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惟希走到祖母身边。

    老太太笑声朗朗,“去去去,厨房里不用你们陪。”

    惟希只得抱一抱老祖母肩膀,乖乖退出她老人家的厨房。

    祖母一直忙到中午,期间惟希两度试图带卫傥进去为她打下手,都被老太太以地方小,装不下三个人为由赶开。

    “连表现的机会都不给我。”惟希嘟囔。

    “能郁闷过我这个头一次上门却毫无用武之地的人?”卫傥与惟希在客堂间里,细细研究其中一面墙上挂着的相框与各色奖状,上面是惟希从小到大各个时期的照片与获得的各种奖项,由三好学生到最佳员工,昭示着她成长的轨迹和家人对她取得的成就的自豪。

    卫傥停在一张小小黑白照片前,照片里的小女孩儿生着一张的圆脸,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小小的鼻尖,抿着嘴,梳着两条小辫子,表情有些严肃,但还是可爱得要命。

    惟希凑到卫傥身边,下巴压在他肩膀上,与他一同凝视照片中的女童,轻笑着回忆,“八岁生日时恰好换牙,两颗门牙还未长出,每每张嘴便出现一个黑洞,有大孩子嘲笑我狗窦大开,令我伤心好久,拍照时摄影师如何引我也不愿意展颜一笑。”

    “希望认识八岁的你,告诉你,无论你是什么模样,在我心目中都可爱无匹。”卫傥反手摸一摸女朋友后脑。

    “我那时死犟,不大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闲来无事就是埋头读书……”惟希感慨万千。

    彼时王女士已经生下惟宗,全副身心扑在他身上,父亲与王女士之间闹得相当不愉快,各种闲言碎语不绝于耳,连带她在学校里也时常受同学孤立与欺负。

    孩童们的恶意直截了当毫不修饰,她的小学生活绝谈不上快乐。

    卫傥叹息,回首用脸颊蹭一蹭惟希额头,“没关系,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仿佛咒语,惟希闻言,轻轻眨眼,一点点泪盈于睫。她缓缓伸出手,紧紧抱住卫傥劲实的腰腹,含泪微笑,“我也爱你……”

    徐爱国自厨房出来,刚想招呼女儿与卫傥洗手吃饭,看见两人相拥站在照片墙前,又悄悄退出客堂间。

    与年轻恋人之间美好的时刻相比,吃饭什么的,可以等一等,再等一等。

    bsp;65 鲜笋丁烧卖

    午餐气氛轻松融洽, 卫傥是一个好听众,哪怕祖母将惟希被老母鸡追得满院子跑,最后不得不躲在她围裙下头才逃过老母鸡追啄的童年往事来回讲了三遍, 他都满含兴味地认真聆听,不时接一句话茬引得老人谈兴高涨。

    惟希半无奈半好笑地任她老人家拿她儿时为数不多的几件趣事如数家珍般说给卫傥听,偶尔纠正祖母。

    “我才没有一边逃一边喊救命!”

    “我哪有把隔壁赵宝弟打得抱头鼠窜?他比我大好几岁呢!”

    卫傥望着女朋友带着一点点撒娇的口吻否认的样子,微笑。

    当祖母将一笼亲手做的笋丁烧卖端出来,放在八仙桌中间, 揭开笼屉盖子的瞬间, 香气扑鼻, 教人垂涎不已。

    老人家取过桌上公筷, 夹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皮子薄透呈半透明状的烧卖到卫傥跟前的碗里,“小卫尝尝看,我自己做的笋丁烧卖。囡囡小时候顶喜欢吃我做的点心, 幼儿园回来必定要吃一碗炒麦粉,再搭一只塌饼。笋丁烧卖她也爱吃,不过鲜笋上市时间有限,所以一年里没几个月可以吃到。”

    卫傥谢过祖母,趁热腾腾刚出锅,一只烧卖落肚。

    “糯米香, 肉丁嫩,香菇滑,笋丁脆, 好吃!”卫傥笑着请教祖母,“您能教教我,怎样做出这么好吃的烧卖么?”

    老人家摆摆手,“做起来老麻烦的,你们喜欢,就常常回家来,我做给你们吃!”

    “那您太辛苦了。我学会以后,可以做给您、伯父还有惟希吃。”

    老人家闻言笑眯眯连连点头,“好!好!”

    见母亲细细向卫傥传授如何泡糯米、发香菇,又选怎样的笋,取哪一段口感最脆嫩,徐爱国暗暗颔首。有耐心陪老人家说话,愿意下厨,一心对女儿好,又肯拉拔儿子惟宗,卫傥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年轻人。

    吃过午饭,惟希与卫傥抢着将饭桌收拾了,两人在厨房里分工协作把碗筷洗干净,一一放进老黄花梨木碗橱内。

    饭后休息片刻,卫傥终于有机会将自己带来的藤篮中的礼物送给祖母。

    他自藤篮中取出一个硬皮小箱子,双手捧到祖母跟前,“这是我的一片小小心意,请您笑纳。”

    徐爱国替母亲接过小皮箱,入手微微一沉,“小卫你太客气,来吃饭还送什么礼物啊。”

    “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阿娘喜欢什么,只是一份小礼物。”

    “阿娘打开看看。”惟希好奇。小皮箱说大并不大,不到二尺见方,可看父亲刚才接过去的样子,好像不轻。

    老人家从善如流,“咔嗒”一下摁开皮箱上的两个按扣,轻轻打开箱子,露出里头一套玉石麻将来。

    惟希吹一声响亮口哨,“哇!”

    徐爱国忍不住瞪女儿一眼。怎么可以在男朋友面前吹口哨?!

    祖母伸手轻轻抚摸沁凉的玉石麻将牌,她虽然没见过多大世面,但也能看得出这一副统统由温润玉石制成的麻将,想必价格不菲。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老太太恋恋地最后摸一把手感凉滑的麻将,合上箱子,推还给卫傥。

    “不过是一副闲置在家里的古董麻将,您要不收下,它也就是继续锁在柜子里不见天日。”卫傥一边承受女朋友轻掐他手臂内侧带来的一阵阵酥麻,一边对祖母笑道,“我几个平日要好的朋友,也没几个会搓麻将的,放在我这里实在暴殄天物。”

    惟希一手支颐,笑吟吟的,“黄金有价玉无价,这要是一皮匣子金条,阿娘就开开心心地收下好了。”

    祖母嗔怪,“勿要瞎讲八讲!”

    又对卫傥摆摆手,“我此地也凑不足一桌麻将的。”

    “您要是不嫌弃我牌艺不精,我和惟希陪您搓两局。”卫傥提议。

    祖母眼睛一亮,“你会搓?那太好了!来来来,台子摆起来!”

    惟希哈哈笑,朝卫傥霎眼睛,“别看阿娘上了年纪,记性不要太好!记牌算牌本事一流,你可不要轻敌哦!”

    祖母拍一下她手背,“侬各小囡,哪能好把阿娘看家本事告诉他啦?”

    卫傥当天两小时牌局,小输两百元,惟希小输一百元,最大赢家是老祖母。

    老人家眉花眼笑,两人临走时不住对卫傥说,“小卫常来白相啊!”

    “好的,一定常来。”

    惟希上车后才想起那副古董玉石麻将牌还零零散散地摊在客堂间的麻将桌上,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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