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疑的。

    因此,他们也就认为景兰和成泽是死定了。

    两人若是死了,他们从前分去的亡母的陪嫁最后又会回到陆家二房的人手里,毕竟他们没有定亲也没有成亲。

    从正月初六晚画舫沉没到正月十五,陆家都没有得到景兰和成泽出事的消息,这也让戚氏和其子成源认为定然是画舫上的人全部都死了,连个回陆家报信的人也没有。

    他们又岂能知道成泽是故意不声张,悄悄潜回陆家见了老祖宗讨主意的呢。

    至于冯广胜带人去枫树镇,他们更不知情。

    景兰和成泽出现在两人面前,看起来毫发无损的模样,让两人一开始还认为是自己眼花了。不过,随着两人过来向陆学善和戚氏请安,以及去拜见他们的祖母袁氏之后,他们才确定成泽和景兰真得没死。

    一时之间,戚氏气得要死,她暗自埋怨儿子找的人不靠谱,收了银子,最后去让景兰和成泽活着回到陆家,也不晓得他们说的那什么凿穿船底,让船沉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陆成源却说,那三兄弟没有说谎,应是景兰和成泽命大,被人救了。

    当然两母子说这个话都是避着人低声说的,正好十五晚上的家宴,人多喧闹,母子两人说话也没人听见说的什么。

    景兰和成泽没死,戚氏的如意算盘落空,这让她决定继续冒险,抓住今晚的机会再次在冯氏的茶碗里下毒。

    不知为何,景兰和成泽回到陆家,让戚氏越发有紧迫感。

    过年那晚她也下了毒,可冯氏最终没事,初十左右就完全好了,戚氏就怀疑自己买的鹤顶红怕是因为年久失效了。故而,她重新去买了新的鹤顶红来,并且试毒喂给猫狗吃,看到猫狗吃下之后,很快就毒发而死,她就把这新买的鹤顶红装进自己手腕上的空心金镯里了。

    陆家众人吃席之后,照旧有戏班子来唱戏助兴,老祖宗听了会儿戏,又被自己的儿子媳妇们搀扶着去赏灯。

    戚氏看到老祖宗坐着的罗汉榻周围都没人了,瞅准了机会,上前去,扭动自己的空心金镯,在罗汉榻上的小桌上的红茶里面洒进去不少鹤顶红的粉末。

    只不过,当她下完毒,正欲转身离开时,冯氏跟前的心腹韩妈妈却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把抓住了戚氏的手嚷嚷起来:“二少奶奶,你往老太太的茶水里面洒了些甚么呢!”

    戚氏脸色瞬间变白,她忙说:“韩妈妈你可别胡乱说话,我才从这里过,就是袖子扫到一下子老祖宗的茶碗……”

    “哼,老奴亲眼见到二少奶奶拧动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往老太太茶碗里洒了东西进去。”韩妈妈冷声道。

    两人的争执声很快招来了不少人,冯氏也在自己的儿子媳妇的搀扶下走了回来,问两人为何争执。

    韩妈妈便把自己方才所见禀告给了冯氏听。

    戚氏呢,白着一张脸,不肯承认。

    冯氏便命戏班子还有小辈们全部退出去,跟前只留下了儿孙辈们的人,以及陆家一些旁支的辈分较大的人。

    重新坐到罗汉榻上后,冯氏看了看身旁小桌上的那碗红茶,又看了看周围的族人还有儿孙们,这才说:“既是学善的继室说她没在茶水里动手脚,咱们就叫她把这碗茶喝了以证清白如何?”

    “就依老祖宗。”众人齐声道。

    袁氏和陆学善,此刻的脸色也相当难看,他们虽然对韩妈妈说戚氏给老祖宗的茶碗里洒东西一事半信半疑,可此刻也不敢帮戚氏说话。

    他们倒是希望韩妈妈是看岔了,故而觉得喝下那碗老祖宗的红茶后,戚氏可以自证清白,所以,他们也跟别的族人一样的说辞。

    戚氏呢,在冯氏等陆家族人的注视下,全身都在发抖。

    她万万没想到,今日自己再给冯氏的茶碗里下毒,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

    如今想起来,一定是冯氏起了疑心,才派了心腹韩妈妈藏在暗处,专等着自己下手抓住自己呢。

    冯氏让她喝下那碗下了鹤顶红的茶以证清白,她如果不喝,就是有鬼,冯氏必会让人拿银针来验毒。

    用银针一验,她也无可狡辩。

    而如果她喝下那碗毒茶,眨眼之间就会毒发而死,也验证了她下毒害冯氏。

    不喝毒茶,她的下场就是被休,被押送到衙门里定罪,甚至还可能在那些衙役的严刑拷打下,说出更多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把自己的儿女兄弟牵连在里面,最后的结果多半是个死字。

    喝了毒茶,死得快些,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她一死,陆氏族人多半不会做再去查许多事情,如此一来,她的儿女和兄弟就不会被自己牵连。

    想到此,戚氏心一横,三两步走上前去,端起小木桌上的那碗红茶,仰脖子,咕咕噜噜一气喝干,最后再把茶碗摔到地上。

    茶碗被摔碎了,碎瓷片溅了一地。

    戚氏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往正元楼外走。

    陆学善见状首先怒道:“贱妇,你竟敢在老祖宗跟前如此无礼!你给我站住!”

    袁氏也出声训斥戚氏,说她不该在长辈跟前发气,叫她喝茶证清白是在场所有陆家族人的意思。

    戚氏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训斥就站住,而是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只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她的脚步慢了下来,躬着身子,一手扶着腰,一步一步往前挪。

    正元楼厅堂里的陆家族人见状,也觉得诡异。

    冯氏呢,则是唇角一挑,目中射出冰寒目光,看着戚氏的背影似笑非笑。

    戚氏挪到正元楼厅堂的大门处终于是走不动了,便见她手扶着门框慢慢地跪了下去,身体一抽一抽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陆学善见状,疾步走过去,把手放在她肩膀,一扳她肩膀,本想问她怎么了。可是一扳过她身体,看到她的脸,陆学善被吓得大叫一声,连着退了几步,向后摔坐在地上。

    众人赶紧看过去,都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戚氏七窍流血,大睁着眼,一张脸因为痛苦和怨恨而变得狰狞无比,她的眼中充血,有细细血流从眼中流出来,一直流到下巴,和嘴角流出的血流混合在一起,滴滴答答地滴下。

    正元楼的厅堂里瞬间落针可闻,众人捂口的捂口,抚胸的抚胸,惊骇无比。

    很快,众人回过神来,一齐躬身对冯氏道:“老祖宗英明。”

    冯氏冷冷地说:“她死有余辜,你们怕还不晓得,大年三十晚上,她就曾在我茶碗里下毒。只是那一回我喝得少,许是她的药不甚灵,老身侥幸没死。这一回,她派人去买了鹤顶红,还找了猫狗来试毒,就想毒死我。只是,她没料到老身早已安排了人盯着她,就等她出手。”

    “啊……”众人听了各个倒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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