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霜,我说过我孑然一身,你以后不要这么费心救我。”

    语气充满低迷,他已为我付出太多太多,就算别有所图,这付出也太多了,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感觉特别无助。

    一路无话,径直带我回到房间,他面色柔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坐着躺着都随你,我去端药。”

    他那么镇定自若,执着的做他认为该做的事,我拉住他,看着他再次强调:“我说我……”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可我想要的东西你都有。”他按下我的肩膀,神色那么专注认真,“你不需要有什么,只要能时时刻刻出现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说完他转身便去拿药,徒留我静静地看着他那些精准顺畅的一举一动,空气中错觉的流动着岁月静好,让人忍不住一再沉溺。

    他端着药放在床头,看着我不知要如何下手,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觉得你还是躺着我比较顺手。”

    缓缓躺在床上,我顺着他的话做出动作,犹如一个逆来顺受的虔诚信徒。

    这些日子下来,他解衣服的动作越发顺当了起来,我下意识的便朝伤口处看去,只见那道口已经小了大半,旁边不红不肿,没有任何血液从中流出,只沁出了一些晶莹剔透的水渍。

    见此症状,我不由的说:“这伤伤的好生奇怪。”

    却霜面对我坐在床沿,左手拿着那个瓷罐,右手拿着勺子,里面盛着些碧绿色的液体,他有些懊恼的对我道:“你跑到我的剑势中溜了一圈儿,才受这么点伤,该千恩万谢了,若不是我心头察觉有些不对劲,你肯定成一把灰了。”

    他伏下身将勺子凑近那道伤口,疑惑的道了一句:“咦!怎么有裂开的痕迹?阿泽打你了?”

    “不是,想到他偷了我的棋,我看见他太激动了,可能自己裂开的!”

    却霜一边倒药一边说:“你去找他理论或打架都不明智,反正此刻那棋在我这里,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

    只见那碧绿色液体悉数被伤口接纳,不多时,它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却霜对着它显得无比满意,他笑吟吟的说:“半月了,你总算是好彻底了。”

    不知他是怎么笑出来的,我抓紧手下的被子,愁容满面的问:“却霜,你不疼吗?”

    “不疼。”

    第60章 第六十章打架

    他的嘴唇有些干,原本红润的表面起了一层皮,起身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又坐回了床沿,低眉浅笑的一瞬成功逼出了我的眼泪,“怎么了?”

    “可是我很疼,甚至都不敢轻易碰你,连抱都不敢抱你。”

    却霜给我擦着眼睛,语气颇为愤愤不平:“早知道那棵树会惹事儿,若不是看你仙根赖着它,我就把它移走了。”

    泪还未干我不由又笑了,“生死的事你也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口,那什么事才能叫你闻之色变呢?”

    “生死也要看是谁的生死。”却霜眨了一下眼,“除了你,所有事都是小事!”

    “对不起!”感情即将失控,我一把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紧抱,下巴抵在他头上,嘴中重复说着:“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真的不是很疼,就这么抱着吧,我觉得很安稳。”

    闭目不言不语,心头钝痛逐渐加深,却霜你为什么要拿命护我?你可知,聂容从一开始于你就是个不祥之人,而你的安稳不该在我这里感受到。

    “子恒说我不惹不贪,旁的东西还行,事关你真的不行,待你好了,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却霜将头向我靠紧了些,“我也有话还没对你说,上次去原本想跟你说,可是你不认识我了,到时我们一起说。”

    “好!”

    接下来数天,我每天都在仙侣居给却霜当奴才使,他的要求有些挑剔,不是衣服给他穿错了,就是忘了给他洗脸,不是头发给他整的乱七八糟,就是东西给他弄的七零八落。

    “聂容,梳子要摆在梳妆台右边,下次拿顺手。”

    回过头望望,他正用手指指着被我一把丢在床头的木梳,而我正拿着湿毛巾拧着水,“没事,反正不到一刻钟你就会拿来用,到时候自己放好便是。”

    我束发的手艺差强人意,他没意见,很乐意大不了再亲自动一次手,走过去道:“闭眼!”

    却霜乖乖的闭起眼睛,苍白的脸色比前几天缓和了很多,此刻的模样就像沉睡在摇篮中的婴儿,看去无比幸福满足,每当这一刻我才敢将眼中的感情肆无忌惮的表露出来。

    手指一遍遍描过他的额头,眉峰,鼻梁,脸颊,这些都是我的珍宝,它们完美到浑然天成,从不怎么会照顾别人的生活,而他,我却想永远照顾下去,哪怕开始马马虎虎,日后总能面面俱到,只要给我时间!

    “聂容,我很怀疑,你怎么每次都先用手给我洗一遍脸,我脸上很脏吗?”却霜语似调侃,后面跟着说道:“也不知道你洗干净了没有?好在我不出门。”

    好不舍的收回手,开始给他一寸寸擦拭着,“却霜,我已经尽量达到你心里的标准了,有必要这样打击我吗?”

    见我吃瘪,他开心的乐不可支。

    上次下界,他不知何时弄了许多下界的东西带了上来,在隔壁琳琅满目的摆了整整一间屋子。

    他现在就坐在窗边,大爷似的看我一个人在他面前忙碌着,嘴里还不时的催着,“聂容,你的茶泡好了没呀?怎么这么拖?”

    “却霜啊。”我一边分茶,一边问他:“你不是向来不喜欢下界的东西吗?怎么突然想起要一杯青茶了?”

    谁知道他义正言辞的告诉我:“谁说我不沾下界的东西了,你以前不是泡了一杯青茶给我喝吗?我记得很清楚,整整十道工序,是亲皇公子接待贵客的最高礼仪。”

    我不由哑然失笑,“当时是觉得这道茶很复杂,符合你的要求,便去宫里学了下,哪知看老师傅做了一遍就记住了,都知我并不是擅长沾这些东西的人,那老师傅当场便说:不知亲皇公子预备接待什么贵客,居然亲自跑来学茶?由此可能就传出了那句亲皇公子接待的最高礼仪是一杯青茶,不过,至今为止喝过我这茶的也就你一个。”

    拿着茶壶仔细点着茶,待两个杯子七八分满后便收了手,再如同下界时一样,端起一杯双手为他奉上。

    却霜接过并没有直接品茶,而是望着我霸道的纠正:“不要至今为止,我要从今以后。”

    “好好好!”他是病人,我立刻举手投降,复又假装深沉的说:“我得去外面仔细看看你好了多少,还要不要这样惯着你?”

    却霜得意的笑容刚现,院外便突如其来一声鸟鸣,急促又尖锐,只见他搁下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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