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里,她们不能滚。武梁想,无论如何,她要先等到芦花醒来再说。

    ···

    程府。程向腾别了武梁进去给老夫人请安,母子俩稍稍互相试探了一番。

    老夫人抱怨了一堆武梁的不合理行为,试探着表达想悔婚的意思,程向腾也试探着问他老妈刚才跟武梁说了些什么。最后互相都没问出来个啥,程向腾急着去找武梁,便想着回头找丫头问也是一样,或者问武梁也行,最后急忙出来了。

    走前自然少不了要问关键人物郑氏,“嫂嫂寻芦花有何事?”

    郑氏笑笑的,“自然有事。不过二弟近日为烈哥儿承爵的事儿操劳,想必无暇他顾,嫂嫂就替你料理一下。不过二弟尽管放心,等烈哥儿承爵的事儿定下来的时候,这边我也替二弟料理清楚了。”

    “替我料理?一个丫头,能有什么事人家自己主子料理不了的?倒劳烦嫂嫂动手了。”不但没客气一下说谢谢,还十分不满的语气。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一个丫头,都能扯到承爵上去。

    “二弟很快就知道了。”

    程向腾盯着她,毫不掩饰他的不悦和嘲讽,“嫂嫂真是能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郑氏声音绵软,带着那么点儿示弱的意味儿,“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只好自己长点儿心了。说到底,不过是妇道人家,别无他法而已。”

    她这般姿态,反倒让程向腾不好再说什么,留一句“嫂嫂拘着别人丫头不放,最好有合理解释。”憋着气转身出去,结果武梁已经走了。

    抓住郑氏的丫头来问,那丫头很痛快地告诉了武梁去处。

    郑氏扣武梁丫头这事儿,当然是十分的失礼,程向腾心里十分不爽。

    他觉得郑氏要么就是在那么拿大,——仗着自己是大嫂,又自觉出身比武梁好,所以不知道抓了人家丫头一个什么错处,就想铺摆出来,先压武梁一头。让武梁以后进了门儿,也得在她手下俯低。

    要么就是在那儿挑拨他们亲事。请人时摆着程府的名,却并不把芦花往府里带,故意瞒着娘和他。好让武梁误会是老夫人失礼轻慢她,而他不敢有一点儿担当回护。让武梁对他们母子不爽,借以挑拨他们的关系罢了。

    若是武梁在老夫人面前言辞不恭惹人生气,郑氏的目的之一也就达到了。如果妩娘能再放肆些,只怕她更高兴。最后他们成不了亲,她就最高兴。

    至于郑氏为什么比老夫人更加不喜他们成亲,原因明摆着。

    如果这亲事真成了,那妩娘以后就成了堂堂正正的嫡妻了,于是程熙就成了嫡子了。身份上来了,承爵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除了承爵这件事儿,程向腾也想不到其它了。

    世子世子,程向腾心里一团火。

    有能耐去说服圣上,说服太后啊,就知道憋着劲儿的窝里斗,真真能耐的妇道人家啊。

    ——总之出府时,程向腾想着的也仅仅是,不能让郑氏再这么折腾了。明明是携助理家,现在变成后宅独大了。不但自如动用仆妇,瞒过了娘和他,并且肯定也伸手到了前院。要不然金掌柜来过府上要人,他竟然一点儿音都没听到。

    以及,他得跟武梁好好解释一番。大嫂寡居,所以他甚至娘都让她几分。但既然寡居,那是有很多家事是不适宜参与的。希望他们快些成亲后,武梁能正经参与打理家事,他们无须看谁脸色受谁蒙蔽。

    程向腾随意带了那么几个人,按丫头所说地方也去了小院。然后他看到的场面,着实吓了他一跳。

    那屋子窗户紧闭,里面阴暗潮湿,空气滞闷难味,满眼肮脏污淖,墙上地上,偶有黑黑红红的斑块。

    壁上插着火把,挂着皮鞭,正中横梁上有空荡荡晃悠的绳索,那是一间刑房。

    芦花身上盖着女子的外褂衣衫,静静阖眼躺在地上,间杂着血痕的脸上灰败一片,头发散乱,悄无声息。

    其他几个女子,都身着中衣,形容狼狈。

    红茶绿茶以警戒的姿态站着,而武梁,白色中衣上多处脏污,似在地上翻滚过。

    她抱膝坐在芦花儿身边地上,脑袋埋在膝头上,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

    那几人齐齐抱拳施礼叫着“侯爷!”,程向腾没听到似的,几步掠过去,蹲下来手臂一伸,就把武梁揽进了怀里。另一手伸出两指,按压在芦花的颈间。还好,热的,指下是有动静的。

    他收回手,抚上武梁的肩背,四处摩梭检查有没有伤,一边唤她,“妩儿,我来了。”

    武梁临抬头前,将脸使劲在膝盖上蹭了蹭。可是程向腾仍看到她脸上那残余的湿意,还有那红红的眼睛。

    刚刚她在哭!

    程向腾心里火燎一样的疼。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这是吓到了,也伤心了吧?

    弯腰将人抱扶起来,“芦花没事,别害怕。有没有伤着哪里?”

    武梁挣着身子不让他碰,只是瞧着他,声音有些哑,“程侯爷,还我的芦花,我要带她走。”

    程向腾搂着她不让她挣开,绷着脸点头。

    然后就看到她手腕上的青印。

    程向腾眼神狠厉扫过那几个看管芦花的人。下盘稳,手茧厚,小外八站姿。他们不是府里的,这是军中的人。

    能耐得很啊,动用军中人马,来审一个丫头!来欺负他的女人!

    不过,程向腾没说什么。要先将她们主仆带到安全的地方,再料理这些吧。

    他揽着武梁准备往外走,一边招呼人来抬芦花。

    那个粗刀眉就过来,重新朝程向腾作揖见礼,然后说:“夫人说,这个芦花不让带走。侯爷,属下们也是听命行事。”一边小声将尼泊的供词说了一遍。

    尼泊复生了?程向腾错愕。当然程烈可是说得清清楚楚,人早死透了。

    不过他也不多问,站起身来抬脚踢翻了粗刀眉,冷声吩咐侍卫道:“都绑起来,有妄动者,格杀勿论。”

    这话严重了,都是程家的人,要不要这么狠啊?并且程向腾只带了四个随身侍卫,而人家有足足六人呢,这说格杀就格杀的?

    但显然侯爷的名头还是好使的,那些人也只略略试探着反抗一下,互相对着眼色,到底没敢硬到底。最后自动缴了械,几个人忽拉一下单膝跪地抱拳请罪起来。

    侍卫们上去,拽着根绳很不客气的让人绑成一串儿。

    武梁不肯跟程向腾一起往外走,她要同芦花一起。芦花没走,她就不走。

    可惜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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