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轻描淡写地从他们面庞上一一扫过,竟是是一副破绽百出的姿态。

    瑞露见她居然收起兵器,这等藐视让她和所有维和部队军人都怒火中烧,手中便多了几分狠劲。

    “开阵!”

    七人同时出手向玉卮急攻,弥天杀阵大开!

    傅渊颐看着不免担心,屠苏和瑞露何等残暴,实力在这队中也不过中流。他们单个拎出来都是能在四界排得上名露得了脸的人,这会儿一拥而上,整个福明山甚至g城都能被他们轰了吧。

    玉卮可别轻敌才是。

    七人结阵,大大的“殺”字自天而降,鼓噪鸣鸣,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将玉卮团团围困其中。

    阵内凶险异常,柳坤仪对流亭道:“你可看出了破绽?”

    流亭说:“这阵……无解。”

    柳坤仪提了刀就要杀入阵中,被傅渊颐一下子拎了回来。

    柳坤仪差点儿一刀捅过去:“你提拎谁呢?”

    傅渊颐安抚她道:“你先别去送死。这弥天杀阵可不是我们人类可以随意进去的,**一旦进去保准灰飞烟灭。”

    “难道你要看着玉卮死在里面?”

    傅渊颐望向玉卮,穷凶极恶的杀阵之内她宛如平湖,一呼一吸之间淡然从容,甚至连一点儿杀气都感觉不到。

    傅渊颐嘴角微微一扬:“胜负未知,咱们好好看着吧。”

    玉卮站在原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维和部队的十八般武器只在她余光里闪出了一星半点,当她撩起披风之时,一圈飓风贴地扫来,竟将他们七人统统扫了出去,杀阵还没来得及摆好阵式便被玉卮随手一扫而大破。

    维和部队的人统统摔出十几米远,武器纷纷脱手,如同断了线一般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这阵叫什么?”玉卮将披风慢慢降下,回首微微蹙眉,微笑,“弥天杀阵?嗯?”

    傅渊颐和柳坤仪她们都看傻了眼——这真是那废材玉卮?就算找回了记忆也不至于换了个人似的。这不像是治好了失忆,倒像是开了光。

    瑞露等人在空中急停,勉强翻转身子正了回来。

    她回头望向屠苏,屠苏被白骨鞭抽得浑身是血,正要往武器囊里抓武器,那白骨鞭钻到他身后轻轻一钩,竟将他的武器囊给夺了去。屠苏急忙伸手拽武器囊的背带,被一鞭子狠狠抽了个正着,差点儿整个人疼得跳起来。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并不畏惧疼痛,但不代表他们就对疼痛没有感知。

    屠苏被临邛的白骨鞭抽得又急又燥,偏偏无可奈何,现下连武器囊都被抢走,更无胜算。

    临邛轻轻地挥舞白骨鞭,如一条白色的游蛇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轻盈游走。她望着浑身是血的屠苏,无声息地叹气:“现在四界的和平就由你们来维护?冥君那毛头小子根本就不想四界真的和平吧。”

    瑞露等七人再次从他们用之不竭的武器囊里抽出武器。

    “还想再被扫一次?”玉卮将山海画戟轻松抛起,横着握在手里,发出“嗡”地一声闷响,“再来的话,这次决计不扫地了,柳家小姐肯定不喜欢她家里尘土飞扬,这次直接来个串肉。”

    锈迹斑斑的山海画戟重重地杵在地面上,生生将地面敲出一道不见头尾的裂痕。她一眼凝向瑞露身边的矮个军人,点名道:“你先来?”

    那矮个军人居然没敢动作,瑞露气极,将他一脚踢开,不管不顾地杀向玉卮。

    玉卮道:“流亭姑娘,这人老是欺负你是吧?本将军今天就好好为你教训教训她。”

    流亭小脸一红,身子往柳坤仪身后缩了一半。

    “住手!”

    就在瑞露和玉卮就要刀刃相汇的一瞬间,红曲浑身是土地爬了出来,大喝一声。

    瑞露被红曲这一喊分了神,停了动作之时蓦然发现玉卮的画戟不知何时已经刺在她的喉咙之处。

    红曲不顾身上的泥土,大步走向玉卮。

    就在临邛一鞭子要将他抽成两半时,红曲忽然跪下毕恭毕敬地对玉卮磕头:“笑饮霜寒苦,引魂向黄泉!将军!”

    这一番变故谁都没料到,维和部队的人更是傻眼!

    在他们心中高傲无双的队长居然给这女人磕头?什么意思!

    玉卮望向他半晌,也有些纳闷:“你也是黄泉引路军的将士?”

    红曲头不敢抬,声音却洪亮:“当年将军引领黄泉军杀遍四界时在下虽在军中,却是个最不起眼的传令兵,将军自然不记得在下,可将军威严在下未曾忘怀!”

    “原来是自家人,起来说话吧。”玉卮把画戟撤走,瑞露浑身的凉意却没减去半分。

    红曲站起身来,眼中居然含着热泪:“当年将军曾孤身救我军五千士兵于妖界大昆仑之战,在下这条命也是将军救回的。将军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千年前将军失踪,黄泉引路军被整合编制,之后再无霜寒,也再无黄泉军……”

    说到动情之处红曲心中热血激昂,眼泪潸然而下。他也曾追查过将军的下落,却毫无音讯,只在冥府编制的史书中记载将军因与鬼王坠入不伦之恋,被冥君打下地狱,困得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红曲甚至去往地狱寻觅,依旧没能得到将军的消息。

    当年叱咤四界的黄泉引路军总帅是为阴身,因出战时总是戴着恶鬼面具,没人能知道她的真实模样,只凭一柄无所不斩的山海画戟为其标示,四界作乱者见山海画戟便肝胆俱裂。

    这么多年,没人知道当年的大将军去了哪里,红曲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山海画戟。

    红曲毕恭毕敬地表了真心,忽然抹去眼泪神色一转道:“不过在下今日为公事而来,捉拿私用禁术擅开鬼道之徒,希望将军不要为难在下才好。”

    玉卮点点头:“我不为难你。”

    红曲表情略微一松懈,玉卮的画戟便指向他:“那我为难谁?”

    红曲呆如木鸡,傅渊颐差点笑出声来。

    红曲自知不是对手,不想自己的部下遭罪,便鸣金收兵。

    临走前他望了临邛一眼,对玉卮说:“鬼道之事冥君还不知道,只是由梦魇兄妹告知在下。但将军之事加上小鬼搅乱阴阳之事,即便在下不说,也终会传入冥君耳朵里。若惊动了冥君,想必对将军也没好处。当年将军是如何消失于世?冥君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希望将军三思。”

    玉卮沉默片刻,作揖道:“多谢。”

    红曲带着十分不甘心的一队人马消失在黑夜中,留下被毁得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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