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经将他埋葬。”从我亲手断了姻缘线的那刻起,当下毫不在乎的说:“他的坟头草在我心里起码都有三米高了。”关在一个名叫心墙的东西里面不见天日。

    取过问茶手中的册子,翻开后我再次提起了笔,刷刷几个大字一落,刚一合上册子就被丢给在一旁的仙鸽给叼走了。

    问茶担忧的问:“这样好吗?”

    我趾高气昂的对他显露一个笑脸:“我觉得好就成。”

    问茶没在说什么,只给我一个赞叹的眼神!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念

    天空半轮明月高挂,星子稀疏缀点,水面鱼儿跳跃,山野林间蚊虫不盛,风凉夜爽,正当好时节!

    闲适的坐在竹屋外垂钓,面前的水面一点都不平静,可见抛下的鱼饵已经诱惑到了一大片鱼,美好的希望就在前方,我优哉游哉的想:“明儿个早起去择些野菜凉拌着,多弄些鱼头熬汤,等问茶回来给他个惊喜,口味绝对不比烟波楼里的差。”

    在烟波楼除了饭桌子,就数后厨跑的勤快,想着自己能抠出的饭钱不多了,还是应该未雨绸缪一番,自己会比什么都好。

    “穷到吃野菜,真是丢我上界的脸。”

    水面经过一番激烈的波动后归于平静,我眼睁睁看着美好的希望化作一团浆糊盖上了我的脸。

    不情不愿的起身,磨磨蹭蹭的跪地,有气无力的见礼:“聂容,拜见天帝!”

    “嗯,好地方,真会过日子,不过你怎么说话变得阴阳怪气的,莫不是嫌弃我来晚了?”

    他一屁股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顺便一脚把我的鱼竿给踢到湖里边去了,我极力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说:“不敢。”后边不由猝然长叹:“胡子的力气真大,竟然能钻透仙人的脸皮,真大力士也!”

    “字眼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还说不是。”末了他也跟着感叹了一句:“胡子的力气是大,怎么就是钻不透旁人的呢?”

    被他反唇一讥,我囧。

    他问:“问茶不在?”

    “他给广浩送律法去了。”

    “哼,他到体贴!”

    天帝的嘴里只怕刚吃了一个青皮梅子,横竖不切入主题,我只好问了:“不知今日天帝到此有何贵干?”

    “杀你,你信吗?”

    哎哟喂,上界之主亲自出手取飞仙小命,听起来真他妈无上荣耀,我是不是要先去洗干净脖子?

    “信,天帝说什么聂容都信,不知如今理由是否充分?”

    他阴测测一笑,颇有逮着你的小辫子还不整死你的意味。

    “月老伺够不够?”

    脚下有些发虚,他莫非知道我动姻缘线了?没听问茶说上界有什么其他动静啊!那他就是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我了。

    “咱们换个地方行不行,别把这里弄脏了,问茶收拾辛苦。”

    他翘起了二郎腿,学着我之前的模样闲适的赏看夜景,“行,去留遗言吧!我等你。”

    “不用留了,你帮我说一声我喜欢他就成,叫他逢年过节稍微惦记惦记我。”

    “你还真是不怕死。”天帝一眼横了过来,“竟敢脚踏两只船。”

    污蔑,关明正大的污蔑,“该聂容担的聂容二话不说,这不该聂容担的聂容绝不承认。”

    “是,我污蔑了你,痴情树灵说情种由来痴情,怎会同时恋上两个人呢?你自己恐也知道自己额头印记紫渐偏红,待其正红,便就彻底放弃他了。”

    真不晓得他到底是来干嘛的,言语间句句冷嘲热讽,我不纠缠不是对谁都好吗,尤其是他。

    “聂容,我其实是想你了,就下来看看你死没死。”

    对方突然忧郁满怀的一句真的叫我脚软的彻底,苍天爷爷在上,我跟他在上界除了见面干瞪眼外真没一腿,当场直接给跪了,“天帝,你给句实话,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望着我默了半响,神色迷蒙的像个找不着北的娃,终于在我即将看他看到心力交瘁时吐出了三个字。

    “找饭吃。”

    腰板儿一放松,整个人立马跌坐了下去,忒吓人了这。

    挽起袖子,拿着菜刀,在砧板上按住一条他现抓的鱼,将其看成天帝猛敲它的头,“天上日子不快活跑来下界折腾我,大好风景不看偏要学人吃饭,发的什么颠?可怜我是为了问茶学做饭的呀!为什么第一个吃的竟然是他?”

    一肚子苦水全喷鱼身上了,想着自己待会儿也要吃,便拿水洗干净后再切。

    将一张小桌子端到望风望月望星星的天帝身边时,他动也不动的说:“辛苦了聂容。”

    边干活边自我安慰:“没办法,我也是被逼无奈。”

    成功得来一双斗鸡眼。

    走了几步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耳畔传来了他的自言自语,听着跟那酸文一样叫人鸡皮疙瘩落一地。

    一盘烤鱼上了桌,天帝狗鼻子跟着就嗅了过来,我也不怕得罪他,索性就把丑话说前头,“夸赞鼓励恭维都能接受,其他一概免谈,不然就别吃。”

    他像是没听到,馋鬼一样望着烤鱼吞口水,“嗯!再去整一坛酒,大些坛的。”

    别说,厨房正好有特大一坛,走时我道:“别偷吃啊,等我一起!”

    待我再将酒坛搁到他面前时,天帝已经动手在翻面了,喘不过气的我赶紧过去将盘子移到自己这边儿来,我这还没上桌呢,不过看在今日情况特殊,就不骂他了。

    他望着身边的酒坛打了个嗝,“聂容啊,说你痴情我没意见,毕竟天生的,一个人抱那么大坛子酒不叫我帮忙我就搞不明白了,这是痴傻吧!”

    可惜天帝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他讨骂的心比海深,比金坚。

    正将两只碗放在桌面的我往酒坛瞅了瞅,坛口稍矮桌面一两分,坛腰貌似妇人怀了个三四胎即将临盆,搬过来是颇费了我些功夫,顺手拿起葫芦瓢添了两碗酒。

    “今日出门天帝眼眶里放的大抵就不是眼珠子。”胸口仍然起伏的有些快,待其平静几分后又说:“我累的都快驾鹤西去了哪有力气喊,当时你一心一意扑在鱼身上,我死盯一路你恁是眼都不抬,做客都不会你是怎么做了这么多年天帝的啊?”

    “我还没怪你没个待客之道呢你倒说我不会做客,我来你这里做客是你的荣幸。”

    他拿起碗一饮而尽,我也不管他,径自喝了一口解渴。

    放下酒碗时他第二碗已经见底了,“嗯,虽说比仙酿差,但胜在回味无穷,喝完了这坛子还可以做米缸使,问茶持家有道。”

    看着他一碗接一碗的样子我心里直犯怵,不烧心才有鬼,当下便把抢过来的半边烤鱼往他面前推了推,天帝已经喝开了,他指着烤鱼笑的合不拢嘴,“诶,这个不能吃了,得给却霜带些回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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