应该怎么做,分说完了,好继续过日子。

    他在外面歇了这段时间,觉得把唐氏也晾得差不多了,所以听说她病了,便回来瞧一瞧。

    因为今儿个是十五,不管是按大规矩还是按排班制,怎么着他也该歇在正院的,也不好给唐氏太没脸了。程向腾想,武梁的姨娘还没抬呢,就趁着今儿一起办了。

    然后,武梁定了名分,他晚上也回归致庄院全了唐氏面子,和唐氏分说清楚那日的事。以后就按规矩正常化了。

    没想到唐氏竟然大呼小叫在训斥人。怪不得闲杂人等都退得远远的躲在院门两侧,一个个屏气禁声的。

    做了这院里的下人,只怕也是难受无比的。

    大清早的,程向腾忽然没了和唐氏好好说话的兴致,并且,一股怨怒之气升起。

    唐氏那个女人,搞出这样的事儿来,竟然毫无悔意,不认错,不道歉,一句相关的话都没提。

    之前还象个儿媳妇的样子去母亲身边请安问侯,如今好了,又装起病来。

    亏他还想着,以前唐氏老三天两头病病唧唧的,这一次倒过了这么长时间呢。她是不是小病小痛都忍着,到如今病狠了才撑不住倒下的?

    没想到她骂下人倒是中气十足嘛。

    并且他听见了,什么叫在产房里就收拾干净?现在她还在想着要收拾干净?

    她是有多足的底气呀?别人都让她厌烦是吧,别人都不用活了,就让她一人活着吧!

    这一次,她不认真的,主动的,深刻地反省自己,他就不回这院儿了。

    程向腾转身就要走,谁知在门外侯着的锦绣已迎了上去,还大声招呼道:“二爷回来了!奶奶身上不大舒坦,正准备叫大夫呢……”

    她是欢喜二爷回院了没错,当然也是提醒二奶奶别那么大声嚷嚷了,收敛一点儿。

    程向腾沉着个脸,倒没对锦绣发火,只道:“那就让你们二奶奶好生歇息。”说完转身就走。

    锦绣忙唤了声“二爷”,想问句“二爷不进去看看奶奶”,忽然又发现这话不该她说,僭越了。并且奶奶就在屋里,肯定听着呢,知道是她多嘴求着二爷进去的,没准她还不稀罕,还会怪她抢话头献殷勤什么的。

    于是锦绣叫了人,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傻在门口。程向腾见她没话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抬脚又走了。

    唐氏在屋里气恨得咬牙。二爷还没进屋,你个死丫头就在那里多嘴说什么不舒坦,不舒坦他不会自己进来看啊。

    竟是不担心有没有被二爷听到她的话呢。

    于是锦绣还是没躲过一顿骂。

    徐妈妈走了,锦绣坐稳致庄院奴仆第一把交椅,可谁知,这挨骂还是天天儿现成。

    她低头听着门口几个小丫头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顿住,然后又慢慢移走。

    自己这个大丫头,还有什么脸啊。昨儿个说了个小丫头了几句,还被顶嘴来着。

    还有,她要能单独住一个院子多好啊,象洛音苑那样。

    二爷想过来时就过来,她有话说就自在说,不会象现在这样连句话都不能好好说吧?

    她想起洛音苑来,就越来越觉得应该多去和武梁“姐妹情深”一番啊。你看看人家,前面受了惊吓,后来二爷亲自哄着。这是要连着在那里歇多久呢?妩娘她月事什么时候来啊……

    ···

    而洛音苑里,却是一派热闹景象。

    寿宴那日,程向腾本是陪在老夫人身边的。官身实差的客人们都等下衙后才能赶过来,所以后来反而更忙,听到报信儿时真是吓了一大跳。

    见到她时,她打扮得丑陋不堪,却一脸镇定地站在那里,腰身挺直,大方坦然,任谁也看不出丝毫惊慌。

    看到他来,她眼神幽幽地盯着他瞧,从看到他时直到他走到她身旁,她也没有说一个字。

    可他却看到,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就蹋下了肩膀放松了身体,象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似的。

    很快,有人跟过来找他回事儿,他转身询问情况,交待事情。而她,见有人来,象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躲到他身后去了。

    ……然后,她将脑袋轻轻抵在他的后背上,借他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那是在戏班后台的一个隔板处,不算众目睽睽,可有几位朋友也已经过来了,并且还不断有下人来回事儿。

    不管是丫头或是姨娘,哪怕唐氏,也是该垂首站在一侧的。所以她的行为并不是很合适。

    可他却没有制止,相反,他觉得很亲昵,亲昵得让人很舒服。

    她没有一副惊吓虚弱的样子往你怀里倒,也没有露出幽怨委屈欲泣欲诉的表情求怜惜。她用简单的自然的动作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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