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加三分,反问道:“可还认得这东西?”
    一条黑漆漆的鞭子,在月色下显得乌漆漆,环在了华伏熨另一只手上。
    贤王不待赵诩回答,继续说道:“本王曾一直琢磨这赭鞭的来历。直到听说了镜法祭天大典,才忽然想起来,仙逝的栀还圣女,温王的先王妃,好似是歧蒙人?”
    “那么师太呢?醒湖呢?都是白寨的余孽?”
    赵诩闻听“白寨”一词,悚然一惊,这表情自然逃不过华伏熨的眼。
    “我送去簋盟的六成金银,你运去了哪里?做什么用?!”
    赵诩哑然。
    “五日前齐王请旨支开本王,我便去梧州白鹤山庄拜会了一下,贺老爷可比不得你赵子谦多谋善策!”
    华伏熨怒极反笑,面上讽笑参杂着盛怒,带着从来未有过的决绝质问赵诩:“歧蒙和大毕混战,一路吃了毕国那么多座城池,还得谢本王不贪暹流钱财倾囊相授?!毕大皇子早就疯了,那么歧蒙这么做,是给谁看?给我看么?你何必如此心机!”
    “还有剩下三层金银呢,是不是送去了‘神武上将军’的军营?!”
    “诩之罪也,一何大哉?给你皇叔早早的做了嫁衣,拿耀国人当傻子么?拿我华伏熨也当个傻子么?!”
    赵诩闭目,好似这样可以躲过些许不堪。心绪一半虽惊,一半却是揭开丑事之后的坦荡。
    他都知道了……赵子谦就是这样一个龌龊无信之人,骗你贤王盗窟,讹你大耀金银,转手用这些金银倒打一耙,现在你看清了。但那又怎样?
    他退了一步,避开华伏熨咄咄逼人之势,淡漠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贤王,华伏熨转手把赭鞭抽了出来,拽着赵诩就捆。
    赵诩惊慌之下嗤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师傅没教你么?什么是言而有信!”华伏熨用赭鞭将人捆缚了双手,一边怒道:“他不教!我来!”
    “松开!!”
    “你什么时候还政,就什么时候松开!”
    ?
    ☆、藏机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小生是谁?
    点错变双更了…┭─────┮﹏┭─────┮
    好吧,算周一福利了~
    赵诩挣脱的厉害,华伏熨干脆点了他哑穴,把人抗麻袋似得扛着就走。好在夜深,路上又宵禁,免了贺公子如此丢脸之态。
    待回了贤王府,甩手将人扔进了某间简室里的床榻,手脚皆用铁链子锁了,方才解开他哑穴。
    赵诩天旋地转的闷了一路,有些昏昏然,由着冰冷铁镯子箍了手,“咔嚓”一声,锁眼契合,顿时醒悟过来这是被囚禁了,一时间简直怒火中烧,“做什么!放开我!”
    伸手欲反击,却被铁链子扯了,一阵叮叮咣咣的铁链声。
    华伏熨冷冷的道:“月后就该送你还政,等着罢。”
    话毕转身出门落锁,决然而去。
    赵诩愤恨异常,扯着铁链子怒道:“放我出去!”
    门外脚步不停,三两步走的远了。
    室内再无旁人,赵诩枯坐片刻,缓过了怒气。转首打量这密室,室内桌椅摆设都极为简单,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甚至没有窗户。手腕处的链子另一头嵌进了墙体之中,显然贤王这次是有备而来,连个密室都准备的如此妥当。
    夜色深沉,赵诩扛不住困倦,倚着床靠卷了薄被,这么将就了一夜。
    翌日晨。屋门忽被人开了锁,一位极为白嫩的小生笑意盈盈的入得室内,给赵诩布菜。
    这小生长的好,却不似杨叔那般妍丽,而是透着一股子干净纯涩的气息,看着无端叫人亲近几分,就好似一个乖巧的小弟弟,特别招人疼惜。
    那小生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放下铜盆巾帛就退了下去,无声无息。小生布了菜,也这么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门再次被锁上,门缝泄露的阳光照射进地表,可以看到尘灰几许。
    赵诩端起一碟子菜品,拖着链条的叮当响声,把菜饭倒进了被子中,再如是几次,所有的饭菜均被藏匿到薄被之中,再把这薄被团一团,塞进床脚,继续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那白嫩小生来收了空盘蝶,再次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博政议事厅地方大,站的下几十个官员,耀上忙着和众臣讨论祭天大典的事情,由着下头纷纷扰扰的议论声,随手端了茶碗轻嘬,一派悠然。
    这样议论了能有盏茶的功夫,终于有识相的发现耀上的脸色不对,抬手戳了戳身旁的同僚,意思他们别再乱咋呼了。
    这般一忽儿的功夫,众臣尽皆噤声,偌大一个议事厅,片刻落针可闻。
    耀上心情不错,并没有发脾气,闲闲的说道:“朕斋戒已开了一日,听说凌天阁准备妥当了,这处祭祀纸扎祭品等物却还未备妥,是有什么难处么?”
    这边厢大臣们又开始熙熙攘攘,终于有个大胆的,站出来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祭天大典乃是大事,五日时间委实太过仓促,臣下已经日夜赶工,奈何时间实在紧迫,又怕思虑不周,所以……”
    这话虽然有推脱之嫌,但下头却纷纷附和,谁家祭天五天办的起来?简直天方夜谭。
    齐王总算忍不住,站出来道:“既然只有五日,自然是一切从简,修葺和布洒自然都可以免了,这两样就能节省两三个月的时间,何以列不出个祭品数目?”
    那人敢怒不敢言,旁边一员大官道:“齐王殿下,祭天再省,各色名录却还是要拟定。杜大人只是以祭祀用品为例,除此之外,还有斧钺单、守卫单、大赦单等等目录,都需要从长计议,如此说来,可不就是件极繁冗的事情么?”
    华伏堑犹自不服,插话道:“那是你们做事太吹毛求疵,既然本次祭天不设祭坛,那就把往年祭天的单子拿过来删改,不是就完事儿了吗?”
    一旁官员纷纷皱眉摇头表示不同意。
    耀上兴味盎然道:“既然七弟有想法,不若这次祭天就让你来督办如何?”
    瞌睡遇到了枕头,齐王殿下眉开眼笑的跪了,道:“谢大哥器重!臣弟定不辱使命!”
    华伏荥在一旁笑的像个慈悲为怀的菩萨,始终不置一词。
    朝罢已是午后,温王殿下却并没有向着自家王府而去,吩咐了轿夫两句,轿子吱扭扭载着人往反向走。
    轿子一路缓行,忽半路又跟上个人儿,一身短打,十分利落,光明正大随着轿夫走的一脸严肃。随行小太监似是相熟的,瞧了一眼倒也不干涉,两人并肩而行,跟着轿子一路行去。最后停在了贤王府的侧门。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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