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撩袖的动作中,已经知道她那里有无暗器……

    雅致而宁静的厅堂里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实在是个古怪的组合。以至于连眼神毒辣的青衣女子也半点猜不出对方来到“醉春风”的目的。

    因为来者是一男一女。

    女人自然不会上春楼找女人,这男人看来也不像。

    倒不是说这男人有多么的正人君子——青楼女子什么衣冠禽兽没有见过?十个男人里面,必然有九个是贪恋美色的。剩下的那一个,不是阳♂痿,也怕是早♂泄。

    只是再好色的男人,也不会带着女人来青楼。

    尤其还是这么美的女人。

    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只是沉眸喝茶,他喝茶的姿态好像喝酒。这厅堂里比春光还明媚的一个柔美一个娇媚的美人,他似乎完全也看不见。

    可是不看却也可以分“不敢看”和“不想看”,但凡那坐着抿茶的女子有些微动作,那黑衣汉子便要略微停顿一下端着茶杯的手指,那刀削般刚硬的下颚,也会在一瞬间线条变得更为紧张。

    青衣女子又妩媚一笑,对着那如抖落白雪匍匐在阳光下的白狐般的女子开腔说道:

    “不知姑娘到‘醉春风’所为何事?”

    “我却是来找小夕姐姐。”

    她抬眸望向青衣女子,她的眼中仿佛有吹拂柳枝的风和浅浅闪烁的波纹,即使同为女人,青衣女子也感到有瞬间的迷陷,以至于她回过神来才看到对方不知何时将几张银票按在了桌案上。

    “醉春风”不是“栖鸟楼”。它不像栖鸟楼那样拥有严密的贩卖消息的销售链。但是作为一个迎来送往的“春楼”,当身为权贵或者豪侠的男人与美貌动人的女子“坦诚相待”时,在酒醉或者睡梦中,他们总会吐露一些不能吐露的秘密……

    她是认识小夕的,她已经托小夕帮她做这一件事;

    两年前,就是她帮小夕入的“醉春风”。

    “可是……”青衣女子露出为难的表情,“从来也没有……这样的先例……若被人撞见,对您来说也怕是种麻烦。”

    “不知姑娘找小夕有何事?”青衣女子妩媚而柔顺地笑了起来,“也许奴可以代为传达?”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她答道,“也不过是能在醉春风做的事罢了。”

    “我却不是为了自己叫的小夕姐姐,”她的眸光转向一边的黑衣汉子,“却是为了他。”

    青衣女子:“……”

    只见那黑衣汉子一扬眉,却默不作声。

    白衣女子便道:“你去吧。”

    那黑衣汉子便站起身来。

    青衣女子虽然心中暗自猜测不已,却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只好领着黑衣汉子进了九曲回廊——这里面便是能使英雄也黯然*的“温柔乡”。

    *

    朱窗边、铜镜前。

    “白蛇初下峨眉山,坐对青峰结翠鬟。白蛇初见西湖水,游女如花彩云里。

    不慕繁华不为恩,自爱西湖万种春。谁知波上同舟子,便是三生石上人……”

    江南水乡气的曲调从樱红色的唇中婉转啼出,唱的是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许是想到了自己,那如花隔云端的美人叹了口气。

    这美人比那青衣女子,不知道要美上多少分。

    是以她不作媚色,已叫男人心神荡漾。

    尽管与“她”相比,尚且输了几分颜色,但她那见到人后带点怯意的神色,和微垂的单薄肩膀,都给人一种脆弱而楚楚可怜的气质……女人身上的这种气质,岂非总是容易引起男人那点血性的“保护欲”?

    因而,即便她和容貌更昳丽的美人站在一块,也同样能引起男人的爱怜。此刻,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瘦高男人,她柔顺的眉目中闪过一丝惊慌。

    “客人……请喝茶。”

    她垂颈添茶,姿态十分轻盈,露出的那截手腕十分之纤细,反而使人觉得那莹润的白瓷茶壶显得笨重了。

    “我不是来喝茶的。”

    “那、那请喝酒吧。”

    她慌乱地抬头,很快顾左右而言他,一双黑玛瑙似的眼珠不安地转动起来。

    临泽小枣坐在桃心木红椅上,面无表情地道:

    “我也不是来喝酒的。”

    “客人……怎么称呼?”她咬了咬娇艳的唇,原来苍白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姑娘也不用如何称呼我,因为我很快就要走。”临泽小枣道,“我只是替人来做一件事。”

    他取出一截细柳,放在桌案上:

    “有人叫我将这个送给小夕姑娘。”

    说完他就等小夕回复,但小夕的脸色却又变得苍白:“莫非小夕哪里做得不好?”

    她又咬了咬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将手按在那黑衣青年的肩膀上,低下头将唇递出去。

    眼前的姑娘并没有什么内功,是以临泽小枣对她并没有太多防范,但是蓦然看到两片薄唇送到眼前,临泽小枣呆了一呆。

    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将腰侧的刀一提,用刀柄下冷冰冰的鞘部挡住了小夕的唇。

    他疑惑片刻,以为小夕姑娘是在演戏。便开口道:

    “附近没有人监听,小夕姑娘不妨大胆些。”

    小夕闻言脸上又爬起了红晕:“……小夕都听客人的。”说着她低下头,手指一动,扯下了珠白色的腰带。她身上那层叠的轻纱质地的白衣忽然便像蛇蜕皮般掉在了地上,露出她纤细而洁白的身体。

    她只穿白绸做的肚兜和亵裤,羞怯地夹紧双腿,瑟缩地站着,黑发与白色肌肤相互映衬,竟使人觉得十分艳丽。

    临泽小枣惊了一惊,在他惊愕的片刻,小夕已经扑向他的怀中。

    临泽小枣不好一掌拍开她,只用解下的刀鞘去挡,只是这次却和上次不同。尽管阻止了女孩子贴向他的胸膛,他的手背却也陷入了一种充满弹性的柔软之中。

    只听得娇喘,像兔子一样往他怀中扭动的女孩突然伸出粉色小舌来舔他的唇。

    临泽小枣一避开,那湿润的小舌顿时擦过他的脸颊,又热又软。

    临泽小枣心中一惊,顿时也顾不了什么,提气将小夕丢了出去。只听碰的一声,小夕被扔到墙边的锦簇大床上。这一声砸得并不重,是以她很快就坐了起来。她珍珠白的肚兜也因此而倾斜,露出半边女性魅力。

    临泽小枣避开目光,眉心却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竖纹:“姑娘怕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其他意思?”小夕依然柔顺地笑着,只是横陈在锦被上的姿态却十分的自在而美丽,“我不知道客人有什么意思,反正我只知道在青楼里只有一种意思。”

    临泽小枣一愣,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这么文雅的地方会是青楼。也实在没有想到她让他找的“小夕姑娘”一上来就要给他特殊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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