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微臣斗胆,礼部为大耀祭礼之标杆,赵诩以毕国人入侍礼部,恐怕不妥。”礼部尚书杨大人道。
    孙大人知他有意推脱,一吹胡子不屑道:“有何不妥?让毕国人来大耀礼部学而实习之,岂不妙哉?”
    “毕太子学的虽多,恐怕搅局也多吧。”杨大人不客气的回道,“且不说皇家仪仗一处也错不得,你让一个毕国小儿接手我耀国国祀,成何体统?”
    孙大人心说真是个滑油子,随口称赞道:“杨大人果然乃礼部之重臣。”还不忘把‘礼部’二字念成了重音。
    华伏熨瞧他二人旁若无人的谈的挺欢乐,接口道:“徐大人有何高见么?”
    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徐大人是翰林院学士之一,平日里就是个闷葫芦,但做事倒是挺认真,颇受皇帝看重,翰林院这个学士之名也是由华伏鈭钦点的。
    “微臣以为,翰林院虽然不大,倒是有个地方合适,只不知会不会屈才。”
    “哦?徐大人但说无妨。”华伏熨惊讶道。
    “翰林院四夷馆尚缺位编修。若是毕太子诩能就任,一来毕国经书可由他来处理,二来若是赵诩熟悉番文,做个番文翻译,倒也……”
    “不可不可。”孙大人打断道,“质子来我大耀,还没学东西呢,先读自家的书去了。这算什么事儿,不行不行。我看还是礼部更合适些。”
    杨大人一听,烫手山芋又被扔回来了,急忙道:“此子无礼,礼部不需要。”
    一说道“无礼”,大家伙是一致的如此认定,皇宫家宴那赵诩的一番做派可算是把孙大人从里到外得罪了个遍,不过孙大人嘴毒心善,目前看来也并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
    四人正胶着间,听外头太监大声嚷嚷道:“贺喜王爷!贺喜王爷!”
    贤王觉得挺疑惑,将那太监叫入书房,问道:“怎么回事?”
    太监小果儿应该是跑着来的,此刻虽然有些喘,但是面上喜色明显,道:“王妃娘娘请了太医,去希芸娘娘处诊脉,王妃娘娘也一同诊了,两位娘娘皆事喜脉!”
    “哎哟!”孙大人众皆是惊讶无比,从来不生蛋的贤王府竟然一夕间有了俩娃,这实在是太重大的好消息了,忙一同叩首祝贺道:“恭喜贤王,贺喜贤王!”
    贤王哪里还坐得住,一溜烟的去希芸宫瞧孕妇去了。
    贤王妃入府八年一朝如愿,心中畅快无比,此刻坐在希芸宫主位上,轻抚平坦的小腹,不知有多开心。
    一侧正襟而坐的女子眸色黑亮,肤色凝白,比之王妃璧铮是不一样的一种美,美的仿佛出自书卷之中,此刻面上也是浓浓喜色,但也掺杂着一丝清愁和忐忑,时不时看着座上的王妃,仿佛要从她面上看出一些嫉妒或者憎恶来,但是哪里看的出来呢?
    王妃投来了然而温和的一笑,这一笑五年来希芸都不曾见过一分,对于王妃这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希芸此刻简直受宠若惊,忙回应以嫣然一笑低头不再看她。
    “贤王到!”
    众女忙迎出前厅,“贤王吉祥。”
    贤王左右手虚扶了两个女人,王妃打前道“夫君怎这么快就到了?”
    贤王仿佛不习惯这么近距离的与王妃对视,略轻微的后退了一步,这小动作极小,几乎没人看出来,但王妃能瞧出来,她随即淡下了脸色。
    贤王不想与她计较这些小事,于是转头问道:“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来看看。太医都瞧过了吗?”
    “回王爷,都瞧过了,在下又请了太医院常事张大人又诊了一遍,是喜脉,不会差。”太医道。
    一旁的张大人也附和“回王爷,确是喜脉无疑。”
    “有劳二位大人。前儿本王从厥番处淘来两只玉壶,就送给二位太医吧,望二位,悬壶济世医道长青。”
    两位大人自然心中大喜,忙谢过而去不提。
    贤王安抚完希芸,与王妃一道步出希芸宫,王妃尚在喜悦中,面色极为柔和,少有的不再凌厉。
    贤王叹口气,知道这女人要强,却不知她如此容易满足,于是淡淡的道:“你应该多笑笑。”
    王妃哪听过自己夫君如此宠溺的口吻,一时间驻步不前,竟然有些愣住了。
    贤王突然见她不动了,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王妃简直幸福的无以复加,八年来的等待,原来如此轻易就可以得到,忙擦去微湿的眼角,笑道:“王爷怎么这么说,臣妾以前不笑吗?”
    华伏熨想了想,道“以前不笑的这么好看。”
    王妃这时咯咯咯笑了起来,听起来很是开心。心中再大的郁结,此刻都化成了一滩春水。
    ?
    ☆、四夷馆
    ?  暮寒门追杀令已经过时了,质子院里再没甚不明身份宵小之辈。魏老将军的兵功臣身退,转眼都给撤了,宿卫营的倒是依旧留着,看来这一队人马是要跟着赵诩监视他,直到赵诩回国当政的。
    守卫少了,与外界的沟通就多了,比如贤王府的大喜事,正宫侧妃双双得子这种事情,赵诩是不会关心的,不过挡不住背后有人嚼舌根子,比如说当时捡回齐小南的机灵些的小宿卫,以及络腮胡子。经过这几个月相处,两人与小楼小齐都混的熟了,平时都大哥小弟的乱称呼,也极为好说话。
    络腮胡子名字叫何大壮,本名不叫这个,小时候跌过一跤,有些病弱,请了村里的算命先生,说染大壮】之名能给他续命。于是他便改了这个非常符合他身份的名字。
    机灵些的宿卫,叫何蒙,与大壮同村,小时候一块儿长大的,这些大壮的故事,多半是他讲给小楼小齐听,又由大壮进行补充完善,再传到赵诩耳朵里的。
    “真悬乎,贤王八年无子无女,这咋一来来俩,玄乎。以前还传他不举呢。”何蒙道。
    “说不定是王爷开窍了。终于变039;举039;人了!”大壮道。
    “哎哎哎,别教坏小孩子,我家小齐还在呢。”小楼道。
    “嗨,不小了,都八岁了。我八岁那会儿,都穿开裆裤跟着阿蒙互撸呢。哎哟!你打我干嘛!”
    “闭嘴!”何蒙脸都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小齐跟着他们再那儿傻乐呵。“呵呵呵呵呵呵。”
    “哦不对,那会儿我还小,是十二岁吧,还是十三岁?”大壮还在纠结。
    何蒙无奈了,拿起盘子里的花生米儿,一把往大壮嘴里塞:“就你话多,闭嘴吧!吃你的酒!”
    “你们还敢吃酒?不怕吴统领抓么?”小楼虽然这么说,还是很不客气的拿起酒坛子,与他们一道儿喝。还不忘抓一把花生米分给小齐。
    “嘿嘿,你不知道吧?咱们吴统领被贬职啦!”大壮说。
    何蒙接茬,继续道:“嗯,质宫大火他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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