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子上,她想起了卢漫。

    一直死死咬着游任雪,坚定地认为游任雪就是凶手的卢漫。

    卢漫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也一样。

    “重建凶案现场非常凶险,很有可能招来怨魂。”

    卢漫的心头血中申夫人的一番话绕上游炘念的心头。

    如果游任雪重建游宅并不是为了缅怀过世的亲人,那么她经常会去屋里坐一坐,自言自语一番,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游炘念不寒而栗。

    “傅小姐……”游炘念浑身僵硬,喉咙里像被一团吸满水的海绵堵着,“我妹妹她就是那天在院子里拖我进火场的人,对吗?”

    傅渊颐说:“现在还没有证据,并不能下定论。”

    “是她和林泽皛联手,杀了我爸妈,杀了我,对吗?”

    “我说了,没有明明白白的证据我不会妄言,我也希望你能冷静一点。但你妹妹或许和你一直以来熟悉的那个她不太一样,这是事实。”

    当她以为卢漫是凶手时,心里迸发的怒意恨不得毁天灭地。

    可这一次凶手的矛头再次指向游任雪时,她没有滔天的愤怒,只有彻骨的寒意和恐惧。

    傅渊颐单手搂住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当你开始调查凶案之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吧。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真凶,可能是你的恋人,也可能是你的亲人。现在真相在慢慢浮出水面,你就要成功了,最是关键的时刻,你要稳定情绪。”

    “我知道……但是……”游炘念说,“在我寄宿王芳身体之后,我和小雪见过几次面。以为卢漫是凶手想要帮助小雪一起对付卢漫时我甚至和她面对面地谈过好几次。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在她面前的不是王芳,而是我?”

    她曾经仗着王芳陌生的面孔和游任雪见过面。隐藏真实身份会带给人一种莫名的自信和优越,那时她觉得游任雪被蒙在鼓里,表情一派天真。

    假设游任雪早就能识别皮囊之下的魂魄真相,那场会面就是对游炘念莫大的嘲弄,简直毛骨悚然,“她一早就知道我还在人间?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连恶鬼都害怕她,为什么她不动手杀我?”

    傅渊颐也沉默了,也没能给她任何指引。

    一定漏了一些关键的事。

    游炘念闭上眼睛回忆那场会面,游任雪曾提到:“你很像我去世的姐姐,她也会如同你这般不耐烦地关心我。”

    所以这句话本是就是轻蔑的暗示?

    还有什么吗?

    记忆是一把散出去的灰,漂浮在空中若隐若现。游炘念集中全力想要将它重新握在手里,却不简单。

    还有什么吗?

    还有什么我当时没留意到的吗?

    还有……

    记忆中,她在装忙整理手包:“现在不都是独生子女么?你还有姐姐?”

    游任雪笑道:“我和我双胞胎弟弟的出生并不在我爸妈的计划中。”

    游炘念猛地睁开眼——不在爸妈的计划中?

    的确,她家族里所有人都是独生子女,卢漫家是,蒋铮青家是,所有认识的人家里都是。一是因为国家号召,二是作为家底雄厚的成功企业家,大多数都不希望有多个子女互相争夺家产的悲剧上演。

    她从来都没直接听过父母提及家里三个孩子的事,倒是有印象她大姨曾经说过那么一句:“意外怀孕这事挡也挡不住,还一怀就怀了龙凤胎,你也是能干。”

    这话应该是对她妈妈白希说的。

    不在计划中?意外怀孕?

    游炘念想要将这一系列事情串在一起,却总觉得少了什么最重要的主线。

    傅渊颐顺她的背想让她放松放松。游炘念稍稍平缓了一点,却被傅渊颐的一句话弄得更紧张了。

    “这段时间你不要离开我身边,一刻都不要。”

    初春的g城清澈明媚,车外是渐渐变暖的都市景象,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无需开暖气都不觉寒冷。

    但游炘念的脸上像蒙了一层冰霜,僵硬而阴冷。

    高崎开着车,载傅渊颐游炘念以及林泽皛的身体往柳宅去。

    一大早柳坤仪就接到傅渊颐的电话,希望她能派高崎开车来一趟,柳坤仪没问太多,没人帮傅渊颐开车就是最好的提示。

    林泽皛大概是有了动静。

    一行人来到柳宅,柳坤仪和流亭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们。

    “出事了?”柳坤仪问道。

    傅渊颐无奈地笑:“出事了。”

    被林泽皛抛弃的身体不能就那么放着,天气渐渐转暖,失去魂魄的身体不出几日就要变坏,傅渊颐想借柳坤仪无所不能的冰棺一用。

    高崎和流亭将林泽皛的身体放入冰棺里保存,柳坤仪问傅渊颐:“为什么还要将她的身体好好保存?难道你还想着让她回来?”

    傅渊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泽皛用的是裂魂术,将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二。我的可爱小秘书也是真实存在,我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腐烂。”

    柳坤仪将冰棺的盖子一盖:“你就是被这些无关痛痒的感情绑架,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涉险。”

    “是人就会有情感,我可是个大活人。”

    柳坤仪不再和她动嘴上功夫,深深地看了她身后的游炘念一眼,道:“这些日子你们住在我这儿,哪也别去。维和部队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林泽皛那边也不得不防。柳宅虽不是什么高城深池,但镇鬼图也不是谁都可以破的。”

    傅渊颐感激不尽,柳坤仪问:“临邛呢?居然没跟着你。”

    “她将我家彻底拆了个干净之后就不见了,现在不是和玉卮在恩爱就是和玉卮在厮杀吧。女大不中留。”

    柳坤仪:“……什么时候你都有闲情逸致说笑。”

    两人在柳宅住下,晚餐吃得很简单,全素。

    “我虽然好酒,但一贯吃素,如果不合你们胃口的话,见谅。”柳坤仪就出现了一次,客套话也说得很敷衍。傅渊颐不是口欲重的人,游炘念更是没食欲,两人道谢之后柳坤仪留下镇鬼图的详细剖面图就消失了。

    柳宅的夜晚格外阴森,游炘念和傅渊颐两人同住一屋,这屋子里漆黑一片,除了一张简单的床垫之外只剩一盏幽暗的落地灯。天花板上开了一扇天窗,正好对着明晃晃的月亮。

    游炘念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关于妹妹的事。

    傅渊颐今晚特别安静,背对着她一直没动静,似乎睡得很沉。

    游炘念不太想打扰她,这段时间傅渊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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