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着一股不可抑制地狰狞执狂,他高兴地唤着她,一遍又一遍,已经是入了魔障一般:“络络……络络……”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他倏地低下头,在她唇上用力地亲了一下,那样欢喜,却让她怔了许久。

    到了正午,因为在山里,日光淡白如雾,树木的影子就交错印在墙壁上,疏疏的阴翳静谧流转,仿佛是电影里漫无声息的镜头。

    窗帘被拉开一些,日光直射进来,却没有一丝暖意,若有若无,书房里静的只剩下翻书声,她坐在他怀里,身上穿着茸茸的睡衣,那指尖按在雪白书页上,淡淡的金光覆着她白皙的手背,隐约的血脉都能看见。他的手臂搂在她腰前,下巴搁在她颈间,她捧着书,只是低头安静的翻看,她看得并不出神,墙边置着一排排木偶,依旧是栩栩如生,她竭力不去看它们,目光紧盯着书页上的字,当他手掌小心地抚上她的指尖时,她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宋清珏见她看过来,那黯淡的眼眸霎时明亮,如幽蓝飞溅的星芒,亮的惊人,他手臂不禁一阵收紧,依恋的蹭了蹭她的颈子,眼里露出孩子般的期待。

    白络络又转过脸去,继续低头看书,以前他什么也不要她做,她除了洗漱吃饭,就是睡觉,这回她好不容易拿回几本书,虽然以前都看过,但总比陪着他更有趣些,再看他脸上黯然的样子,她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她嘴角微微一勾,谁叫他锁着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清晰的铃声,宋清珏原来紧紧盯着她手里的书,眼底阴冷的戾气还未掩去,在温玉缝隙间涌着黑云,噬人一样,就听那铃声又响了两下,他这才忿忿咬了咬她的下巴,低声说:“我去开门。”起身走出书房门外,又将房门关紧。

    他打开客厅的大门,就见杨思惠站在门外,他像是意料之中,叫道:“姑姑。”

    天气是愈发的冷了,那风在林间如滚动的闷雷,她穿着束腰紫貂皮大衣,手里拎着白色包装袋,对他微微一笑:“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在她身后还有两个保镖,宋清珏自然不允许别人进来,对他们说:“把东西给我。”那保镖也就将手里用瓦楞纸包好的玻璃递给他。

    杨思惠直接走进去,熟练地从鞋柜拿出鞋套穿上,她坐在客厅沙发里,转眼见他关上了防盗门,将玻璃搁在一旁,她笑着扬了扬手中精致的小袋子,对他说:“清珏,你定制的东西到了。”

    宋清珏也走过来坐下,他什么也没说,脸上却有了急切的神色,他接过那纸袋,从里面取出金丝绒的方盒子,他慢慢地打开盒盖来,盈盈璀璨的光一直映入他眉棱间,那一种奇异的光辉流转,比起星河更为耀眼。

    就见深蓝的绒布如同夜色,惟有那枚戒指,巧夺天工一般让人惊叹,每个镂空的花形都设计精致,小小绽放的花形,花蕊间嵌着一颗颗细密钻石,而正中间的镂花里则苞着绮艳的粉钻,那样纯净,如霞光下的明月一样滟滟生辉,他眼底也像是被霞色点亮,明耀的不可思议。

    杨思惠见他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这次让我也沾了眼福了,我听说这枚泰顿伯莎粉钻一直是贝尔纳大师的珍藏,拥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它无论是明度还是净度,在全世界都绝无仅有,我这次去法国带着你的设计图,那贝尔纳大师一看见你的设计,竟然真的愿意将它镶嵌进去。”

    chapter37 【跪下】

    他脸上是温和的笑,低声说:“泰顿伯莎不论历经多少年,它的光芒都不曾褪去,当年镶嵌它的工匠却选错了钻托材料,导致钻托褪色变形,贝尔纳大师向来追求完美,所以也愿意让给我。”他合上盖子,小心地放在手里,她只是温静地笑,面前的男子已然是最出色的年轻设计师,这世上人们所仰望的绮光之处,那样熠熠生辉,充满诱惑,而他就站在那,却是不染尘埃,翩翩如趾。

    她像想到什么,又说:“你打电话让阿四带玻璃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四是宋宅的打理助手,也是她手底下的保镖,在她吩咐下,虽然宋清珏极度抗拒生人的接触,但还是能在电话里说清楚一两句话。

    他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拢起,便道:“卧室窗户被人打碎了,但没有丢东西。”

    她顿时怔住,又见他坐的端端正正,双手放在膝上,目光却不时望向书房紧闭的门,也就笑了一笑:“瞧你这样子,行了,那我还是先回去吧。”说着,已经起身理了理衣服,他也跟在她身后,亲自送她出去,她将门打开,保镖立即上前执了伞过来,原来山里又下起了小雨,雨水拍打在旁落的枝叶上,沙沙地轻响。

    冬凉刺骨,风吹过树梢哗哗地晃动,远处是浓郁幽深的槭树林,依稀有蓬高的野草,枯黄寂寥,即使隔着玻璃,也似乎闻见雨水里蔓延开的一股泥土香,那山路绕来绕去,远得根本没有尽头。白络络就侧身坐在沙发里,深色金丝绒的帘子很沉,窗楣下挂了镂空白纱,她跪在沙发上将窗户打开,风声低啸,吹得她柔软的发丝飘飘拂动,雨声细密如织,林间的气候变化无常,她看向阴沉的天色,铅色的云团低的像要压下来。她忽然觉得透不过气,心口如同硬生生塞了木炭,火烧火燎地,更是烦闷,而那凉风拂来,却将那火烧的愈发旺了。

    她双臂紧紧抱住膝头,脚踝处银白的锁链微微一动,而她发着怔,极目眺望着远方,悄无声息的如同雕塑。

    那里,便是她再也去不了的地方。

    她心里一点点又凉下去,变得彻骨的凉,正兀自出神,身后突然熨帖来熟悉而甘冽的沉木香,她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震,却坐在那没有动静。他见她不说话,于是先去关窗户,坐下来将她拢在怀里,见她仍一言不发,那脸色很是冷淡,他胸口不由得搐起一阵疼痛,低唤着她:“络络?”

    白络络嘴角弯起,忽的轻轻笑起来,几缕乱发垂在脸侧,她根本不去看他,浓密幽黑的睫毛像是柔美的蝶翅,在光下漾着冷冷微影。

    她声音低微:“宋清珏,我讨厌你。”

    这句话清清楚楚,他浑身陡然一震,心脏顿时狠狠抽搐起来,四下里异样安静,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只剩了气流嘶嘶的回声,仿佛噩梦里醒来一般的心悸,他心里一缩一缩的,最深处翻绞着从未有过的剧痛,渐渐引起无法抑制的痉挛,蔓延到每一处去,他不住颤栗着,手心一片冰冷,指骨僵硬地攥住她手臂,那力道像是突然失去控制,她吃了痛,这才抬头去看他,见他一双眼睛如困境中的兽,全身都散发出森冷的戾气。

    他嗓音如同窗外的闷雷,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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