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担心地握住她的手,“姐姐,你怎么啦?”

    莲心摇了摇头,“方才见了血,有些不舒服。”

    听她这样说,乐菱以为是霍家之事引得她心潮翻涌,也就不再多言,坐了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歇一歇。

    莲心没有拒绝,她,的确是有些累了……

    霍仇瞧着他们的马车驶过,也看见了紧随其后藏剑,藏剑自然也看见了他,遥遥的,她停下,遥遥的,相望一眼,旋即,继续行进。

    恐怕今天之后他会多上许多麻烦,不过,不是她的事就是了。

    一道破风声传来,霍仇一低头,企图掀起他斗笠的手便落了空,他仍端立着,纹丝不动,那人勾着树干回转过来,气呼呼嚷道:“就不能让我看一眼吗?”

    “不能。”

    奚无惑哼了一声:“小气鬼。你不让我看,我也不告诉你那小子的去向。”

    “那就别说。”霍仇转身便走,奚无惑赶忙拦住这位大爷,“算了算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那小子往西边儿去了。”

    “西边……”

    “嗯,依我看啊,那小子心气儿挺高,多半不肯轻易依附什么亲友,又有报仇的念头,现在多半是投奔他师父去了……”他还没有分析完,霍仇已经走了,奚无惑生气地追上去,“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啊,我还没有说完呢。”

    “你说的这些别人也能知道。”

    虽然心中很不服气但还是意识到他话外有话,“所以?”

    “在他回到华蓥山之前,我要保护他。”

    “谁要杀他?韩卓?他不会那么傻吧,他可是最大嫌疑人啊,顾烈原一死,不明摆着是他做的么?”

    “如果你是韩家的仇人,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么?”

    “你是说……”奚无惑恍然大悟,旋即问道:“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坏处?你还省得担心他来找你报仇了呢。”

    霍仇冷哼一声,似是不屑,“我只杀我要杀的人。”

    奚无惑摇摇头,“害死了人家爹,又要保护儿子,真不知是说你傻还是义。”

    “你管我是傻是义,只要能在我身边掌握第一手消息不就够了?”

    昨天他再度跟上他,他发现了他,却没有对他不客气,而是提出了一个允许他跟随的条件,那就是跟着他的同时也要为他收集和传递消息,霍仇有他的神秘,奚无惑有他的家传,这买卖,你情我愿,两不亏本,也多不出半点儿旁的,奚无惑哼了一声,“是啊。我还等着看到你的脸,然后把它换成画像各处散发,让全天下的人都认得你,烦着你呢。”

    霍仇没有接话,直直地往前走,奚无惑在后头做了个鬼脸,恹恹地跟上。

    要说他的轻功,他本以为他同霍仇至少是旗鼓相当的,否则也不能从清风观跟他到南安城跟了那么久,然而这时追赶顾烈原,奚无惑却有点儿力不从心了,不时地得逼着他慢点儿才能跟住,这让他不禁有些好奇起来,这一身好武艺是谁教他的呢?

    到了最近的小镇还没有看见顾烈原,霍仇径直往驿站买马,奚无惑问为什么,他反问:“你能一口气追上一辆马车?”

    “你怎么知道他架车走了?”

    “你会抱着一具尸体徒步千里?”

    奚无惑无言以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仿佛突然蠢了许多,他们又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方追上了顾烈原,少年果然已经买了棺材,装殓了父亲的尸身,那马车还驾着两匹快马的马车,一路风驰电掣,简直不像是扶丧。

    “看来这小子也不傻嘛,知道趁消息走漏之前快马加鞭。”奚无惑被累得不轻。

    “至多三日,小松山的事就会传遍江湖了,沿途的麻烦不会少。”

    奚无惑看着他,心中隐隐有了些奇怪的感觉,“霍仇,我始终觉得,你保护他不是单纯好心这么简单。”

    霍仇难得得笑了笑,扬鞭策马。

    ☆、止步

    竹林中风声鹤唳,奚无惑立于梢头,俯视碌碌前行的马车,那座上疲惫的少年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处的不平静,扬鞭的手又紧了几分。

    就在他进到这片竹林的中部时,四方的埋伏,便骤然发难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少年已经有了条件反射似的应对,奋力策马的同时拔地而起,腰间的宝刀出鞘,以少对多,他自然是在劣势的,这一次更为凶险,对方竟连脸面也不要了,把主意打到了亡者的灵柩上。

    手尚未勒住缰神便被斩断,持刀的蒙面男子,目光死寂,少年抬眸,语调激动:“恩公。”

    奚无惑禁不住便笑了,恩公?若是他知道他的恩公也是他的仇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还有,霍仇该不会是在斗笠之下还带着面巾吧?那样要看到他的脸实在是难上加难啊。

    “又是你,上次便是你坏我好事!”那领头的怒喝一声,指使手下朝他冲杀过来。

    霍仇没有说话,他的刀又快又狠,很难有人在他手下走出五招,转眼之间,便有数人倒下,哀嚎声四起。

    可惜,他虽叫他们吃尽苦头,却从不伤人性命,奚无惑虽然嘲讽过他很多次,说他这样迟早要被仇家围困,他却依然如此。

    往常的这个时候,这些个虾兵蟹将应该自知不敌忙着逃命了,但是这一次,他们似乎格外地难缠些,奚无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走着,忽然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还未来得及提醒,暗器已出,好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这一把销魂钉在霍仇面前什么也不是,却能叫顾烈原迎接不暇,霍仇自然是要救他,而他的剑锋便半路转向了霍仇。

    这一下,看你是救人还是自救。

    仿佛没有看到似的,霍仇的刀未变,七七四十九颗销魂钉一颗不落地挡下,敌人的剑锋,亦已到了他的身侧,若是受了这一剑,那不管是什么大罗神仙,必然是死定了。

    就在这时,他忽而将身子正对,那剑尖刺破他的衣,他仰身,伴随一声刺耳的刮擦声,剑势被逼偏转,顺着他的前胸划过,血染衣襟,剑势颓,他直起身子,他没有片刻的停顿,手起刀落,斩下对方色变的头颅。

    在满天血雨里,残兵败将仓皇逃去,他低头望着自己的护心镜,眸光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恩公,你受伤了。”

    霍仇抬头望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任凭顾烈原在后头呼喊,亦充耳不闻。

    奚无惑早已在林外隐蔽处候着,快步迎了过来,想要检查他的伤口,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便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去,没事人似的将刀缓缓入鞘,掩去了伤口。

    尽管是草草一眼,他也瞧出那伤口颇为狭长,就算不深,也需得尽快处理才是,急忙掏出药来,“转过来,我给你上药。”

    “我自己有药。”

    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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