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虽然政治生涯起步较晚,本人开府时间也较短,算起来是成年皇子中个人势力最弱的。但搁不住其母惠妃来头大呀,那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儿啊。娘家虽不是世家大族,但在朝中也是清流一派。

    最主要是皇上孝顺,对老太太的话向来会多考虑几分。若太后娘娘真能对四皇子的能耐好处说出来四五六来,只怕皇上就真能一张口立了他了。

    除了楼上这五位成年皇子,其他的,比如珍妃的六皇子,才十二岁,未成年所以才能品性都未定,争什么皇位呀。其他的小兄弟们更小,更靠边玩着。

    本来三足鼎立,挺好的,朝堂上你方唱罢我登场,比拼着上奏折荐自家新主啊,顺带的踩另外两家一人一脚啊,也公平得很。

    结果,太后病了。

    做为政敌,当然大皇子党和三皇子党就预祝这太后娘娘就早点儿挂吧,她挂了就没人罩着老四了,少了一个劲敌呀。偏愿望挺不美好的,人家太后撑得住。

    这位太后从倒春寒那时候病起,就一直说是病势沉重的。宫中几番传出消息说快不行了,偏人家总能吊着一口气儿,就是不死你说。让那两位好想下手掐她呀。

    皇帝是孝子,自己也病得快不行了,还稍有力就去给他的老母亲请安呢。结果到了五月间,某天忽然有消息传出,说太后娘娘病得话都说不出了,还一直给皇帝比划着四个手指头呢。皇帝不忍逆了母亲,含泪点了头。

    话说在太后生病这段时间,惠妃并不敢拿外间的坏消息去烦扰太后,怕再把老太太真气急没了,更完蛋。而大皇子三皇子两派人,几乎是很默契的一致对外,把四皇子欺负摘洗得十分苦逼。据说他失去了身边最得力的四个臂膀,还有府里两位谋士也被诬入了狱。

    眼看着四皇子政治手段稚嫩无力,太后又老迈病弱,一些本跟随的臣子也纷纷动摇甚至别投。有臣子甚至觉得,单等着太后娘娘一升天,四皇子的势力只怕也就溃散瓦解了吧。

    谁知道这时候,传出“四根手指”这样的事。

    并且,这是什么时候?这是皇帝自己身子也撑不住的时候呢。皇帝在母亲榻边落了泪,然后回去的当夜,自己病势更重了,第二天起不来身了。

    但据说人一清醒过来,就唤了禀笔太监和内阁四大辅臣进宫面圣……

    然后那天夜里,忽然京城大街上就戒了严。——三皇子遇害。

    人人都眼睛盯着四皇子的时候,谁能想到却是三皇子一个疏忽,被ko了。现场抓到的刺客遭逼供不过,供出是受了四皇子指使。说是四皇子之前被打压太过,因此气恨反扑。

    德妃跪在皇帝寝宫前,哭得声嘶力竭状若疯妇。德妃娘家人跪宫门外,哭求圣裁,偌大一个世族,跪得那叫一个浩浩荡荡,哭得那叫一个悲声震天……

    圣裁当然没那么快,但当日内阁四大辅臣进宫所议何事,却是再没有动静了。

    当然四皇子做为此事的重大嫌疑人,被宗人府请去喝茶去了。

    结果这位四皇子在宗人府的小黑屋里,据说是受不住阴寒,很快病倒了。报告上去,皇上正怒着,也不答理他。

    然后没几天,这位年轻人跟与太后娘娘和皇上两个病人抢官道似的,就抢先上了路了。

    宗人府力证,一切按例没有严刑没有虐待,是他自己事情败露,连惊带吓加先天体弱,扛不住事才走的……

    这么快两位实力干将没了,然后没多久消息终于瞒不住,太后娘娘知道四皇子没了之后,也很快就撒手去了,老太太也没得玩了。

    结果再没多久,却查出来三皇子之死,是大皇子所为……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一干人众。于是大皇子也被宗人府请去赏月去了……还饶上一个五皇子,哥俩一起做着伴儿。

    朝堂上很怪异的安静,也怪异的暗潮涌动。很多原来站了队追随了别人的人,现在象没了娘的孩,忽然茫然了。

    好嘛,实力派们,都去抢头等机票去了……

    那现在,大家,咱们,以后跟着谁尼,肿么办聂?

    而关键时刻,还得看人家帝国老大的。这么丧钟敲啊敲的连声响,这么成年可堪用皇子挥啊挥的个个挥挥小手绢儿走人的时候,皇上大人的病情,却日渐好转了。

    看来这当皇帝吧,果然得有那命啊。

    于是立太子再不用那么迫不及待了呀。人家皇帝也不过四十来岁啊,要搁现代,时髦大叔们还在猛揪青春的尾巴呢。就算是在那个平均寿命不高,爱赶早的三十岁可能就做了爷爷的年代,但人家是圣上了,是天下之主呀,那必须得是开挂的人生啊。

    所以大臣同志们不必太焦虑啊,华灯上了该洗脚洗脚,该按摩按摩,该大老婆大老婆,该小老婆小老婆……

    这事儿于程家,并没有什么关系,外面戒严咱不出门,外面宽松咱听热闹就好嘛。其他的,该怎么过日子怎么过去。

    在这么连番的从后宫到朝堂都震翻了天的一整夏天过后,珍妃娘娘淡定送来了中秋月饼,名茶果酒,嘱老母该吃点儿吃点儿,该喝点儿喝点儿。——儿在宫里挺好的。

    而程向腾,在九月底的时候却忽然升了官。原本一个五品的指挥史,直接升为了四品,做了副都指挥使。

    原因么,却是因为充州那边的情形不大好。

    ——这么大半年过去了,关于程侯爷的病情,报回来的信除了上次的“时有昏迷”,后面一直是“没有起色”。

    而令程向腾憋闷的是,他兄长这么大的事儿,他这次竟然请不来假去探看了。

    先是朝廷觉得边关有异动,要紧着练兵呢,正是用人之际啊乱跑什么跑。后来朝堂上大地震一个接一个,谁都趴窝老实呆着去,凑什么乱啊。

    于是这一向,程向腾基本都在憋着气儿的操练那帮兵崽子……

    而宫里的皇上,在某个日光晴好的时候,忽然悄没声的摆驾西山大营。正遇上程向腾指挥着两支队伍对练阵法呢。

    但见两队望旗而动,令出疾行,你来我往厮斗甚酣,呼喝遍野,烟尘遮天……据说当时就把悄悄山头观战的圣上给镇了。

    程向腾就这么入了圣上的眼。上面一句话,连升两级……

    圣上说是身体好转了,却于完全好了差得远的远的远的很着呢。要不跑西山大营不骑马去还摆着驾坐着轿呢,当山路好走咋的。

    他肯拖着病体就去阅军,当然是因为边关真不好。

    唐端谨去了边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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