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不想却是奉左那歪歪斜斜的蚂蚁字体,横七竖八的跃然纸上,简直不堪入目,佩服我自己竟还读的出大意。

    原来他俩被叫去布置清扫玉街与九霄宫阙了,留了信给我告知去向。

    重新回到阁楼,我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以前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做事有什么不好,但现在我就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我不知道我想干嘛,最后将目光放在他已完工一半的常青树上,我才猛然知道我想要干嘛了。

    “我想知道他是谁!”

    拿过他雕刻到一半的玉石,我开始加快进程,又要快,又要努力衔接上那一半的精妙,不得不说是个考验,倾尽全力去雕刻,去打磨,好在最后成品尚能入眼,不然怎么对得起他。

    提着两份贺礼出方偏门时,已不知外面时间到底过了多久,轰然打开大门,之前还想着到底先去找问茶还是先去找威越才好,眼下倒好,哪儿都不用去,他俩正从天边朝这里来呢。

    见我出来,问茶和威越齐齐上前,他们着装十分正式,头发一丝不苟,衣裳中规中矩,一看就不是来玩的。

    问茶率先笑道:“聂容,你辛苦了,今日过后就到九天行宫去,我天天变着花样做饭给你吃。”

    我被他这话提起了一丝精神,不过四肢还是疲惫不堪,“这可以有。”

    “聂容,时间恰好,不过你弄的是什么呀?”

    威越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手上的锦盒,我揉了揉额头,将两个都扔给他,“拿着,你和问茶一人拿一份,记得若是天帝问起,帮我摆平不能出席的事儿,我需要回房休息一下。”

    威越陡然停下打开盒子的动作,张口欲再说什么,被我一句制止:“天塌了都不要告诉我。”

    原来专心致志久了神仙也会累啊,我当场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的转身就要回方偏门,想着精神足了去寻一寻徽,或者梦他一场,他那样品貌,应该随便打听就能打听到,倒不担心找不见他。

    问茶在后面说到:“让他休息吧!”

    威越满嘴惋惜:“哎呀!难得今日上界热闹,子恒都去,偏就聂容不去。”

    问茶紧跟说:“走吧,不然迟到了。”

    将方偏门轰然关上,我眼皮打架的厉害,随便在院子里寻了个阴凉地就躺下了,风声习习的院子甚是岁月静好!

    “怎么睡在这里了?”

    耳边有模糊声传来,我却依然不想睁开眼睛。

    “聂容,醒醒!”

    有人在轻轻拍着我的脸,摇着我的身子。

    费力的睁开眼睛,竟然是他!

    我的瞌睡瞬间跑的无影无踪,起身反抓住他的手臂激动的说:“徽,你怎么在这里?那天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他将我扶了起来,眼里的朦胧感退了干净,我这才真正看清他的样子。

    衣服依然是那天的衣服,样子也依然是那天的样子,唯一的改变就是头上单单用簪子固定在后脑的发髻提上了几许,改用了紫玉镶金的冠和玉簪固定,这样看来,他原本慵懒高贵的模样瞬间带了几丝庄严的味道,不过依然是挡不住的风姿绰约,赏心悦目。

    他顺了顺我的头发,一种温馨的感觉将我们包围着,“那日忽然记起有急事,就仓促离了你,你找我了吗?”

    “嗯!”我点头说:“找了,我把整个方偏门都找了,哪儿都不见你,还以为又是一个梦呢。”

    “梦?”他稍显不解:“什么梦?”

    “就是一个梦而已。”我站在原地笑笑,“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有梦到过你一次,你在梦里赶我走,我却偏不走,这是上天给你我认识之前的提示吗?”

    徽笑着想了想,“或许吧!”

    看他着装端正,我疑惑的问:“今日不是天帝诞辰吗?你在这里,难道已经结束了?”

    问了这话我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我该跟着去的,去了一定能遇见他,不过现在也见到了,所以不用太过后悔。

    “没有,我去了玉街一趟,发现没见到你,就想来这里看看你在不在,哪知你却睡在地上。”

    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我只是感觉累了,自家嘛,哪儿躺都是躺,也就没管那么多。”

    徽一脸的不赞同,不过转眼就关心的说到:“好在你脖子上带着天后的凤羽,地面到底凉,以后不准随便乱躺。”

    “多谢关心,聂容一定谨记于心。”

    两人在院子里站着也不像回事,忙道:“走,去大厅坐吧!”

    “不坐了,你跟我来。”

    他牵着我的手,直接将我带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房门的一瞬,眼睛瞄到了我的床,我承认我有想歪那么一下下,他全身上下如诗似画,贪恋一下很正常吧!

    但他只是带到了梳妆台前,将我按坐在凳子上,站在我身后拿着梳子为我梳起了头发。

    还不忘在后面说到:“你的头发很好看,拢一起固定在头顶非常有精神气,不太适合散着。”

    这我倒不同意了,遂问:“为什么?我在下界不出门的时候就常常散着啊!下人都说气质不俗,公子傲世无双。”气定神闲的说了这么一通,越到最后越绷不住笑了,实觉自己真乃王婆矣!

    镜子里的他笑了笑,随即摇头说到:“倒不是因为那些,而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打扮。”

    他那工笔画般的凤眼中带着我看不懂的得意之情,不过管他呢,因为我也喜欢,散着做事确实麻烦,这样就非常好。

    从散发,到顺发,再到加冠固定,他皆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些一向是问茶做的,此刻才认识几天的仙却为我做的如此顺手,到叫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徽,你给我打扮那么正式干嘛?”

    两只白玉钗被他轻松送入玉冠束起的发髻中,如此便大功告成。

    他将手放在我的双肩,神采奕奕的说:“带你去玉街。”

    我从凳子上转过身抬头看他,“我没准备贺礼也没打算去呀!”

    先前若是跟着问茶和威越还可以勉强混过去,毕竟天帝知道我与他们交好,贺礼连在一块也说得通,如今和徽一起去,怎么混?

    不过他的收尾工作还没完,左手放在下巴上摆正着我的头,替我打理着额头上的刘海,放下梳子后拿起剪刀修剪着。

    “贺礼?要什么贺礼,你届时只管跟着我,我走到哪儿你就走到哪儿,保管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这倒叫我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了,我不由笑称:“徽,你跟子恒一样是属螃蟹的吗?”

    他蹲下身,让视线与我持平,认真的检查自己修剪的刘海,嘴角的弧度表示他很满意,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斜眼看着我将话转了个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眨着眼睛直点头:“嗯,都说飞仙的阶品是最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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