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男一女,说是什么故人,要见住持。”
    “故人?”
    “对,故人,啊!是什么暹流故人。住持引荐之后,都不让人入庭院内打扰,后来后来”
    眼看着小沙弥只顾着抖和哭,边上的杜飞鹰先看不惯了,怒喝道“后来什么?”
    “后来,送走了那位公子,住持就住持死了。”
    那边仵作已经初步验尸完毕,来拜见贤王大人,“下官叩见贤王殿下。”
    “说说,怎么死的。”贤王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手中拿着茶盖子,撇沫撇的漫不经心。
    “是短匕自戕,一刀断喉。”
    ‘乒!’的一声,茶盖子又盖回了茶碗,一口茶叶未动,贤王起身而去,脸色不愉的留下两个字:“收兵!”
    ?
    ☆、相请
    ?  崇源圆寂,往小了说,不过是想不开自杀,挖个坑埋了,超度的和尚皆是现成的。
    往大了说,一寺的住持,死前还见了个可疑的故人,各中蹊跷都不好解释,偏偏还惊动了主城里的王爷,这可就难说了。
    花葉县小县官抹了把额头的汗,哆哆索索的爬起来,腿脖子都磕肿了,方才收了嚯嚯乱蹦的心。暗忖道:你个仙人板板,王爷刚说不用彻查,转眼来个蜀州总兵,还要求收走案卷。这听说还是京城里的意思,怎么好随便糊弄?小县官陪着笑,回也不是,拒也不是。
    “怎么?还要本座亲自去取么?”座上大人重重的放下茶碗,一脸的不怀好意。
    “下下下官哪敢啊,这这卷宗已经让贤王殿下,收收收,收走了。”
    “收走了?”总兵大人也是诧异,这好端端的亲王一个,吃皇粮喝琼酿,来这儿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还管天管地管破案?“王爷怎么说?借走了何时还回来?”
    “下下下官不知,王爷他他他说会上上报巡检司,此案案小官就就交给王爷了。”
    巡检司执掌一州的刑事案件,这种命案留给那位巡检司大人于情于理也是可以的,万不不会流落给蜀州总兵这种八竿子打不到的武将身上,砳城已经靠近边塞,蜀州虽然离得不算太远,但一方官吏管一方人,没有越权的道理。
    小县官也是纳闷,仗着这位大人是自己本家——都来自蜀州,大着胆子问道:“大大人,不知这案子有何蹊跷?竟劳动大人亲自跑一趟?”
    “上头的意思怎么好私下揣测,本官也是听命行事,既然王爷将卷宗拿走了,你就闭上嘴好好做你的县官罢。”说完拍拍虚无的尘土,这是要离去的意思。
    小县官迎来送往的做惯了,自然是好声好气的将人送走,临走了还热络的呼一声:“大人保重!”显得既热情又不失礼。
    随后转身大叹气,对着手下主簿抱怨道:“真是官大一级,吓死老子了!这杀千刀的和尚!”
    小县官被主簿好言相劝,一道渐行渐远,众小吏见大官都跑路了,也皆做鸟兽散。
    县衙的主堂,屋顶上视角风景俱佳,贺迎坐的毫无形象,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的老长,目送小县官旁若无人的挤兑总兵,主簿是个软耳根子,唯唯诺诺的听他讲,一道儿渐行渐远。
    一阵风动,背后传来一声低语,“世子别来无恙。”
    贺迎头也不回,说道:“不是该叫公子么?有什么事么?”
    “王爷有请。”
    贺迎这才懒洋洋的回头,杜飞鹰一张脸板正的很,一丝不苟的,真不知当年质宫门口唱戏时,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想到这一点忍不住笑出了声,见杜飞鹰还是一张黑锅脸,不觉无趣,道“带路。”
    杜飞鹰是真替贤王不值,吕笑被策反、簋盟诈降、偷盗地图,一桩桩一件件,都拜面前这位质子所赐,连王妃寰逝也有赵诩再其中补上过一脚,虽说其在梧州时有救命之恩,但质宫大火之后也该两清,断没有这样撩虎须的,心中怎样想,脸上也不会有啥好脸色,不过清浅的礼数周到,一路上再无二话。
    贺迎还以为会被领去贤王驿馆,却没想到目的地在花葉县,两条街三个转,翻墙下树,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独门独户的一桩小院里。
    华伏熨挺悠闲的坐在一个豹绒贵妃榻上,别怪他坐的东西奇特,实在是院子的本来用途就不怎么高尚。大院门口还写着——琼花碧落怡红院七个大字。
    对,没错,这是家青楼。
    这独门独户的小院应该是哪个花魁的住处,东西摆设都力图又风雅又骚包。屏风摆在大门口,上锈彤鹤踏水明月印辉。屏风未遮住的一角能瞧见半个书桌角,以及茶几软垫,几上香炉里青烟袅袅,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知是什么底料,闻起来很是醒神。贵妃榻在屏风后头,离得窗户不远。不知怎么的,这摆设瞧着很眼熟。
    “贤王殿下别来无恙。”贺迎边进门,边笑脸相询。忍不住又挤兑了一句,“这是殿下哪位相好的闺房吗?”
    “嗯。拜贺公子所赐,这次游历花葉县,幸而得见语儿姑娘,一见倾心,终不能忘。”
    贺迎无端被扼住话头,有些悻悻然,转而说道:“王爷果然风流如故。”
    “谬赞。”
    就算贺迎再迟钝也听出这语气中的不忿,但是话还没起头气性这么大,后面不好接,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默了一默,贺迎忽然想起来一个细节,这个贵妃榻——“这屋子怎么那么像……”
    这句话总算是让怒气饱满的华伏熨抬了抬头,好整以暇的道:“像什么?”
    像质宫畔西楼的卧房——除去门口的屏风,里头东西几乎一模一样。这半句说出来就简直是直截了当的说:‘我是赵诩,老大您别猜了’一样,贺迎嘴角的笑意渐深,说道:“像个男人处。”
    华伏熨顿了一下,点点头,“是啊。”
    “语儿姑娘?”贺迎嘴角的笑意快遮不住贝齿了。
    “……”华伏熨黑着一张脸,不打招呼的豁然站起。
    贺迎愕然,不自觉退了小半步,这动作很小,小的几乎无人知觉。身高上大半个头的差距,这么近的距离,无怪乎贺迎有拉开距离的意识。近了太压抑,远点正好,正好。
    华伏熨直接去取了书桌上的一张信纸,递给贺迎,说道,“你自己看吧。”
    这应该是从信中拆出来的几张里的一张,通篇官话,有用的信息真不多,筛筛选选,大致是说,温王调任蜀州总兵,要求彻查菩提寺悬案云云。
    “温王?”住持崇源还没出七,消息已经传给了温王,不是他早有耳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远在临州的爪子伸过来?
    看完了沿着原先的折痕,贺迎把信叠了叠,又递回去,说道:“原来是放长线钓大鱼,难怪他如此好心。”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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