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按理说押送重要财物的镖车一般是不会挑选这样的地界行走的。

    “小心着点。”凌薇提醒车夫和他们保持距离。

    就在马车继续缓缓向前行驶时,突然几声巨响,回荡在山间。

    凌薇慌忙瞧去,只见为首的镖车被巨石压得粉碎,显然,巨石是从山头滚落的。

    拉着其余镖车的马匹皆受了惊,嘶鸣声此起彼伏。

    凌薇看着镖师们努力安抚着马匹,且始终不离开镖车半步,只见其中一个镖师一个抬手,臂上的暗器一触即发,直冲山间隐约的身影而去,紧接着一声惨叫,显然是被射中了。凌薇一眼便瞧出了那是风行镖局的独门暗器“梨花落”,便对榕筝说“告诉离洛去帮他们一把。”

    只见一直行在队伍最后的一个白衣少年驾马前去,一双眸子写满了干净,薄薄的双唇微微抿着。

    不一会儿,山间便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因笛声的舒缓,方才躁动不安的马匹逐渐安静了下来。

    吹笛子的正是离洛,他的笛声便是有这样神奇的功效。

    “多谢小兄弟。”为首的镖师抱拳向离洛致谢。

    “你还是谢我家小姐吧。”

    离洛正说着,凌薇的马车已经靠近。

    “敢问姑娘尊名,这恩是一定要还的。”男子眉头紧锁,似是天生如此,不怒自威。

    “都是江湖人,不必客气。”凌薇话音刚落,便瞧见镖局中的一个冷面男子拽着一个右腿插着暗器的男人朝这里走来,显然,男子是上到山石上将罪魁抓住了。

    “何人指使你在此作乱的?!”镖师说着将一把刀架在男人脖颈边。

    “壮士饶命,只是有人给了我好多银两,让我见到拉着七宝箱子的马车,便将巨石推下,其余的,小的一无所知啊......”男人吓得软了腿。

    “这是你们镖局内部的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江湖无边,他日定会相逢。”凌薇闻言,抱拳欲要告辞。

    镖师见对方不愿透漏姓名,便只好礼貌地还了礼。

    马车行出一段距离,榕筝坐到凌薇身边“小姐,你说那个被巨石压死的镖师,是不是我们的替死鬼啊?”

    “不然呢?”凌薇心情瞬间罩上一层阴云。

    七宝箱子,出京时她身后的马车上也拉着一个同样的,看来授命来暗杀之人,并不知道凌薇已将箱子留在了镇上,仍然以箱子作为识人的标识。

    如今看来,倒是那个箱子让自己躲过一劫,却可惜了那个枉死的镖师。

    凌薇哪里知道,这个镖局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走和她一样的路线,完全是受人嘱托,镖局押送的箱子里,其实是一些手绘的图样。

    凌薇更不会知道,这个人竟然是李清让!

    镖师们只知道这次押运的是魄心最新绘制的兵器图样,他们还在纳闷:为何明明魄心今年已经对外公布了图样,如今又要再寄送一批?

    此刻,李清让接到风寻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凌薇一行已经顺利度过仙人绝壁。

    李清让闻言,便也放心了。再往前便是裴老先生的地界,想来自是会有接应的人。

    风寻从未见过李清让如此周详地为除了李清泫之外的第二人考虑。

    李清让淡定地说“我们也不能一味地接受别人的恩惠,也要有所回馈才是。”

    风寻表面上点头以示同意,其实心里才不相信呢。

    眼看着夜幕降临,队伍已连续奔波超过五个时辰,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体力透支,李清让下令:就地扎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准生火,全体士兵食用特制的干粮,水则是各自水壶里的,到了前方的镇子,见到了可靠的人再补给。

    李清让如此要求,怕的便是有人在吃食中做手脚,尤其是饮用的水。

    夜色之中,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独坐的身影,倚着树干,看着天幕上稀疏的星,思绪被拉扯着跑了好远。

    “兄长!”

    “清让,别害怕,千万别松手!”

    两个孩童,稍微年长几岁的那个,拽着快要掉下假山的弟弟,即使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即使缠在石峭上的绳子快要断了,却一点也不肯松手,就这样坚持着,呼救着,直到有人来援救。

    那一年,李清泫七岁,李清让只有四岁。

    对于那一年的其他事情,李清让早已记不大清楚了,可对于兄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一事,却是日夜不忘。

    不知何时睡去,亦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耳边传来远方村庄的隐绰鸡鸣声,便立刻起身,命令部队整装出发。

    经过仙人绝壁时,还能瞧见路中央横着的碎石,想来是自壁上滚落下来的,李清让想象着凌薇一行自此路过时所遇到的状况,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即使武功再高强怕也是躲不过的,倘若不是事先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前面有向此处逃窜的难民。”风寻骑马而来。

    “传我命令:只留下些口粮,其余的全部发放给他们。”李清让微微蹙眉,“看来,事态进一步扩大了。”

    李清让所带精英部队,日夜兼程,终是顺利与凌天所率军队会师。

    此刻,凌薇亦见到了外公派来接应的人。

    “小姐,阿成可算是见到您了。”一个露着大白牙的少年冲上来扯着凌薇的袖子。

    “小子,你又长高了些。”

    少年闻言,笑容更甚。

    “贺伯伯!”凌薇所唤是裴家的管家,跟随裴老先生出生入死数年,如今,虽风华不再,可从眉眼处还是能见其风骨。

    “回来便好。”贺远欣慰道,“大小姐。”瞧见从马车上跳下的裴氏,慌忙上前。

    “父亲的伤势如何?”裴氏问道。

    “所幸并未伤着筋骨,已然无大碍了。”

    “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凌薇纳闷:外公的马乃是上等的,且多年养在身边,究竟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

    “是养马的马童齐致在饲料中做了手脚。”贺远言罢,一声轻叹。

    “齐致?!”凌薇大吃一惊,在她的印象中,齐致是个聪颖乖巧的孩子。

    “是为了阿权?”裴氏缓缓道。

    只见贺远重重点了点头,“阿权曾经有恩于他,那孩子得知阿权死了的消息,便......生出了仇恨之心。”

    “外公如何处置他的?”凌薇追问。

    “主人放他走了,倘若他能逃出我们的地界,便任其远走高飞。”贺远看向远方。

    “到底是为了报恩,可却有些是非不明,权叔当时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他......能逃出去吗?”凌薇看着几近空无一人的街道。

    率先得知两国即将开战消息的少部分人早已离开,等绝大多数老百姓们得到消息时,已经封城了,只准进城不许出城。

    “是啊,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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