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对于年景容让他听一个女人的吩咐行事,也是有些不甘的。

    “王献”思前想后,决定深夜前去拜访,睦轻痕却早早睡下,听到他固执前来,睦轻痕只好起身,她这几日睡得并不好,脾气也有点控制不住。人说摆弄花草能够修身养性,她却没有几分成效,她从不对外人发脾气,若心情不好只是冷着脸。而此刻,她看着“王献”犹如一座冰川,什么都不说,光盯着他看。

    “王献”心中有些发沭,他跟在年景容身边也有一些日子了,年景容早就谋划让他顶着王献这个名字回京,也时不时的向他提起过睦轻痕。在年景容的话语里,睦轻痕简直柔情似水,让人闻之心动,但他还是不甘,他又不是娶妻,他是寻主,想成就一番伟业。

    睦轻痕不说话,“王献”只好开口表明来意,睦轻痕有一些意外,原来王献也换了人,年景容又没有对她说。睦轻痕有些冷淡,在“王献”说了一大段话后就淡淡地应了个哦,然后说:“说完了吗?说完我要睡了。还有,不要来暗影楼找我,王献是邱少临的人,不是我的人。”

    “可是邱少临知道我不是真的王献!”

    “那你还有什么用?”睦轻痕瞥了他一眼,歪着头一派困极的样子,“没事你就回去睡觉,明日上朝再去参邱少临两本,我就不管了,最近头晕脑胀病得厉害,皇上准我不上朝了。”

    那“王献”自是愤慨,他前脚离去,彦轩却从一旁蹦出来,拉着睦轻痕的衣角,说:“你干嘛这样对人家,多一个帮手不好吗?”

    睦轻痕打了个哈欠,看见彦轩的衣裳被刮了一条细痕,便说:“等下把衣服拿给我,我帮你补补,今天出去玩了?”

    彦轩不满的扯了扯睦轻痕的衣服说:“你还没回答我。”

    睦轻痕整了整衣裳,说:“他不会听我的话的,与其要一个不听话的人,我不如自己找人办事。”她点了点彦轩的额头,说:“你也不听话,我要考虑是不是换个孩儿养了。”

    彦轩争辩道:“我哪儿不听话了,还有,那个人不是爹的人吗?怎么会不听你的话。”

    睦轻痕挑了挑眉,说:“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和那些地痞玩一块?你今天不是跟着他们上山玩儿了?”她掀起彦轩的衣袖,看见彦轩手臂上还有轻微的刮伤,便说:“干了坏事,也不知道换件衣服,受了伤也不知道涂点药,教你武功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事。”

    彦轩有点脸红,生怕睦轻痕下一句就是门禁,结果睦轻痕只是说:“那些人也就是顽皮了些,我查过他们的家世了,都是清白的,你自己要懂个分寸,我管不了你那么多,只是我在这官场上,总会得罪些人,我害怕他们会伤害你。就像年景容把这人调回来也是怕我想找人用找不到,只是她自认为这个人有用,对于我来说却是没有用的。我是可以阻止你和他们交往,但,不一定对你是好事。你有选择朋友的权利,你的朋友如何,你自己最清楚。我没有必要阻止你。”

    彦轩把袖子拉下,藏在身后,适时的转了话题:“爹什么时候回来?”

    “她和你戏月姐在一块呢,没事儿。”

    “我听人说爹打不赢吴军。”

    睦轻痕却没有评价,反而问道:“你觉得邱少临会倒台吗?”

    彦轩沉默了,睦轻痕走到房间一侧,取来了药箱,像是不期待彦轩会回答一般,帮彦轩消了毒处理好了伤口,揉了揉彦轩的头发,说:“早点睡吧,明日把我教你那一招再练练。”

    “总练不好。”彦轩道。

    “明日我再给你演示一遍。”睦轻痕耐心的说。

    “你相信我会练好吗?”

    “我相信没有用,需要你自己相信。还有啊,我也不会总是督促你,关键在于你是否真的想练好,若是真的想,便会自觉会想方设法。”

    彦轩点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但他有些迟疑,想走,又回旋了一步对着睦轻痕问道:“你是不信任那个‘王献’吗?”

    睦轻痕看着墙上挂着的画,上面的两个亲密女子,如今分隔两地,只有画中人相拥。看了那么多眼,却也无画中人走出来,她们是亲密,是夫妻,但终究是两个人。她们的朋友不会把她们视为一体,对她们二者的态度终有差异,更何况是不熟悉的人?

    “不是不信任,而是我自有安排,有时候人多不是好事,应该把适合的人放在适合的位置上。而今在我的计划中,所有的位置都有适合的人。轩儿,有时候并非多多益善,要心中有数,才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了之后,才有下一步,怎么才能得到。”睦轻痕说完,抿起嘴,对彦轩笑了笑,“出去吧,早点休息,明日想想如何才能练好,得自己找办法。”

    彦轩仍一脸忧愁,“若找不到呢?”

    “多看多想,你得用自己的想法去创造,我可以给你指方向,但不一定对。一个方法在一个地方可能是个好方法,但去到另一个地方却可能是个坏主意。”

    “我分析了这次的战报。”彦轩小声说道。

    睦轻痕有些意外,笑着说:“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爹这次的战略,有点类似于声东击西,以主战场迷惑敌人,再找偏门以求致胜。但吴军似乎识破了,事先做好了准备,反倒让华军措手不及。据说华军这里出了一个能人,以琴音迷惑了吴军,才有一部分将士能够回来,不然或许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吴军的幕后军师是戏月对吧,那这个能人是宴笙吗?”

    “对。”

    “那……所以……戏月比较厉害。”

    睦轻痕看着彦轩,挽了挽头发,语气中有种轻微的失望,“所以你就只得出了这个结论?”

    “唔……”彦轩自是看懂了睦轻痕的表情,但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睦轻痕把头发挽起了,拿了簪子随手挽了个髻,“我的兵法是景容教的,自然是不如她,但尽信书不如无书,一切若是均按章法而来,便容易被人摸到轨迹。特别是,当对手十分强大的时候。戏月,我们都不陌生,但是……说真的,我看不透她,也捕捉不了她在想什么。她心中有自己的章法,而非别人的章法。”

    彦轩的腮帮鼓鼓的,坐在凳子上看着睦轻痕,“嗯。然后呢?”

    “傻孩子。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教你,觉得还是让你按自己的想法走。如果我给了你一个方向,或许会限制你的选择。”睦轻痕轻轻的戳了一下彦轩的脸,说:“这表情什么意思?”

    彦轩说道:“没有啦,你不说也不要紧,我自个悟。”

    睦轻痕笑笑,说:“不早了,去休息吧。”

    彦轩出了房间,睦轻痕轻轻把房门关上,看了一会书,又把年景容寄回来的信看了一遍,她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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