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衣裳呢?”问她扯没扯开。

    红丫摇头。

    奴才给主子穿个鞋,就值当的羞成这样?曾妈妈叹口气,怪不得二爷脸上除了急性,看不出别的来,原来什么都没发生啊。

    “教你的怎么不做?”曾妈妈恨铁不成钢。这样的事你以为有了这次还有下次啊。这次二爷是没往这上头想,再来一回,他还能不明白你这安的什么心思啊。

    到时再想赖人家迷糊认错了人什么的,那还说得过去吗?

    红丫也气得跺脚,羞臊得直掉泪,“二爷分明不愿……我说了娘守着门呢,这里没外人。可二爷还是走了……”

    曾妈妈听了直叹气,又细细的看着自己闺女的眉眼。她娇生娇养的小闺女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玲珑的唇鼻俏生生的……要她说,比那纤纤弱弱的五姨娘都强上许多。

    二爷竟一点儿都看不入眼?

    曾妈妈皱着眉沉思着……

    那边程向腾一路去了灵棚,远远的就听到那里十分喧闹。走近一瞧,嘿哟,哭得那叫一个热闹噢。

    看看里面的人,个个也都有了精气神儿,几个小孩子也跟着学人家“啊~啊~啊~啊~”的。

    程向腾瞧着人堆里的武梁,忍不住又笑了一笑。她总是花式多呀,连哭个灵,都哭得人来精神呀。

    这架式,唐夫人肯定喜欢。也难怪,竟然这大半晌,没有找他的麻烦了。

    ☆、第66章 .哭灵2

    一天哭到最后,到底唐夫人也没有把她怎么着。武梁松了口气,总算对付过去一天。一般来说,没有一见面就掐起来,那么后来,火气便会越来越小吧?希望明天,也一切平安呢。

    夜幕下的灵堂,反而更加的堂皇明亮。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武梁招呼大家熄声,好好歇着等明早开哭。

    大家应了,各找地方偎着就睡。

    大家炯炯有神的看着。这些人还真是行止有素哎。

    这几位农妇形象的哭行大家,以武梁身边丫头婆子的身份进来,大夺了一回本土仆妇的风头,府里的下人们难免互相打听一下。最初,都以为是武梁在庄子上时身边服侍的。可是熟悉那处庄子的人表示很疑惑:那里,不记得曾有这几号人物啊?

    便有老成的仆妇明白过来,这些人,只怕是外间请来的吧?

    怪不得哭得跟死了亲奶奶似的,原来人家有银子赚啊。除了银子不说,从二奶奶病重到死身,这多少天了,谁敢大口喘个气儿呀。如今能放开了嗷嗷一番,也能出口浊气呀。

    所以眼看着她们这帮人终于是累了倦了收工了,便有婆子悄悄摸摸凑过来找武梁自荐:五姨娘,你看看老奴我怎么样,我也很会哭啊真的,要不我哭个给你听听?……

    哭还分个什么会哭不会哭的?再说会哭你倒直接哭啊,让她掌眼干什么,难道她还拦着人哭灵不成。武梁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点头道:“好啊好啊,那你今晚先试试?哭得好了姨娘我有赏噢。”

    有人助哭武梁当然十分欢迎,毕竟abc她们累了一天,明天再坚持估计也够戗。

    她们又是外来户,虽然想来不会有人较真查问这个,毕竟人家进来只为一哭。不过若真有脑残非得较真儿揭破,在爱讨伐沽名钓誉,推崇真情流露,没有代哭行业冒头的当下,没准能惹得唐夫人恼羞成怒。

    若是府里的丫头婆子也肯这么哭起来,那唐夫人只怕更高兴:府里有人对她女儿那么念重啊,这牌坊够给她立得高高的了……

    婆子一听,果然是有银子赚的啊,姨娘说话就是上道,上来就直奔主题啊。

    应聘上岗成功,婆子果然放开了嗓子哭起来,让本来已经有些安静的灵堂里再起喧闹,连烛火都被她吓得连跳。

    武梁:“妈妈你快压压嗓子,中调,中调就行。明天再放开了来。”

    那婆子表示:懂。于是开始中不溜的声音哭叫起来。

    府里的婆子就是知根知底啊,连列举的事例都似乎有迹可寻,让她的话可信度立马大大提高。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很快又有婆子加入进来,没多久就又是一帮中坚力量,让灵堂的晚上也热热闹闹的。

    那边唐夫人当然很满意,还以为这女人回来作个态就罢了,没想到竟然到晚上也哭声不断啊。

    ···

    可哭灵也不可能真的彻夜不息。等武梁睡到夜半不知几点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忽然就吓得一激灵。

    大堂里冷冷清清的,连日里大家都折腾得累了,各种姿态的睡去。只四周围着的一圈火盆子发出幽暗的微光。

    蜡烛,蜡烛竟然全熄了。

    据说,人死之后七日内,七魄陆续离体。先行离开的魂魄会飘荡在附近,能循光找到其他离体的魂魄,重新凝聚在一起。合成七魄之后,再投胎转世的人才会七魄健全。

    所以停灵期间,要垂层层帐幔,蔽日光遮阳气。而蜡光柔和,蜡阴通冥,正是魂魄们借光和阴循路的必备用品。否则有的魂魄便认不清路,就会飘远回不来了……所以无论白天黑夜的,蜡烛都是不能熄的。

    这是下半晌闲坐无聊时,一婆子刚给她做的科普。

    所以,这算哭灵事故?若唐夫人知道自己闺女以后再投胎,会成为白痴呆瓜少筋傻缺,会不会直接发狂咬人?没准最后又拐着弯怪罪到她身上来。

    武梁借着微光站起来,小心翼翼跨过满地横尸,摸索着去重新点蜡。

    武梁记得是两个小丫头负责的。其中一个下半晌说是被临时调了别的差使,天迎黑的时候回来过一趟,如今不知又被调了差使还是窝到哪儿歇去了。而另一个,却想兼个职捞点外快,于是报名做哭手了。

    这回子,正哭累睡死在地上啃指甲呢,早把本职工作忘到爪哇国去了。

    武梁想这事儿其实也不能怨哭灵。这些丫头婆子们都是自愿报名过来的,她们的本职工作怎么办?有没有人代岗,会不会漏岗?这些事儿她不清楚。但那些人自己也不清楚么?

    还是说府里管理混乱,划分责任不到位,大家可以随心所欲,哪有好处往哪儿钻?

    理家管事儿的能力是多么重要,如果她不能,她有什么资格幻想升职?

    武梁本来还想着先过了这两天,再好好表现呢。不过既然现在有这么档子事儿,那也不能不利用。

    现在老太太累趴,程向腾一爷们儿接手,偏遇上府里事最杂乱繁琐时候,他难免手忙脚乱。这也正是她有机会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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