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一次,再不见。一路行去,除了秃毛的松树和黄了叶的杂草,连只活物也无。鸟雀无踪,寂静覆盖了一切。

    斜坡赶路耗费体力,三人疾行,喘气声渐渐浓厚起来。赵诩忽然停下脚本,道:“似乎是回到了方才的地方?”

    “这树不就是刚才那颗?”赤珠也有些狐疑。

    拘魂鬼拿出刀子,刻了一个口子,道:“走吧,有记号,走起来不迷路。”

    山脚下热气未消,大雪下的诡异,地上渐渐有了融雪的湿意,不多时,地面就泥水四溢,很不好走。三人默默行路,不过刻吧钟的时间,赤珠丧气的道:“看来又回来了。”

    前头赫然一颗松树,新添的刀口还□□着。

    拘魂鬼质疑道:“你的图对么?”

    赵诩觉得来这趟还不如他一人更干脆些,但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图太粗略,大致讲了下地点。”

    回答他的是一声“哼。”

    “小拘。”赤珠拉了拉拘魂鬼的袖子,算是讲和。

    三人继续上路,赤珠说道:“我听我阿玛说过,碰到这种鬼打墙,最好闭起眼睛直走,正好我手中有绫纱,我们试试吗?”

    无人反对,于是大家拉着绸缎,闭上眼,一同直走。

    步伐很慢,四周无声,赵诩再前,拘魂鬼在后,三人慢慢的往前推进。

    不知走了多久,听赤珠突然道:“小拘呢?!”

    赵诩睁眼,四周依旧是松树枯草,景色几乎未变,但是绫纱后端却少了个人。

    赤珠的脸色有些发白,往后走了两步,被赵诩抓住了衣服,“你要现在去找?”

    “那怎么办?”

    “这里尚且是入口,不会有太多危险,我们两再走散了,反而得不偿失。”

    赤珠斟酌了一下,还是听了赵诩的话,两人继续前行。

    过了松树林,地势突然变陡,这是走到山脚跟了。雪已经积了薄薄了一层。踩上去湿滑粘腻。

    爬山的路还算顺利,爬过一段山石,上山的路变成了砂石坡,这反而不好走了,常常走了一段,脚下一划,又划回了原处。

    爬了半天,几乎没有进展,虽然大雪纷纷扬扬,赤珠背后却已经汗透,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擦着脸颊道:“这如何是好。”

    “这些凸石颇为牢固,不如你先上去,再递下绫纱,我再上去?”

    “这办法好。”

    两人配合越来越默契,终于度过了砂石坡。过了石坡,朝下望去,松树林已经看不到了,砂石坡一望无际,好不壮阔。

    赤珠看着眼前又是三个方才见过的不速之客,喝问道:“呵,假模假式的。又想吓唬人?”

    没想到三个幻象竟然动了起来,三人黑衣黑帽,看不出脸,动作却奇快,来势汹汹,一为掌风,一为拳道,一为脚力。三人攻来配合默契。赵诩咦了一声,看着这三个幻象的路数,

    怎有些三才阵的味道。

    赤珠与三人打了没两三个回合,幻象忽然消失,紫绫纱的架势还在,却扑了一空,待缓过来一看,忙对着赵诩道:“小心!”

    赵诩还在想三才阵,直觉背后一掌,拍的他眼冒金星,顺势朝砂石坡滚下去。

    这坡尚且爬的人吐血,滚下去却没要多少时间,赵诩想借机攀住坡上凸起的磐石,却不想腰际先一步磕了个正着,瞬间疼晕过去。

    待再醒过来,天已经黑透,雪也不下了,四周风声飒飒,空气中透着寒冷的湿气。赵诩扶着腰缓缓坐了起来,四顾无人,只好爬起来扯着嗓子喊赤珠和小拘。可惜五六声喊下来,依

    旧毫无声息。

    夜色已经浓重,寒气逼兀,赵诩只得找了个隐蔽些的地方,尝试着点火,不过雪后哪里有干燥的地方,火点不起来,最后勉勉强强找个挡风的树,凑合着过了一晚。

    第二日,天色放晴,依旧没有拘魂鬼和赤珠的下落。背后隐隐作痛,怕是透了内伤,比腰间的撞伤还要重上几分。

    见识了寂山砂石坡的厉害,赵诩选择了放弃,沿着山脚,想找个能攀爬的捷径。

    走了一段,果然看到坡上砂石渐渐稀少,凸出的石头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些杂草树木窜出石头缝,长出了躯干。

    攀爬比较顺利,等赵诩停下脚步,前头再无坡路,山石陡峭,积雪皑皑,这是到了半山腰了。

    ——入口就在半山腰的某处。

    赵诩避开陡峭的岩石壁,尽量走稳,汗再次湿透了衣衫,半是走出的热汗,半是疼出的冷汗。

    再爬了一段,树林丛立山石环绕里,竟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小拘?”

    拘魂鬼站立在大石背风处,闻言淡淡一瞥,似乎早料到来人,也不行礼,开口唤道:“鬼主。”

    “你怎么会在这?”这一处远离昨日的探路点,赵诩顿时疑窦丛生。

    “我迷路了,又落了单,只好随便乱走。半山腰不远了,劳烦鬼主带路。”

    这话真不客气,赵诩略忍了忍疼痛,不再搭话,二人继续行路。

    走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前头峭壁嶙峋,竟是不好走了,拘魂鬼质问道:“没路了,鬼主的图是真是假?”

    有别于拘魂鬼的满腹质疑,赵诩却喜出望外,抬眼瞧了瞧晦暗的天色,呼气缓了缓疼劲,又擦了把冷汗,才缓缓道:“就是这里。”

    “这里?”拘魂鬼狐疑。

    “对,”赵诩指了指不远处的两颗盘柏,道:“树下置百斤重物,再于此峭壁上绘阴阳两鱼,”背上有些疼,赵诩又缓了缓,才接着道:“鱼眼用火把烧红,宝窟门便可开启了。”

    “此话当真?”

    赵诩被伤痛岔了神,对拘魂鬼的异样一无所觉,闻言点头肯定:“自然。”

    “那就受死吧!”,拘魂鬼的掌风随声而至,赵诩惊觉已迟,玉箫又太长周转不及。一记闷哼,只觉口中腥甜喷涌,吐出了一口黑血。

    背后掌伤再添一重,再勉力去接招已然不敌,眼前血色模糊,身形微晃之下,赵诩坠下山腰,转眼人事不知。?

    ☆、易容回京

    ?  “你怎么知道他是?”赵淮坐在暖融融的火盆边,闲闲的吃着酒。

    杨盟主手里撵着一块雪梅糕,雪色皓腕竟然与糕点的色泽相近,晶莹剔透,甚是养眼,“死在了报信的路上,对那位也算忠心耿耿。”

    “华伏荥?”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赵淮不接话,轻笑一声,转口问道:“赤珠伤好了吗?”

    “嗯。”杨盟主优雅的细嚼慢咽,吃完了吮了一下手指,动作细致又不做作,明明是很幼稚的

    举动,却带出了些许其他的意味,又抬眼问道,“不关心下你亲侄儿?”

    “他死不了。”口气输淡,毫不留恋。

    杨盟主忽然笑了,咯咯咯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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