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得坑人家一半以上的差价吧?

    这显然就是那两个翻译的手笔。他们年纪都不算小了,没想到胆子也很肥大呀,太敢下嘴了,让武梁不佩服都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有钱不赚是傻蛋。这么算下来,好好的讨价还价一番,替老外省个百分之三十啥的,也还能得个小几十万两的赚头??

    那干嘛不干?

    武梁讲价,最后答应给老杰省两成。

    然后她也省劲儿,直接亮出清单,在聚在胶州湾的商人们中间询价:你家有没有啊,有什么价啊?没有,你朋友家有没有啊……

    有货的便纷纷来投诚示好,哎哟,姜老板订我家的吧,我家的比旁人的好……

    看吧,买东西比卖东西容易多了。

    只是采购这事儿吧,比较琐碎繁杂,要看样订货,和人沟通讲价,等人备货,验货,运输,钱银如何交付等等,一堆的事。

    这一忙,就一直忙过了年尾年头,完全把受伤的程熙放在了一边。

    直到来年阳春三月,才彻底办完胶东这坨事儿。

    送杰克逊同学走时,她被程向腾的一队私卫在码头上给拦住了。说是她这趟赚了大钱,别人猜也猜得到,怕她行走不太平,侯爷特意又遣人过来保护她的。

    芦花说哎哟哟,侯爷是不是怕姑娘坐船跑了呀?哎哟这船听说要去好远好远哪,是不是日头落地儿的地方?姑娘咱们啥时侯也去看看吧?

    然后还怪腔怪调地模仿和笑话人家的鸟语。

    ……芦花你真不小了,童真都被你玩坏了。

    还有,咱说话连说带笑的就算了,能走路别连跑带跳的吗?你娘给你找的隔壁邻居阿三儿憨厚老实你不要,非说要找个象姑娘这种走南闯北的,还矫情说找不着就不嫁,陪着姑娘一辈子。

    可姑娘又不能娶你呀。

    看看咱们现在的队伍多壮大,丫头你近水楼台还不赶快好好表现,将这些走南闯北的汉子们拨一个到你盘里啊。

    不过队伍太壮大了也是愁人,这出行也太过拉风惹眼了吧?

    仔细想想还真没什么地方想去,并且小唐氏已经身在黄土陇中了,那凤钗的事,根本没有人提起,也不知道有没有陪葬了去。总之,这件事儿应该牵连不出什么来了。

    所以武梁便决定回京。

    她回去稍事休整,回味一下享受一番什么的,反正暂时也没有雄心壮志去继续拓展什么业务了。

    并且,姜十一正是月底下场,她早让人送去了一应用品和银子,如果顺利,她回去还正好能赶上为他作贺呢。

    而程熙,也早就好利索了吧?

    ···

    这么久过去,程熙的伤当然早好了,并且程向腾和郑氏的关系,也早和解了。

    或者说也不算和解,是被程老夫人镇压了。

    男人和女人斗口舌,一般男人都不是对手。因为男人的思绪总是那么一条线,不多扯无关的东西。

    程煦你都十八了,都是大男子汉了,把弟弟妹妹带去骑马撒欢儿,不捡那开阔的地面儿去,偏往那山狭路隘的地方跑?出了事不该怪你怪谁?

    再说你不会走路就被人带着在马上跑了吧,如今这么大了,竟然连马都控不住?竟然硬生生让自己的马上去踩着弟弟!你学艺不精至此,可见多么惫懒不经。

    没能耐嫌道窄!这要是上战场,你还能杀敌?难道战场上得让人专门腾出条道来让你跑马?人一多你还不得先把多少同袍踩死在马下?

    ……反正程向腾就是围绕着摔下马一事儿,责怪程煦。

    但郑氏不同,女人嘛,思绪散开了那是一大片。

    从自家男人苦守边关以身殉职对这个家劳苦功高,说到如今孤儿寡母看人脸色。

    然后又跳跃到大房孩子虽小却也个个懂事,没有行事不端招人非议。而二房污糟事情却一件接着一桩的,这样那样尽是个没脸失耻的,使得他们也跟着面上无光。——名声上带累了他们。

    又从他们母子生活检点说到生活简朴,除了府里正常开支,谁都没有多花一文。

    而二房,简直就没有什么省心的。小的一个药罐子花钱如流水,一个毛没长齐的也养着一整院的闲人,还有两个女儿,小小年纪就被舅家敲一大笔陪嫁银子去。

    还有大的,更是直接扔银子。小唐氏横死,虽然唐家最后没有再大闹,但到底还是要求厚葬的,这也不算过份。最后陪葬了大大的一笔。

    并且,郑氏说,侯爷这二婚过了,总是要三婚的吧,只怕低门小户的也看不上,还得求娶那高枝玉叶的去。到时候这彩礼下聘又一大笔跑不掉。哎哟不说别的,就侯爷一人这成亲成亲的,就抵得上我家三个儿子将来办事儿了。

    这宗宗样样花费的,都是公家的吧?——财物上一直是他们在吃亏吧。

    并且二房持家无能,也是她在管家出力。——咱还劳心费神做贡献了吧。

    总之一件件一桩桩说起来,郑氏是样样站得住理。

    然后她说,你看看这些我不是不明白,但我从来不跟你们二房计较这些。为啥呢,我是长,我和相公从来都要给孩子做表率。将来烈哥儿是要撑起咱侯府的,我不能教得他行事偏颇失了气量……

    一副我虽不跟你计较,但吃亏咱要吃到明处的样子。

    最后又绕回来,说煦哥儿这么一件无心之失,该赔礼我和他给你赔礼,该道错我和他给你道错,但连大人都不能避免,何况小孩子家又谁能无错,二叔你就不要再抓着他不放了吧……

    反正左说右说就是不让程向腾罚程煦禁足。

    程向腾沉着脸不理会郑氏的诸多说辞,反正他管外院,直接让人将程煦给关了。另外还捎带上了老三,让他一并陪绑去了。小四是女孩儿家,就不算她那份了。

    把郑氏气得不轻。

    程向腾这回头才同她细讲道理。

    “嫂子你说,兄长不在了,我做叔父的训侄子不应该么?难道就因为程熙是我儿子,所以他受伤了我就该谦让客套着不罚老二吗?非得等他伤着别人家儿子,酿成大祸了才罚吗?

    我是把他们兄弟都看成是一样的,所以才该罚就罚不讲客气的。这一点上,嫂子心疼我理解,但慈母多败儿,处罚是不能罢了的。”

    “只是也怪我胡涂,竟然不知嫂子原来有这么多的怨言。说出来也好,咱们可以一件件的来说清楚。”

    程向腾说,甩她脸色,程家肯定是没有这样人的,是嫂子自己多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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