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舒游,在接到时醒的求助电话后,就摆出了一副人生导师心灵捕手的架势,语重心长地说,小时啊,你这样不对啊,你知不知道生病的人心灵本来就脆弱?知不知道早白也是一个新时代男性不会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知不知道早白辣么理智清醒的一个人,万一受到什么不可逆的情伤,发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赌气又把性向转回去了怎么办?知不知道照顾早白的护士姐姐胸大肤白很是美艳?

    坏心眼地把时醒吊得都快哭了之后,舒游才耸耸肩,慢悠悠地给他补上了最后一刀:

    “早白他有心理洁癖,你自求多福。对了,你没跟那个冒牌货做些什么吧?”

    时醒傻眼了。

    亲吻……拥抱……公主抱……互喂食物……

    时醒一想到这些事他不是和早白一块儿做的,就恶心得直打颤。

    可是早白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啊!那个占了早白身体的混蛋居然还把那些罪证全都留在了手机里,早白随时都能拿出海量的亲密照片来甩自己一脸啊!

    似乎是嫌这补刀力度不够大,不够对时醒造成大面积的精神创伤,他又慢悠悠地往时醒的小心脏上戳了一下:

    “他说过的话一般都会兑现的。他有多固执你也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会焦虑啊!

    这下时醒是被舒游刺激大发了,哪里还能坐得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一会儿后,就忍无可忍地起来穿好衣服,开着车一路跑到了医院去。

    然而医院住院部已经关门了,禁止探视,时醒苦苦地哀求了护士长,结果只收到了白眼一枚,以及一把看起来需要用鹤嘴锄才能撬开的巨锁。

    结果,某个心急火燎的家伙,在车里苦逼地趴了一夜后,五点半的时候就蹲在了住院部门口,眼巴巴地晃着尾巴求开门。

    一路窜到早白病房门口时,他却自觉主动地放轻了脚步,小小声地拧开了门,轻捷无声地闪身进门,零响动地合上了门扉,蹑手蹑脚地……

    “来了?”

    床上路早白的一句话,就让小心得跟偷鸡贼似的的时醒,这些天的疲累、担忧、上火和小小的委屈,一并爆发了出来。

    早白跟跟跟自己讲话了!

    天啊他讲话了!

    他一下就冲到了病床前,不由分说就把早白一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握着他已经瘦得尖尖突出的蝴蝶骨,心痛加委屈,难过得直打哆嗦,被舒游催发出来、又酝酿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在此刻才得到了全面的释放和爆发。

    明明当时的事情也不能全怪自己,可看到早白这么受罪,他下意识地就觉得全是自己的责任怎么破……

    路早白窝在他怀里,一直没出声,最后,他都被抱得没了脾气,只好叹了口气,轻拍了拍时醒的背,小声说:

    “你压得我难受,起来。”

    时醒立刻乖乖地放松了一些,但搂着路早白的手依旧不肯放,用鼻音囔囔地嘟囔,话说得没头没尾的:

    “……不许你跟我闹分手,我不会跟你分开的。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我亲了你,抱了你,将来还要娶你,我不要你走,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路早白被这只大型考拉抱得颇为无奈,他其实也一个晚上没睡着,身上酸软疲惫得很,所以就懒得开口,想等时醒自动消音,没想到时醒越说就越出圈了,一路奔着黄暴的不可描述径直而去:

    “我不管,你撩了我,你让我爱上你了,你不能不负责任……这辈子我就喜欢你一个人,就愿意艹你一个人,我……”

    ……我去你真的不用这么奔放的。

    为防听到更加少儿不宜的台词,强撑着精神,路早白开了口:

    “……两个月。”

    “哎?”

    看着时醒的迷糊脸,路早白的头开始发晕。

    快一个月没正经吃过一顿饭,路早白现在的体力虚耗得厉害,话一说多了就晕,有时候看东西都看不清楚,这种后遗症完全投射在了时醒的身上,有的时候,时醒站在门外偷窥他,他一直以为是门上的玻璃糊了,等到时醒怏怏地离去,才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诶刚才那儿是不是站了个人”。

    他能连贯地说句话都费力,所以要回答时醒的问题,他只能强打着精神,一个词组一个词组地往外蹦:

    “我不是……说过,两个月,我们分手两个月,让你……长长记性……”

    ……哈?

    早白那个时候不是说“我们分手吗”?什么时候说过两个月?

    路早白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在他的印象里,自己那时候肚子疼得要死,觉得分分钟都会挂掉去见耶和华和圣母玛利亚,就本着老子就算死也要和你把事情对错捯饬清楚的原则,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咱们分手两个月你特么给我长长记性,就晕过去了。

    这话一出,病床上和病床前的两个人,相看两懵逼。

    时醒os:难道是我那个时候太悲愤听漏什么了?

    路早白os:两个月什么的,我明明记得有说啊?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家伙心大,害得差点儿让自己挂掉,自己疏远他一段时间让他知道知道被冷落的滋味儿,很合理啊。

    没想到,这话一说清,时醒又是一个狼扑抱了上来,又蹭又亲的,生生把路早白磨得无语了,顶着一张生无可恋脸任这家伙一个劲儿地卖萌撒娇。

    昨天晚上千疮百孔的心顿时被治愈得一个补丁都没有了的时醒,抱着早白开始耍赖:

    “不要两个月,就现在,现在你就得原谅我,两个月我挨不过去……我这一段时间也基本没有吃饭,一直在陪你。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怕你不要我了。真好……以后不准提分手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

    时醒大白熊一样紧压在路早白身上,又哼唧又蹭的,满心都是小孩子捡到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的心情,直到他摸到早白的一身冷汗。

    这是怎么了?

    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问题的来源。

    在他紧贴在路早白身上时,他就感觉到路早白的胃一直在不安分地蠕动,一下下顶撞着他的身体,刚才他没有多想,可现在……

    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玻璃人儿似地把手探进他的病号服里,时醒惊讶地发觉,他的胃果然抽搐痉/挛得很凶,一跳一跳的,再掀开被子一看,早白的病号服几乎被冷汗浸透了,枕头上一片晕开的冷汗的阴影,两侧的床单更是给两片手汗给沁湿了一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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