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有意思,当你的白鹤大侠有意思?”

    赵诩讪讪一笑。说者无心,他还真要为这一句喝一声彩,若不是有这一个前提,哪里会有簋盟,哪里会有送质,万般设计谋划,皆因我笑名利如粪土。

    他不是棋盘九宫里运筹帷幄的‘帅’,从来都不是。

    ?

    ☆、炉烫

    ?作者有话要说:  虐虐更健康。

    某两个字改掉了╮(╯_╰)╭

    炉烫馆子里烟气腾腾,两人烫着菜,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这破棋子还不丢?”

    “留着罢,常惕不懈。”

    “白日里质宫我瞧见那一场,是为了这事么?”

    质宫训诫下人,虽不是大事,但乌洋洋一群人跪着,还是很有震撼力的。

    “嗯,我身边的人有细作。”赵诩也不避讳,不知从何时起,对华伏熨的防范变的淡薄,很多话说出来并不困难。

    “是谁?”

    赵诩摇了摇头,说:“只是一颗棋子,不想小题大做,我也只是罚了管事,以儆效尤。”

    华伏熨咬了一口烫菜,嗤笑道:“还想保着,是哪个小厮这么有分量?你家盟主大人可不定怎么想呢。”

    “是个亲随的丫头。”赵诩倒真不是为了保着她,实在是罪不至此。再想到小楼是她哥哥,许多事就不能做的太绝。但这些,是不能给华伏熨解释的。

    华伏熨也不追问,只说道:“有时候我真看不透。”

    “?”

    “你身边有多少是簋盟的人,多少是你自己的人?”

    见赵诩不答,华伏熨继续说道:“有句话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身边,不会都是簋盟的人吧?”

    差不离,连醒湖老人也是,虽然是挂名。

    看对方默许,华伏熨几乎不敢置信:“与虎谋皮!你在毕国皇宫里没有个贴身护卫吗?!”

    赵诩“啪”放下筷子,脸色变的很不好,说道:“都死了。女赐白绫,男赐鸠酒。”

    “……”华伏熨刚喝了口酒,却突然如鲠在喉,半晌未出声。

    废太子的诏书在毕太子诩入耀就下了,原想着,这不过是毕国主一条缓兵之计。却原来从送质那一刻起,赵诩就是一颗毕国主眼中的弃子。

    赵诩闷了片刻,觉得这样败坏兴致很不值得,明明是来吃东西的,于是又拿起筷子:“吃菜,愣着做什么。”

    为缓和点气氛,赵诩自主转换了话题:“说起护卫,我当时就觉得罗刹是你的手下,怎的又被耀皇染手?不知殿下能否为我解疑?”

    “铁骑卫?是。”

    比藏拙,两位都是各中高手。华伏熨简直惜字如金,但又觉如此敷衍一句太不厚道,便添了一句:“耀国内斗,你不要卷进来。”

    “我倒不是想管,温亲王对玉佛关心的很,我怕他哪日发觉了,要拿我剁了下酒。”赵诩说的时候,嘴角还带上笑意,显然对此并不十分在意。

    “他知道了?”

    “倒是还没,就抓着我要玉佛的消息,好在崇源住持死了,要不这事恐怕就乱了。”

    华伏熨沉思了一下,说道:“不如提早些开窟罢?免得夜长梦多。”

    “三月吧?如何?”

    华伏熨觉得有些晚,问道:“二月不行?”

    赵诩嘿嘿一笑,说道,“我要去借样物事,那东西二月廿二才出。”

    “哦?何物?”

    再呡一口水酒,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唇色沾染了酒液,在昏暗的烛火里透着荧亮的色泽,自信的嘴角微微的抬起来,华伏熨生生吞了一口口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菜过五味,酒意渐浓,锅子已经收了火。一顿暖融融的晚膳罢,华伏熨放下空酒杯道:“回吧。天色晚了。”

    告辞了掌柜,华伏熨与赵诩出门,外头冷风一卷,又是一场苦寒。

    “世子若是不弃,与本王略散散步罢,左右库明街也不远。”

    “好。”

    侵湖离库明街不远,走两个街口就到了,花不了一刻钟的时间,两人都不搭软轿,在寒风里走走聊聊,循着夜色皎皎,倒也生出几分诗情画意来。

    赵诩边走边道:“齐王与温王都赶着称呼在下表字,独贤王恪守本分,真是奇也怪哉。”

    “我就是忘了问,贺公子是何表字?”

    “为何不用子谦为称?”

    华伏熨只想着赵诩这表字极普通,称呼起来不足以显示亲疏之别,倒没想过为何执着于贺迎的假身份,也许潜意识里,贤王殿下私心着那点不可言说的情愫,譬如说自己比之旁人,在对方心里是不一样的。

    但这心思如何宣之于口?华伏熨默了默道:“无甚,好奇罢了,子谦不必介怀。”

    ‘子谦’这个表字是皇后所赐,就算听再多遍,赵诩还是觉得起的太潦草太敷衍,听谁称呼都像是一种调侃。因而皱着眉头说道:“没有,贺迎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人,哪里有什么表字。”

    哪怕贺迎是个虚构的人,他听起来也更有血有肉一些。至少它不是皇宫里一抹血色,而是江湖上一个少侠。赵诩微服□□载,贺迎扮了三五十回,没个表字怎么混?这会儿说没有,当然是讹贤王的。简而言之,华伏熨想找点存在感,而赵诩觉其资质不够。

    华伏熨倒是深信不疑,不再细究:“过完年就该赐婚了,皇后差不多该给你张罗婚事的事情了。有什么……得抓紧。”

    “我倒是忘了问,那女子芳名为何?其父是什么官职?”

    “她叫林若歆,是皇后外祖那边的表亲,说起来这亲戚走的是真远,不过林若歆的爹倒是个清水文官,在礼部当个员外郎,尚书大人对其也是赏识有佳。年内恐怕还要升一升。”

    “不过一个员外郎,又是皇后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为何会参加皇宫家宴?”

    华伏熨知无不言,说道:“皇后本意是让林若歆在皇上面前露个脸,选秀时候多个际遇,谁道林姑娘芳心暗许了你。皇后也是无心插柳。”

    “林若歆。”赵诩咬着字,念了一遍,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远处悠扬飘荡起一缕琴声,横空夜色里铮铮然似噙着婉转怨怼,两人抬眼去寻这琴声的来源,却见看到了街头烟花三月坊的挂藩,离的不远,依稀还能听到那一处老鸨在外头揽客的笑闹声。

    华伏熨忽调侃道:“桃乙七弦琴曲艺精湛,一曲《凭拦忧思》,不知比之公子箫声如何?”

    桃乙是烟花三月坊的小倌,想来是贤王听出的奏曲之人。

    赵诩随即黑着脸道:“殿下真是雅致。”说完加快步子,打算不理这登徒子。

    华伏熨本意不是取笑他,不曾想撩了虎须,忙道:“我不过随意一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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