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不动,边陌道长左右出招,赤珠却一改攻势,干脆拆起招来了,不但一分攻势也无,而且还边接边退,看到台下众人唯有唉声叹气,都说小姑娘到底资历尚浅云云。
    老道士几十招攻下来,赤珠已经被逼至赛台边缘,边陌道长心中一喜,立即收招而下,祭出拂尘挥向赤珠,想要一招定胜负。哪知赤珠红绫一闪,竟然勾住了边侧的木柱,在拂尘挥至的一刹那,拽起红绫飞翻而去!
    老道士打了个空,心道不好,背后如此大破绽恐怕要坏!然而还未及收势就觉背后剧痛无比,一口老血喷出,跟着整个人也飞下台去。
    胜负已定,赤珠还不忘向台下老道抱拳道:“承让!”,就不再多看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走下了赛台。
    台下大汉被老道长扑了个正着,此刻扶起道长还不忘喊疼“唉哟道长,您倒是找了个垫背的!疼死老子了!”
    边陌道长输了比赛,正郁结呢,对着大汉大喊一句“滚!”擦着口边血迹,愤愤的走了。
    瘦子婆娘刚要发飙,被瘦子扯住了袖子,他虽然不服,但也知道武力相差悬殊,不敢惹怒那酸道士,只扶起大汉道:“我就说簋盟厉害吧!赤珠姑娘前途无量!”
    大汉边揉腰边道:“嘿!后生可畏。”
    ?
    ☆、传谣
    ?  四夷馆隶属翰林院,与大学士共事说起来也是挺长脸的事情,若是入了哪位大人的法眼,做了入幕之宾,以后升官入阁也未可知,所以里面即便一个小编修,走出来也是有些脸面的大人,因此四夷馆也是升官正途上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好地方。古来自有文人相轻一说,在这个文人多如牛毛竞争又相对激烈的殿宇里,职场是非也就变的越加微妙了。
    哪位编修是谁人的入幕之宾,哪位编修又是哪位大人的小舅子的大侄子,那两位大人不对盘,编修们也就分成不同的派系。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赵诩在馆里撞了一个多月的钟,对这些纷繁复杂的关系心中也有些了然,不过他毕竟与科举出仕眼高于顶的众位不同,所以被轻视也在所难免,更何况自身还寄死居于口碑不怎么好的贤王府。闲时冷嘲热讽的倒也听麻木了,反而不怎么在意。有空还会跑来馆里查阅资料,一查就是一下午。也不怎么搭理人,端的是清修养性。
    四夷馆毕竟是耀国接管外藩文集的地方,内容种类多样又详细,查什么都方便,这日捧着厚如臂粗的典籍看的正出神,有人拍了拍肩膀,赵诩抬头,瞧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世子,您让让,我家大人要查个书目。”
    下人如此无礼,后面的‘大人’们却不喝止,只顾相互谈笑。四夷馆书籍处此刻四下无人,赵诩不想生事,只瞧了一眼后面的两人,便让开了路。
    不出一会儿,又是那下人跑来,伸手又想拍赵诩的肩膀,赵诩闪躲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下人拍了个空,尴尬道:“世子手中可是《岐蒙方物志》?我家大人遣我来拿。”
    赵诩皱眉道:“还没看完。”
    “不过是借过来瞧两眼,世子这么小气?”后面的‘大人’回道。
    这两人一个叫冯海一个叫陈罗正,都是嘴碎挑事小能手,赵诩心知他们刻意闹事,只得递过书去,道“冯大人既然想看,就先拿去吧。”递过书去,转身要走。
    谁知不出两步,那陈罗正就拦住了他去路,“世子留步。冯大人有要事相商。”
    赵诩已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瞧他们玩什么花样。
    只听冯海到:“前日听说席春院子新里来了个小倌儿,没两月就成了红牌,不知赵世子有没有听说过?”
    “不曾。”赵诩听他这么说,已有些恼,官员不得私下狎妓,这是要被罢官的罪名。这两位竟然有如此胆色,在工作场合大谈烟花巷柳。
    “哎,我就说世子乃是清贵之人,此等烟柳之地哪是他会去的地方。”陈罗正接话。
    “闻说贤王爷风流成性,这会儿他那两位宠妃又双双有喜,只怕是寂寞的很啊?”冯海又跳跃性的把话题绕到了另外一头。
    赵诩不知其意,路又被陈罗正拦着走不出去,只得沉默的不接话头。且看他两扮演双簧唱作俱佳,不知存了何种居心。
    冯海问了话却没得到回答,忽然贴进赵诩,两人距离忽然拉进,面对面不过两拳的距离,冯海在赵诩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不耐和厌恶,才满意的哼笑道:“世子清贵如许,”顿了顿,提起手指,在赵诩脸上轻轻一划,“不知贤王尝过否?”
    “啪!”赵诩挥去冯海的手,大怒道:“冯大人嘴巴放干净些!”
    这些蹬鼻子上脸的狂徒在四夷馆都是有后台的,冯海的父亲任职吏部,有个一表三千里的妹妹册封了昭仪,弯弯绕绕到皇帝的后宫里,说起来还算是华伏鈭的远房小舅子,寻常也不会有人敢惹冯海,此刻方刚晌午,典册内室本就无人值守,再加上有冯海这座瘟神,恐怕整个典册室根本无人敢近。赵诩想要走出这馆子,今日恐怕不得善了。
    “席春院的红牌名唤楚越,有着一把好嗓子,寻常唱个小曲儿自不在话下,难得的是在床上,那叫声也是极为销魂呢。”陈罗正言辞放荡,显然对这位红牌还念念不忘。
    冯海似乎很满意这个话题,又凑近赵诩,用刚才同样的放荡眼神上下提溜着瞧,边瞧边说:“不知世子比之楚越,是否有过之而无不及?”
    “住口!冯大人,本世子要事在身,恕不奉陪!”说完,想用蛮力推开陈罗正拦着的去路。
    陈罗正哪里肯放,猿臂一展,整条狭廊就再无空隙可供穿行了。
    冯海乐呵呵的抱臂,道,“世子别恼啊,不过玩笑而已。贤王府就这般令人流连忘返么?才晌午而已,世子早早的要回去陪贤王殿下了么?”边说还不停动手动脚,这儿拍拍赵诩手臂,那儿摸摸赵诩的腰肢,动作及其猥琐。
    就算赵诩再好的脾气,此刻也被点着了,心中怒火大炽,内力已然汇于掌心,拍下去便是不死,也要重伤。
    “公子,杨大人找,在文斋等您。”小楼在门口喊道。
    杨大人便是当日带了赵诩的四夷馆馆长了,官拜少卿,平时不怎么出现,但那日接待赵诩亲力亲为,许多人看在眼里,因此小楼这一声喊,冯海与陈罗正便不好再纠缠,悻悻放人。
    出得典册楼,小楼才道:“气死个人!”
    赵诩气过了,反而觉得小楼这模样挺好笑:“早做什么去了,杨大人怎么会来?”
    “哪里来的杨大人,我讹他们呢!殿下与我势单力孤,又不能上手打人,我便自己想法子呗!”
    赵诩无奈笑道:“鬼灵精。”
    小楼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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