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廷上下,哪里办事不需要银子,老爷可以用这银子去京里打点,再往上升一升。升了官,手中的权越大,秦家没了钱就没法子再收买朝廷命官,老爷到时候再收拾他们易如反掌。”马氏眯着眼阴恻恻道。

    “对呀,夫人提醒了我。既然秦家愿意用银子赎人,我们就将计就计,让那秦惠平以为我们怕了她,商户人家,能立足不过是仗着手中有钱。只要釜底抽薪,让他变成无钱之人,便是从凤凰变成了草鸡,那时候再对付起来定然容易得多。”周廷安眼中一亮大声道。

    马氏想了想又提醒他,“老爷,今儿你已经派顾经承带了人去吴县审那秦达祖,他要是招了,怕是要带人去查抄秦家。这样闹大了,就是想替秦达祖遮掩也是不能了。”

    周廷安散了衙回来,还没顾得上想到这里,这会儿听了马氏的话不由得霍然站起,震一震袖子,忙往外走,一面走一面说:“我这就去写封信让人带去吴县,叫顾经承别忙动手。还有,我让曹九去把他那结拜兄弟找来,跟他谈一谈放过秦达祖的条件。”

    马氏遂起身将周廷安送出去,回来让人把碗筷收拾了不提。

    次日一早,赵梅儿和秦惠平刚吃完早饭,就见丫鬟侍冬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向两人禀告说:“林管家这会儿在外求见大小姐,说衙门里的人传出来消息,今日上午要审老爷!”

    “什么?”秦惠平一听立即站了起来,匆忙往外走,不过走到门口又回转头来对赵梅儿说:“你别担心,好好照顾好闹儿就是!”

    赵梅儿点点头,“嗯”了一声。尽管她尽力在面上表现出平静的样子来,但一颗心还是骤然提了起来,先前她已经从秦惠平嘴里听了怎么救公公秦达祖的事情,而且她也觉得秦惠平的安排是挺有把握救出秦达祖的。但这会儿突然听到那武县令要提审公公,想来一定是有变数,这让她有些担心。

    却说秦惠平急匆匆走到外间二进院的外书房里去,见到里头正等着她的林贵,立即问:“林管事,怎么回事?先前武县令不是答应了要缓三日再提审我爹吗?”

    姜宜昨日被秦惠平派去苏州办事,林贵便接手了去县衙打听秦达祖的消息等事宜,因为姜宜曾经交待他走后,让林贵有什么要打听的就去找他兄弟曹九,所以这会儿他回碧园来向秦惠平禀告的消息也是从曹九哪里得知的。

    “姑娘,今儿一早我照例去县衙见曹九,打听老爷在县衙牢房里的消息,不想曹九对我说苏州知府昨日派了刑房的顾经承,带着几位苏州府衙的公差,拿着周知府的手令,要帮着武县令审我家老爷。好在武县令机敏,一听说顾经承来了就装病,躺卧在床,说他这会子病了无法升堂审老爷。顾经承听说了,便耐着性子等了一晚。今儿一早,他不顾阻拦带着人进去找到武县令说,知府大人的手令叫尽快审讯秦达祖,要是再耽搁了他可担不起这责。言下威胁之意颇重。武县令被他这一吓,只得起来,跟他出去升堂审案。曹九最后说,武县令让他带话给姑娘,说他已经尽了力,拖延了一日,不让老爷被审。如今被顾经承逼迫着,没法子了。我得了这消息就匆匆忙忙地来禀告姑娘,想问您,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惠平听完林贵的话,眉头拧了起来,如林贵所说,看来周知府是下了决心要对付秦家了。要是真得今日在堂上自己的爹经不住拷问,招供他真和外洋倭人做买卖的事,那秦家抄家,爹和弟弟家宝要被杀头,娘她们要被拘捕发卖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是昨日已经让姜宜去了苏州,让他动用以前收买的苏州府衙官吏的关系,给周知府带了信,说愿意用银子赎人,另外也叫周巧儿帮忙,将那一份儿周知府受贿的单子给她爹看,按理说,这样双管齐下,周知府是不大可能依旧要对自己的爹动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哪里出了差错,令得他既不受银钱诱惑,又不怕丢了乌纱呢?

    而且要是真得周知府打算鱼死网破,不怕自己将他受贿的证据送往应天都察院,那么自己的爹娘就要遭难了。

    想到此,她一直强自压抑着平静的心也有些慌乱起来。

    捏紧了拳,她咬了咬唇,转身吩咐林贵:“你立即派人去秦府,将我娘接到我这里来。另外,继续派人去盯着县衙里头的动静。”

    等到林贵答应了转身快步离去,她静静地坐在花梨木书案后头的圈椅上开始细细思虑接下来怎么应付目前这状况。

    那边厢秦达祖被县衙里的公差推搡着到了县衙公堂之上。从昨日被抓进来,他从衙役的嘴里知道赵梅儿不再是杨家三小姐后,就已经吓破了胆。又晓得杜金宁招供,指认自己是指使他去跟外洋的倭人做绸缎买卖,便知道了为今之计只有一口咬定是那杜金宁诬陷他,而自己绝对没有做这事才可能有一线生机,否则要是招认了必定会自己被杀头不说,秦家还会被抄家,特别是自己的小儿子秦家宝才那么大点儿,也会遭受无妄之灾。

    所以这么一想,他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能认下这罪名,即便自己被县衙里的衙役打死。有了这思想准备,等到县衙里的差人们来将他带到县衙公堂之上后,他竟是没有一丝慌乱。

    县令武建良见秦达祖站在堂下,故意无力地一拍惊堂木,说:“秦达祖,我也不想多说,昨日县衙里的公差将你锁来,你的罪名你也清楚明白。现今苏州府衙刑房的顾经承在这里,他是受周知府的命来帮助本县提审你。我看你年纪一大把,不如老老实实地招供你是如何指派杜金宁去跟外洋倭人做绸缎买卖的,获利多少一并说来。然后在师爷写的供状上按上手印,便没事了。”

    秦达祖站在堂下听了武建良的话不由得冷笑,心想这武县令话倒说得漂亮。什么叫按上手印就没事了。这会儿没事了,可过一会儿就抄家杀头,满门遭殃。想到这个,他忽然有一丝安慰,就是自己的女儿秦惠平有先见之明,早些时候分家时,就让自己跟夫人给她写了张断绝父女和母女关系的文书,并请中人作证。即便自己这一回真得在劫难逃,可好歹秦家还留下了一点儿血脉。并且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一定不会看自己遭难不管的。只要她在外面一定会绸缪救下自己来,因此只要自己死死咬定不曾指派杜金宁做那跟外洋倭人做买卖的事情就成。

    拖着锁链,秦达祖向上一拱手道:“大人,我只有一句相告,就是那杜金宁做下的事情跟我无关,他乃是污蔑于我。”

    武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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