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后面的是什么,但依凭上面的断层来看,来往千年,此处一共建了七个墓。”

    乌行云用炭笔将七个位置标记了出来,“这七个墓均是后世所建,所处的年代也均不同,却巧不巧地形成了一个天三地四的格局,天三生木,地四生金,我可以保证下面有值钱的玩意儿,却只怕难取。”

    乌行云说得凝重,道姑娘不禁问道,“为何?”

    “天三生木,木为生,而以地八为成,要成就天三之局,必有八局,所以你看,这明面上是七个墓,但是天三之地,还有八个陪葬墓,同理,地四生金,金为器,以九成之,器九之用,是为杀器,这未曾挖掘出来的地四之局,以九杀为防,可谓险之又险。”

    乌行云眸底生亮,“很久没见到这么用心的墓葬了,这次来,不算亏。”

    她兴奋起来,指尖在图上走了几圈,忽地安静下来,言语沉稳。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的风水格局一早就被人为局限了,这人一步一步设局,才会让后世的人,根据他人为铺呈的风水之象来构建了的墓葬,一步一步地筑建了眼下的天三地四之局。”

    乌行云回首,眸底有些冷寒,但是压不住那跃跃欲出的兴奋。

    “筑建康王墓的人,不仅风水格局相当了解,还能准确算计到后世的风水变化,这其中牵扯的,不止筑墓那么简单,毕竟,时日长久,地理变化,加之人为因素,稍有偏差,都会毁坏他最初的规划。筑墓的这个人,不仅通神,而且,能巧算人心,相当可怕。”

    乌行云的一番话让子折夏揪紧了心,她走上前去,仔细地将进度图看过,有些茫然。

    韩凭出自子姓墨家,知晓的仅是墨家机关之术,解浮生接手后,一定有了别的安排,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下李家十一病重,依着解浮生七皇子身份,以及对李家十一的感情来看,他不可能轻易离开,无法从他那处得到什么线索。

    那一幅饿鬼图,不是十一的手笔,而苦道士背后的势力到现在还没有现身,到了墓下,这一切都将成为隐患,乌行云的捉鬼之行,终究习惯性地将她们和她自己一并当成了鬼饵。

    “不用担心,事到临前,总有办法解决。”

    道姑娘牵住妖精的手,温顾道,“你若总忧心来日,不能安心过下眼前,岂非辜负了今日之明日?”

    子折夏恍然,心头一点而透,她一直在纠结道姑娘身上的同心蛊,成亲到现在,都未曾放下过心绪,道姑娘一直不提此事,是怕惹自己烦扰,现下说来,想来是看不过去了。

    两人凝凝相望,却苦了一旁尴尬的乌行云,她咳了一声,“别在那卿卿我我了,我虽然准备了一身行头,别的却不擅长,你们技击在身的,还是准备准备一些常用的物件儿,省得下面真遇见了鬼,只有挨打的份!”

    妖精虽未回答什么,道姑娘却从她清亮的眸底明白了她已经开解,心下开怀,望着乌行云道,“我虽比你只大一岁,但论起前因后果,你总该敬我一声。你逐了暗卫归阁,我做长辈的,也会小心护着你。再进一步的讲,若你助我和折夏在此博过命数,那么我们在世之时,定会护你安全,这生意如何?”

    乌行云哑了声,眸底转转,纵使不相信道姑娘秦时欢的身份,但依她和那妖精的身手,有她们两个护着自己,还怕不能对付了娘亲的人么?

    这买卖当然划算,乌行云有了底气,扬眉道,“那就此说定,日后我有什么难事,你们两个定不能推辞。”

    道姑娘回望了一眼妖精,见妖精没什么意见,遂伸出手,笑道,“自然。”

    乌行云一把握住道姑娘的手,眼眸狡黠,低道,“那合作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管墓下遇到什么险境,我要你们,不准救…越栖月!”

    道姑娘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这丫头什么意思,那厢子折夏已经猜透了乌行云的打算。

    “好,我们应你,但是,你若救不得她,那是你自己没本事,别反过来怪我们。”

    “还是太子妃明理。”

    乌行云摸了摸鼻子,笑意盈然地像是已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径自开心地转身望着进度图,哼起了小曲儿。

    “我们换衣服去,待会玄鸟大殿汇合。”子折夏说完,扯着道姑娘出了帷帐。

    “难不成她看上越栖月了?”一出帐外,道姑娘就压不住心底的疑问了。

    “越栖月那么一个超越此世的存在,乌行云又是个什么都想握在手里的人,能不想法儿攥住?”子折夏倦然解释,走了几步,忽地歪头看了一眼道姑娘,莫深莫测道,“阿姊……”

    “嗯?”道姑娘被妖精看的心头一跳。

    “你说,乌行云当真就不会再喜欢那个阿晴了么?真的会有人,说不喜欢,说断了念,就真的断了么?”

    道姑娘总觉得妖精有些奇怪,走过去抱住她。

    “那样的人,未免对自己狠了一些。”

    ☆、饿鬼与鸟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更新的慢,才不觉晋江抽,昨天到今天,被晋江抽得精神不能自理了~

    乌行云背着卷轴,晃着手里的短匕首悠然漫到了玄鸟大殿下面的入口处,三人已经等着了。

    三双眼齐刷刷地晃过来,一双冷淡,一双温顾,还有一双倦然有所思,冷淡的眼生在一张端正乖巧的眼眉间,总有那么一点儿别扭,可乌行云偏就觉得这别扭也好生有趣,将短匕斜插在腰间,快步走了过去。

    因着数十年的筑修发掘,掩在修复中的墓层已经被清扫干净,一路沿着整洁的墓道走入,乌行云还颇有几分不适的感觉。

    一路看不过去官家的规规矩矩,就多说了几句,越栖月冷淡的性子就熬不住了,两人斗起嘴来。

    讽刺归讽刺,道家之道,毕竟有着自己的特殊门道,乌行云收回了玩闹,“寻常的道家符法只是唬唬人而已,若非阴阳质取,互为牵引,定没什么作用。此处以火为引,却不进风向,是个能人妙手,应该不是外面那个自称风水大家的手笔。”

    “前晋国师冯春出手,自然不容小觑。晋有一年大旱,青陵台周遭死了不少人,后来有一怪鸟在夜间长鸣,一连三日,其后下雨,人得救,复往青陵台香火拜谢,却见整个青陵台为茂盛的梓树遮掩,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

    越栖月淡道,“韩凭与其妻的事半真半假,但梓树大片而生,怎会不让人多想?国师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呆了数年,终于找到了进去的路,而后以修复的名义挖掘其中的秘密,等到梓树为他砍伐殆尽,修筑的工人开始死亡,每一次都会留下鸟羽的痕迹。鸟羽遇阳而化,没能留存下来。”

    “鸟羽?”乌行云思忖道,“那镇棺和渐耳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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