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正背后位置,难道你眼睛会拐弯儿不成?不然怎么能看见我拉扯二奶奶衣前襟。

    尚妈妈这才想到言语间的漏洞,一时语塞。但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好队友夏妈妈立时就在旁边接腔,说那或许不是五姨娘的手呢。当时二奶奶过去看护小程熙,站处的脚下很不平实,她从旁边看到的那忽然拉扯二奶奶的手很小,然后二奶奶才站立不稳滑下了坡的。

    言下之意,那分明是小程熙的手笔。

    嘿,多有意思,反正不是你就是你儿子,你们娘们儿看着办吧。

    两个婆子这么指责着,唐玉盈在那里一声不吭,程向腾却是听得怒了。

    好嘛,一会儿指认姨娘作恶,一会儿又栽到小程熙头上去了?这是仗着小屁孩儿不会替自己辩解是吧。

    想起从前,小程熙在致庄院挨打挨掐身上落青,正是院里那些贱奴才悄悄动的手。如今好了,这些人竟然当他的面,对他儿子言语不三不四的起来了。

    老奴才就算不把姨娘看在眼里,这竟是也不把小主子看在眼里不成?

    这日子,是又要回到从前模样去了?

    程向腾怒气冲冲喝了声:“够了!你们主子都没说是人拉扯的她,你们两个老刁奴在那里胡乱给谁冠罪名呢?”

    尚妈妈夏妈妈吓了一跳。她们没想到二爷会出声阻拦,不是说从前大姑奶奶独揽内宅,二爷从来不插手的吗?

    并且这二奶奶被摔,这可是事关子嗣的大事啊,总得惩治几个人以儆效尤吧,二爷竟然还这般拦着?

    两个人都瞅着二奶奶,不敢再吱声。

    唐玉盈的确想惩治人的,但她刚才的确也没说有人拉扯她,于是就错过了最佳时机,如今又被二爷这般拱在高台上晾,她怎么好这时候再说是有人拉扯的她?说了程向腾也不会信她,只会让她得罪了男人。

    她寻思着刚才的事儿,她是觉得脖子里忽然一凉,好像冰水进去了似的。然后,就脚一歪出了事儿。似乎,也只有小程熙坐在那木板上,离地面近,甩她些雪来,倒极为可能。

    可这事儿说出去,也够丢人的,再说她也不能指责熙哥儿什么,否则男人只怕也不依,当然是往五姨娘身上推托是最好的。

    唐玉盈斜了两个妈妈一眼,道:“我只一心在熙哥儿身上,倒不曾注意旁的。你们要据实以告,不可护主心切就浑说起来。”

    两个妈妈忙答“不敢”。主子奶奶的意思她们明白,继续找五姨娘麻烦呗。可她若一口咬定就是被拉扯了,那她们便可以作证看得真真的。如今主子奶奶说活话,她们就得找实证才能攀咬了。

    两个妈妈便转着眼珠子寻思着该怎么说。

    程向腾却也是想惩治个人才罢的。他道:“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我问你们,二奶奶现在最关键就是调理身子好生养胎对吧,一饮一行都要于身子有益才好的,你们不懂不成?却大雪天任由二奶奶从致庄院一路走到这偏远地儿来?谁提议的?”

    尚妈妈一头的汗。

    唐玉盈便说是自己想走走,谁知走着走着却走得远了,又听到熙哥儿的声音,这才过来看看的。

    程向腾点点头,却仍是不肯放过,又点着那两个妈妈道,“二奶□□次生养,原是不懂这些。你们不是专挑的有经验的妈妈吗,也不懂这些不成?这雪天路滑,冻着了怎么办,累着了怎么办?摔着了怎么办,你们当真有把主子放在心上吗?你们是劝了拦了却拦不住呢,还是压根儿就不曾劝过拦过?”

    这话唐玉盈就不好再出头了,真认下是劝不听拦不住,那她成什么了?

    “这大雪天在外,竟然全都撒手无一人拉扶住二奶奶,任由二奶奶立于危险之地。事先不知规避危险,事发又不懂解决乱成一团,倒只会搬弄是非污蔑旁人,要你们这些奴才何用?”

    这话就严重了,于是唐玉盈身边的众人便齐齐请罪。

    尚妈妈见这竟是只找她们错处,没五姨娘啥事儿的样子了,便忙硬着头皮道:“二爷,奴才们有罪过,但五姨娘分明也脱不了干系。二奶奶如今受了这般惊吓,却不能再委屈了去。若报信儿回去,就是舅爷们,只怕也会过府来问的……”

    一个奴才,竟知道拿唐家压他。程向腾怒了。

    他直接一脚踹在尚妈妈身上,这位就骨碌了几骨碌,朝一边滚了过去。

    程向腾道:“你倒还有脸说,二奶奶受了惊吓还不是因为你们么?还有,你个老奴才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处理不好家务事么?还是你觉得唐家会掺乎程家的家务事?两府事务竟是你这种老奴才想两下里撺掇的?”

    尚妈妈白挨了一脚,却对程向腾的话哪样都不敢认,又是连连认罪。

    程向腾说了这样的话,唐玉盈便不好再把这事儿入娘家捅了。要不然倒好像是撺掇,是嫌弃他处理不好家事,是唐家要掺乎程家家务一样。

    实际上,唐玉盈比不得她姐姐,但凡有点儿事儿娘就驾到。她可以找嫂子,但嫂子出门不便还得找婆婆请假,加上就算人来了,年轻人也闹不开。还有就是,嫂子知道了,自然哥哥们也就知道了,哥人们外间一插手,于是事儿就闹大了。

    所以她就算不想忍,也不得不考虑清楚是不是值得把事儿闹大。

    唐玉盈就想着嫁过来时日不多,和二爷还并没能相处到交心呢。若现在就把事儿闹大,收拾个姨娘不打紧,只怕就真伤了夫妻情分。倒不如养好身子,到时有了哥儿傍身,比啥都要紧。

    因此她也没有一意的闹下去。

    但男人却显然怒气难平,转身对唐玉盈道:“上次你身上不舒坦,府里就有传言说是因为姨娘。这次又是碰上姨娘就出事儿,这也太邪性了些。我看你们可能有些犯冲,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

    这并不是商量意见,而是显见的决定。男人一派杀伐气象,唐玉盈一直震住,硬是没说一个不字。

    程向腾就扬声叫武梁,肃着一张脸道:“我问你,刚才二奶奶的事可和你有关?”

    武梁当然大呼冤枉,“从二奶奶成亲入府,婢妾就被禁足,到现在总共也没见过二奶奶几回,如何会跟二奶奶有嫌隙,何况还是托二奶奶的福,二爷才记得有婢妾这号人在,才消了婢妾的罚……”

    程向腾道:“你知道就好!还有今儿的事,我会详查,若和你无关便罢,若真有关联,定不轻饶!”

    武梁自然称是。

    程向腾便又道:“再者,可能你和你们二奶奶有些犯冲,沾上总出事儿,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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