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着站在一边。
    “褚贵人近日多梦魇,朕想着送她来白汤里洗去秽物,却不巧连日大雪,好巧赶上今日,正把你逮个正着。”
    温王笑说道:“毕世子锁在质宫里无趣的紧,我不过带出来一道赏个雪,还请陛下明察。”
    褚贵人娇滴滴的抢话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公子呀?果然一表人才。怪不得林家妹子深闺锁不住春思,念念不忘的。”
    这话说的真是刻薄,赵诩闻言,躬身道:“贵人谬赞。”
    “说起来,世子也是好事将近,”温王接话说道:“这我得早早的备礼了。”
    赵诩只当不知,说道:“温王殿下,这话不可乱说,女子清誉珍之重之。”
    “朕原先准备着二月龙抬头的时候说,看来捡日不如撞日。赵诩,你瞧着林家姑娘如何?”
    “微臣不曾见过那位姑娘,不敢轻易揣测。”
    褚贵人言笑晏晏,说道:“哟哟哟,还害羞了不曾,那‘元宵灯会上,人约黄昏后’的一段佳话,已经传出宫去了呢。”
    赵诩心头一跳,终于想起那个拦住请书的官家小姐,原来就是所谓的林家,林若歆。
    要说林若歆也是个有手段的,正月十五的‘巧遇’准备天衣无缝,其后传言也传的够巧妙,但凡有些考量的,又怎么会推拒?得罪了谁不能得罪皇后,何况联姻百益无害。
    “微臣当时并不认得林姑娘,只当途中偶遇而已。当日也只是帮林姑娘写了花灯素笺,还望陛下明察,不要毁了林姑娘清誉。”
    “素笺上是不是写了‘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呀,啧啧……”褚贵人打趣道,“上头还有提了表字,我都有瞧过。”
    华伏鈭笑嗤了一声‘调皮’,褚贵人虽无礼,说的也句句属实。这时候只是劝说赵诩联姻,插科打诨的倒也奏效。
    赵诩无言了片刻,才道:“陛下明鉴,臣正妃方刚回到在下的身边,实在不想恼了她。”拖字诀,一拖到底,“前些日子臣还与佩佩说过,要求陛下给个恩典,她太子妃印早就不当用了,该换了。”
    温王被那声‘佩佩’惊吓了一瞬,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说道:“世子夫妇倒是情深。”
    华伏鈭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但还是说道:“那成,林家的事过些日子再提。妃印的事,给礼部办就是了。”
    赵诩跪下磕头:“谢陛下恩典。”
    今天也是赶巧了,若是皇后在侧,拖字诀可能就不奏效了,好在褚贵人虽然口没遮拦,却不专心计,是个比较单纯的主。只一个华伏鈭好对付的多,这件事就这么给拖了下来。
    华伏鈭是出宫来玩儿的,又聊了片刻,就放赵诩走了。
    别庄外软轿还,申时刚过,这时候赶回去宫里还得劳动下人备膳,赵诩想了想,便让公公送去南大街。
    轿子颠颠而去,走了又两个时辰,才将人放在了息壤的街头。
    “公子,咱们去哪儿啊?“小楼疑惑问道。
    斜阳落暮,天色已有些昏昏然,赵诩在街口盘桓片刻,目光却定在了一处。
    那是家四进门面的香料铺子,牌匾很大。有别于寻常的长条形,而是四四方方的样子,兼涂了银漆水的边框,“凝香怡人“四个纂体龙飞凤舞,是做成了一方玉印的样子,很有新意。
    赵诩心思还未透,脚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香料铺子内生意很好,又因为空间宽阔,虽然人多,倒也敞亮。
    一位铺子小厮笑脸相迎:“不知这位公子需要什么香料么,本店香料上千种,兼有远渡重洋的稀罕货色。公子可随意挑选。”
    要什么香料么?整个香料铺子里弥漫混杂了各种或浓烈或清雅的香气。唯独寻不着那人身边萦绕的那一种。
    张了张口,却发觉无法形容。香味又不是甜酸苦辣,一句话如何说的清。
    赵诩苦笑了一下,元宵夜萦绕的那缕香,终究淡成了一抹痴心妄想。
    出了香料铺,收了心思,想着还是正经用个晚膳要紧。
    此时正好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南大街又是主道,赵诩来到了都深酒楼,小二勤恳的招呼他入店,说道:“这位公子面生的很,不知是要楼上雅座,还是楼下大堂?”
    “雅座罢,靠窗最好。”
    “客官说笑了,咱酒楼的雅间,没哪个是没窗户的。端看客人要临街的还是临后街的?临街的热闹些,临后街的则僻静些。我看公子您一人,随从也不多,不如要个临街的。”小二话很多,叽叽咕咕从楼下说到楼上。
    “那就临街的罢。”赵诩道。
    话还未落,一个声音斜刺里插|进来:“子谦?”
    ?
    ☆、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揭开一部分真相。
    都深酒楼生意起色之后,原本两层的酒楼变成了三层,沈心炎腾出了自己三楼的卧房,委委屈屈的搬入了酒楼的后院子里住着。酒楼除了保持原本的一楼大堂二楼雅间,三层独辟了豪华大包间,功能类似于彤珊水阁,走高档宴席路线。
    也真是赵诩赶巧,被圣上赶出了温汤池子,捡着吃顿便饭的功夫,就偶然遇上在都深酒楼三层办宴的齐王殿下。
    华伏堑热情周到的邀请赵诩:“漫说你今日不在质宫,怎一个人来酒楼呢?我递了拜帖也不得见,好巧逮着你人,快跟本王吃顿好的去!”
    “殿下宴客,我怎好叨扰。”
    “有甚关系,里头的人你都见过,走走走。”
    华伏堑的雅间地方颇大,饶是赵诩被告知过‘都见过’,敞开了雅间的门,心中还是咯噔一下。
    齐王图谋不轨,虽然只是在赵诩模糊的印象,但是此刻他多少有些确定了,这不但是一场简单谋划,恐怕内中关节不少,单说座上这几个,无论官位还是官威,都显示了十足的底气。抛却两江总督高作珏不谈,内中有文有武,虽然不全都认识,却个个都不可小觑。
    “齐王殿下真是好大的排场。”赵诩收起心思调侃道,接着对着在座各位大人作揖,说道:“各位大人,下官赵诩,不过翰林院小小一个编修,能与各位同席,真是诚惶诚恐。”‘小小’两字说的重,透着些玩世不恭的调侃。
    两江总督高大人有一面之缘,笑道,“世子快过来坐。咱刚说到齐王殿下猛虎下山,你这就是上好的兔子肉嘛。”
    齐王殿下大笑,说道:“可不是,我这叼着肉来了。”
    赵诩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不想太过高调。
    齐王殿下却拉着他又站了起来,说道:“起来,你今日可逃不掉一顿好酒,别跟我讲什么晚膳,这都亥时了你能没吃么,给本王添碗,倒酒!”
    ……
    酒喝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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