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会水,问茶是怕水,思来想去,棋是我输得,虽说是无心之失导致的,但与却霜对弈怎可有半点分心,可惜现悔之晚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去!”

    问茶眼里满是担心,我对着他们作豪迈状:“大丈夫岂非输不起一局棋。”

    大步起身走到外面甲板处,子恒和问茶一路跟了出来。

    看着广阔的湖面我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日头已至半空,一座座画舫开始多了起来,湖中的风吹着还算能闻,只是比上界比不上,比定宁天更是差了很多,不知却霜干嘛非要选这里?

    问茶不安的问着:“聂容,你会水吗?”

    我故作无谓的笑说:“你放心,这里离岸边并不算远,洗澡的时候我练过闭气,撑过去不是事儿。”

    其实内心根本没底我会说,脚向前迈了几步,目测距离最近的岸边该是有个一两百米远,眼睛胡乱看着四周,期望中间会出现一条船将我打捞上去,眼角却看见了起身向外走来的却霜。

    他面色平淡,丝毫不像是要法外开恩的样子,反像看戏。

    我咬了咬牙后纵身一跃,水花四溅,冰凉瞬间将我包围,原以为会被水给呛死,但我好像在水里不呼吸也能行,难道我法力真没被锁,莫非是他做了什么?

    浮在水中,看着来来往往的那些鱼儿,我颇觉有趣,有一条和我对望许久后居然亲了一口我的脸,鄙仙被鱼调戏了,可以要求它负责吗?

    岸上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只可惜我在水里听不太清。

    咚的一声传来,我感觉到身边水流的开始波动,船上子恒一声惊呼总算被我听清了一些:“聂容,问茶!”

    他喊的如此急切,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当即便从水中探出头来,只见水中赫然出现了问茶挣扎的身影,就算有法力他也怕水的厉害,泡个澡都只放半桶,头发必定是单独清洗。他说这是天生的,不同于我后天形成的惧高,不是克服心理障碍就能好的了的。

    他双手不停的推开围绕在身边的湖水,眼里急切的打望着我,我一颗心被他提到了嗓子眼儿,忙将右手拿出水面,战徽已被我捏在手心,手臂上有法力游走,用力一剑劈下,细长的白色光芒在我眼前仿佛将天地一分为二,光芒触及水面,问茶身边的水被它的法力全部震开。

    恰好子恒也出了手,他快速倾身一把抓住了问茶的肩头,成功将他提了出去,问茶大咳不止。

    却霜眼如利刃盯着我手中的剑,面色已然变得难看至极,对着我的目光止不住叫我心惧,寒如高山三尺雪,冷如雪峰万仞冰。

    只片刻,他便淡漠了视线,甩袖转身进了画舫,我心惶惶不知所意,待收了战徽,却不知是该继续游去岸边还是该回到画舫?

    “聂容,你小子原来水性这么好,那问茶还说没听你说过你会水,害他白担心一场了。”子恒扶着湿漉漉的问茶,朗声抱怨。

    问茶也强笑着自嘲:“确实白担心了。”

    “子恒,你帮忙去岸边给问茶找身衣服换上,我游到岸边了来找你们。”

    子恒又道:“那待会儿我们就在烟波楼见好了,你随便都可以打听到。”

    “好!”

    游湖因这件事彻底中断,当我寻到烟波楼时衣服都没在滴水了。

    子恒他们要了一个雅间,我出现在门口时刚好撞见却霜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问茶和子恒担忧的将我看着,他明明面对这边,却是连眼都懒得抬,似是在与什么人置气一样。

    火气一上来我也就不再去看他,真是搞不明白我救问茶他怎么就这么不高兴了?画舫上的那个眼神直到现在还如附骨之蛆那般难受,现在他这状态亦跟针扎心窝好不到哪儿去,我随即转身欲走。

    问茶跑过来拉住我急问:“聂容,你去哪儿?”

    吵架不是我愿见的,心里明明十分委屈,却绝不愿在这儿显露出一丝一毫,我故意提高音量:“这里有人不欢迎我,未免扫他人兴致,我还是另找地方的好。”

    察觉后面有熟悉的视线看了过来,没有转身,一把反拉住问茶,牵着他大步离去。

    子恒在里面急急忙忙的说:“却霜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刚走到楼梯口,只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很多东西碎裂的响声,瓷器,桌子,丝帛交织一片。

    “这又是怎么回事?”子恒哀叫一声,刚到我身后又赶紧调转回头。

    许是动静大了,很多人都向这边看着,不多会儿大腹便便的老板就出来了,他看后心疼的在门口大叫:“这可是我烟波楼配置最贵的一间雅间了,里面物品个个价值连城,就连这些轻纱都是极其珍贵的境外货,送官,一定要送官。”

    我眉头深皱,直接拉着问茶下了楼梯,走到柜台处站定,压住怒气气定神闲的道:“小二,来间上房,备好饭菜热水,本大爷洗了澡后要吃饭。”

    那小二捏住鼻子,眼里是挡不住的嫌弃,“怎么这么大股子潮味儿,”

    今日真是倒霉到了极点,不管谁横竖都要来惹一惹我,当即吼了他一句:“怎么如此话多,本爷喜欢行不行?”

    “行行行,您是大爷您说了算,二楼天字号五号房,请问贵姓,住多久,谁付钱?”

    他人趾高气昂的样子我讨厌,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也讨厌,反正就是看什么什么不顺眼,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烟波楼给掀了,便道:“问茶,你帮忙处理一下,顺便帮我找身衣服来,我上楼去了。”

    待我一身清爽的出来后天色已近黄昏,洗好的头发还未见多干,便用发带将脸侧的挽在脑后,这是我会的唯一一种束发了,其实,以前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生活优渥,为人据别人说还算过得去,没什么大家少爷脾气。

    桌子上摆了些酒菜,可我看了一眼后突然什么胃口都没有。

    给问茶打了声招呼后就出门吹风去了,他知我心情不好,一般都不会轻易出现在我面前,也不会开口询问什么。

    只是在我踏出房门之际他在后面说到:“聂容,子恒说的荼靡坊那你去是不去?”

    我头也不回的道:“他若寻来,你就陪他去,吹干了头发我就来找你们。”

    二楼走廊上的视线范围极广,我一眼就瞧见了对面那一双青色人影,他们正站在门口走廊上看着下方人来人往,而子恒正滔滔不绝的对却霜说着什么,能看出他听得很认真,他们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不知是怎么解决之前的麻烦的?

    一步步踏下楼梯,下方吃饭的地方居然变得莫名安静,可我却后知后觉的没有发现,直到数声惊呼响起,这才懒洋洋地向那边看了看。

    场中不知谁出声感叹:“这红衣公子简直不似凡人,周身气质飘然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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