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漫不经心,这位旁人正是这次做东的段学超,当年靠父母塞钱进了学校可惜无心向学,谢承受孙主任冷落时和段学超有过些交情,虽然后来道不相同,还是偶有联系。段学超现在子承父业当了老板,阔气之余也世故狡猾了许多,有意借此聚会拉拢谢承和凌敛一起做出点事业。用段学超的话说,能进这学校的非富即贵,比起社会上结交的不知来历的狐朋狗友,还是老同学更靠谱。谢承向来对父母这边的信息讳莫如深,他本就自凭本事坐到了今日的位置,犯不着为了蝇头小利再拉下脸面找父亲帮忙,所以对段学超的提议不置可否。

    段学超清楚谢承是个爱惜羽毛的,也没想着一次成功,这边碰壁就转而投向凌敛,他知道凌敛比谢承通情达理,凌敛如今在商言商想必也更理解他的处境,凌敛的父母若是开明和善那就更好疏通了。于是他绕过半个桌子给凌敛敬酒,大意就是他、凌敛、谢承三人兄弟多年,凌谢两人又是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以后外面靠凌谢,家里靠他段学超,三人齐心把二中精神发扬光大。

    凌敛听着段学超漫天胡扯,脸上还是和和气气笑得客套,他们俩不过是看看毛片打打游戏的交情,此刻听起来却好似三个连体婴。没人会在人前坲东道主的面子,凌敛先干为敬,又自己满了杯敬段学超,顺道发表了几句慷慨激昂的鬼话,把段学超追捧到飘飘欲仙,直呼他是亲兄弟。

    段学超没话找话八卦凌谢大学、工作都在同一个城市必然情谊非凡,谢承尚在考虑怎么回话,只是含糊地点个点头。倒是对面的凌敛笑容不改地回了句:“托你组织聚会的福,我们也很久未见了。”

    谢承的话是对段学超说的,眼睛却盯着凌敛,“我也正想找凌敛叙叙旧。”

    “那还不简单,晚上都住我这儿度假村,反正试营业,没什么外人,咱仨兄弟一间房说个够。”他见谢凌两人不搭话,一拍大腿道:“得了,就你俩聊,学霸的世界学渣不懂。”

    凌敛握着酒杯,杯口若有似无地蹭过唇边,坏笑道:“老段。有我在,你就别惦记咱班女同学了,谢承和三千佳丽能比吗,你俩聊吧,我要舍身陪美女。”

    一桌子女同学嗔凌敛没个正经,身体安分守着原位,嘴上倒是嬉笑声讨好不热闹。段学超感叹人长得好连耍流氓都讨人喜欢,大手一摆,“等会儿咱去楼下玩,明天没事的就别走了,我这儿一水的俊男靓女,能唱能跳的。你们欣赏不了我老段的帅,还不能赏脸泳池party?”

    段学超声名在外,玩起来荤素不忌,此言一出,拖家带口的已婚人士自然就不凑热闹了,反正度假村倚山邻海,好去处多得是。

    “凌敛名草无主我听说了,谢承你什么情况,晚上需要给谁报备吗?”段学超打趣道。

    谢承微微一笑,看向凌敛,“认识挺久了,最近准备定下。”

    “认识久没用,上过床没,床上不合拍那还谈个j巴。”段学超以过来人的姿态教导起来。

    谢承挑眉,给段学超使了个眼色,“一直挺合拍,就是感情上才刚确定,没什么顾虑了。”

    段学超坏笑着用手肘捅谢承,“你小子还先性后爱呢,可以啊。什么时候带来见见,不会是咱二中的吧?”

    谢承笑而不答,众人叽叽喳喳八卦着谢承的神秘情人,把年级里姿色数得上的都想了一遍,没人留意对面凌敛的神色。他表面是在听女同学追忆往昔,谢承与段学超的对话却是一字不差地听进了心里。脸上浅浅的笑意瞬间褪去,原本放空的双眼睫毛微颤。大概是怕被旁人瞧见自己的失态和震惊,凌敛依旧微微侧头,唯独眼睛缓缓转动看向谢承,眼眶由湿润到眼底蕴泪,眉眼间透着股惨淡的悲凉,只是看了几秒就匆匆避开视线低头垂眼,唯独那眼底的泪水泛着光,被主人以一个造作的哈欠掩盖过去。

    凌敛兀自神伤了一阵又猛然重振精神,对敬酒的来者不拒,兴起时还离席走过去挨个敬过。谢承与凌敛对视了几次都无疾而终,凌敛终于不回避他的视线,但更糟糕的是凌敛回望他的目光,审视中带着厌恶且肆无忌惮地注视着谢承的一举一动。

    看着眼前这个要和温晓晟约定终生双宿双飞的谢承,凌敛一点也喜欢不来,他的谢承应该是教室里窗户旁与阳光一样纯净温暖的男孩,是球场上活力满满斗志昂扬的战将,是课后无人时为他单独讲题、陪他罚站扫地的乖男孩,眼里有灿烂星光,声音如泉水清淌。凌敛恨不得拿两块砖来将这个大高个压回纤细的少年身量,也幻想将世间所有返老还童的驻颜秘方给他全部灌下,哪怕谢承变回幼儿园里稚嫩柔弱的小儿郎。

    凌敛这边想得淋漓酣畅,眼神也从绝望变换到疯狂,谢承并不清楚凌敛的这番心思,只瞧见了方才那一眼竭力隐藏的悲伤,坚定了他守候弥补的念想。

    饭后众人兵分几路,各自寻了消遣的去处。凌敛随段学超去了泳池party,谢承本意是拦下凌敛回房聊聊,怎知凌敛兴致高昂地和游定西谈天说地,丝毫不给谢承插话的机会,游定西似乎也察觉了谢承的来意,但并不避讳,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死死守在凌敛身上。同为男人,谢承很清楚那目光的含义,分明是露骨的觊觎和贪婪,引得谢承愈发不快。

    party果然如段学超所言,劲歌热舞、流光夺目,他们分了两队玩游戏,凌敛带队输了,被罚去上台和女生跳贴面舞。那女生本是在跳钢管舞,加入了凌敛也不显尴尬,转身脱了形同虚设的上衣,用宽大的牛仔帽遮挡胸部,揽着钢管同凌敛纠缠。凌敛在舞蹈上学了点皮毛,酒劲上来也放得开,细腰长腿扭起来比女生还入味。女生抽出了凌敛的衬衣下摆,借着凌敛背影的遮挡故意丢掉最后的遮蔽物,眼神热辣地环着凌敛脖子起伏。台下一片叫好起哄,虽然看不见舞女的迤逦风光,也知道自是风月无边。谢承在人群中望着凌敛,身心生出灼热的欲念,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把人拦腰抱走,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衣摆下诱人的身姿和曾经置身其中的满足。

    一曲终了,凌敛脱了衬衫为舞女蔽体,自己只穿了件短袖,相比之前的视觉效果就显得形销骨立了,好在尚有肌肉,线条仍是无懈可击的优美流畅。他这队反败为胜,拉着他喝酒庆祝,凌敛寻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酒瓶酒杯都不知所踪,游定西见状递来自己那瓶,低笑道:“你自己找个杯子倒出来喝吧,我已经喝了。”

    凌敛只是略停了两秒,就仰头就着瓶口大灌了几个。若是平日里,男生间也没这些讲究,可此刻到了游定西眼里,凌敛这一口就带了些色情的意味,于是毫不掩饰地盯着凌敛水亮淡粉的唇瓣。凌敛即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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