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感沉睡,过往的一切总会在漫长的时日中渐渐醒来。何况时日中的吞时怪物,正是当年玄武腹中避开世间重塑的魂兽,它对秦时欢的恨,真实而殷切,只要它在,秦时欢,终会想起一切。”

    “原来,魂兽并未消失,只是蛰伏,看来我一早猜测林西凛的目的是正确的了。”

    子折夏心头发冷,面上却平静无澜,冷道,“可惜,你忘了,林西凛为了逼我帮她,让阿姊服下了同心蛊!”

    “不,世间重塑的时候,折镜几乎可以看到所有世间的重塑演变。最后一只同心蛊,是越栖月为了保住连亦初最后半年的性命,骗她服下的,而且同心蛊,本身并非单一的蛊虫,最重要的却是牵制隐穴的纹烙。”

    韩凭低了低声,恪恪而哑,“正是经历过那一夜给连亦初打通十七处的隐穴纹烙,越栖月才动了情,及至最后,和连亦初一起死在了秦时欢手里。”

    “何况林西凛早已知晓我的计划,又怎会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

    韩凭晃了晃金鉔,似乎转了一双无形的眼,望着脸色发白的子折夏,“夏,你为秦时欢做的已经够多,放手吧。”

    “我不是子夏,我是子折夏!”子折夏低叱,“韩凭,你知道放出魂兽后的结果么?”

    “我看尽你们的纠缠,怎会不知?”

    韩凭在何贞夫的座椅上缓慢滚动,“所以,纯粹一点不好么?何必反复来去地纠缠,尝尽苦楚,还是得不到自己的所求,何必?”

    “难道漫长的时日中,你还不明白,你和她,一定不会有好结果么?”

    ☆、方镜楼(一)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写着写着,变成了双线~

    不过实在喜欢乌行云,所以双线就双线吧~

    越栖月是个可怜的家伙,至于这一条线的cp...会比较残忍......

    “朱老八,你个死胖子,放我下来!”

    乌行云被一个滚圆的矮胖子汉子抗在肩上,一路在滚落的尘土中急急往前面跑。

    “老子拼死拼活进来救你,你张嘴就骂我,信不信我把你丢给那怪鸟,撕了个干净!”

    矮胖子抓了乌行云的腰间一把,把她往肩头上推了推,“还有,别再叫我胖子,都是你这鬼丫头给我吃错了药,这次你要是再不把解药给我配出来,我扒了你的皮!”

    “谁让你脑袋笨,不就是下个让你痒痒的药,至于一把药的全吃了么?”乌行云斗嘴正欢,压着朱老八的肩头往后看了一眼。

    越栖月在断后,手中一方短匕使得精准,纵使鸯鸟细小难缠,她一出手,皆能刺中鸯鸟的脑袋。

    血迹侵染的左手腕仍旧触目惊心,乌行云正经下来,“朱老八,这次又是谁出头挑事?”

    “嘿!”

    朱老八冷然一嘿,拐进一个耳室,一个纵身跳到室中悬空的棺上,对越栖月喊道,“丫头,上来。”

    朱老八一跳上去,悬棺扯着四角的锁链哗啦一阵碎响,越栖月未回头,辩声而走,轻身落在悬棺上,侧首望了一眼扯着锁链喘气的朱老八,“你们进来多久了?”

    “不是我们,是我!”

    朱老八抬起臃肿的手指了指自己,没好气地瞪着乌行云道,“自鬼丫头被逮回绛红阁,安家为首,张吴两家见势,并作一处地不安份起来。青陵台的事在丫头插手进来之前,四大家就已经觊觎多年,我接管朱家时还小,当时有人不服,曾经挑过事儿让我来青陵台走一遭,老爷子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我当年不知道原因,曾想偷偷来看看,差点儿没被老爷子捉回去打了腿,今儿下来,总算知道了原因。”

    “眼前的原因?”

    乌行云挑挑眉,瞅着从门口涌进来的鸯鸟被室内不知从何处蹦来的饿鬼撕食,饶有意味地开始打量这个墓室。

    墓室并不大,三丈进深,墓顶很低,比一人高不了多少。

    墙壁是不规则的边线,随眼去看,成角的两面各自贴了一块一尺径宽的不规则边角铜镜,如此相对的角度,镜中所映射的影像定然是无限循环的。

    乌行云皱眉,人坐在越栖月和朱老八两人的中间,不知何时把背上的卷轴压了半截末端放在腿面上,指尖点了点,道,“朱老八,这里你看过没?”

    “放心,就是看过,才敢带你们进来。”

    朱老八凑过了脸,幸灾乐祸地指着下面鸯鸟和饿鬼争斗的画面道,“就像是两个机关大家,一个制出了鸯鸟,一个则制出了饿鬼。饿鬼在前,鸯鸟在后,鸯鸟汲取了饿鬼的机关制术,身形比饿鬼灵巧,可饿鬼毕竟更像人,四肢灵活,且锐齿锋利,但它的数量比不过鸯鸟,墓室内,也就七个而已,还有一个挂在后面的墙上没下来呢。”

    “墓室一共七面墙,七个对角,悬棺卡着四个角,头顶角,脚顶面墙,正对墙上的饿鬼。”

    乌行云冷冷然,“先时看镇棺上的画,还以为真有饿鬼存在,现在一看,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傀巫,这墓中墓的主人,真喜欢故弄玄虚。”

    “说到傀巫,我觉得此处有方镜楼的影子。”朱老八脸色白了白。

    乌行云转头瞪他,脸色不好看起来,“方镜楼?别跟我咋呼,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朱老八指了指七面墙的对角,“我来到此处前,和安家的家伙斗了一斗,不知道怎么着就拐进了这样的一个墓室,碍于躲避安家的人,我没敢多逗留,避开险况之后还是想先找到你,谁知一路下来,遇到的尽是这同样的墓室。”

    他顿了一顿,似是在刻意地撇开当时的惊惶,沉道,“我当时以为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便不敢大意,仔仔细细查探过每一处的墓室后,就发觉了即便一模一样,但有一处不一样。”

    他从对角指到了壁顶,“每到一处,那里都有偏斜的痕迹。”

    “墓葬沉睡地底,经年累月下来,纵使墓底有再大的空间,都会经由地理变化而被挤压变辄,很多墓就是这样毁的。以傀巫上好的水杉木来看,它们存在的年代不下千年,以此推断,墓室也存在于千年之前。能够完好无损,没任何坍塌痕迹至此,只能说墓室的外部有很好的缓冲空间,能够让整个墓随着地理变化而走,不仅将受到的压力变得最小,甚至能化解到无。能做到如此的,只有一个可能。”

    “墓葬是活的,并且每一部分,都是活的。”

    乌行云眸底生锐,盯着那处边角,冷道,“机关术最巧的不是墨家,而是以杀人为目的的牵机门,而方镜楼,就是牵机门空家的代表。方镜楼,不是死的,是活的。所以,傀巫的出现,以及灵活的墓室,都让你朝这个方向想了。”

    “鬼丫头你在绛红阁读的书不少啊,我一点方镜楼,居然全都知道。”

    朱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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