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已经从丘大师身上跳起来,扭头就朝踏进天罗地网符阵中的路无归扑了过去。路无归看到这小男孩扑过来下意识地就想一尺子拍过去,等尺子都抡起来了看到这小男孩鬼气缭绕的脸上露出的生人面庞,一个“我这一尺子拍下去还不得把他拍死”的念头飞快划过,那挥到空中的尺子生生顿足,眨眼间,这小男孩就已经扑过近前,情急之中,路无归的步下一滑身子一扭,几乎是贴着这小男孩擦身而过,大概是这小男孩站的位置实在是太好,她回身的时候正好站在她正踹中的地方,而且这青面鬼似乎急眼了,连形迹都没藏!

    路无归觉得不踹它都对不起自己。这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很顺脚地一脚踹出去了。她踏着八卦阵位只觉抬起来时脚底生风隐含风雷之声,她那一脚踹中那小男孩的背上时她甚至听到空气中有一声“砰”的沉闷震响的错觉,同时还看到一道呈透明状的黑色虚影从那小男孩的身体里伴随着那声“砰”一下子冲了出来。那响声,像极了电视里演的开香槟的声音。大概是“发梦”打鬼的次数太多,路无归看到那道黑影“砰”地一声出来便已经扑了上去,她抡起尺子对着那黑影就砸了下去。

    法尺被她高高抡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长弧带起一股风雷之声,竟生出一种雷霆万钧之势的感觉。

    她拍中那黑影时感觉到一股强风一般的阻力,但她的劲道好像比这股风一般的阻力要大一些,又好像是法尺的作用,她只看到法尺隐有金光泛起,然后,跟砸鸡蛋似的“呼”地一下子四散飞溅。她看到那黑影一下子就碎了朝着四周飞溅开来,然后跟青烟似的变淡消失了,连叫都没有叫出来一声。

    路无归保持着砸下去的造型,惊愕地看着消散得干干净净的青面鬼,心说:“这就完了?”她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又看,确实没看到那青面鬼的踪迹。那被她踹出去的小男孩的身上虽然还有残留的阴气,但因为他趴的地方正好是在法布上,身上的阴气就跟太阳下的水蒸汽似的在飞快散去,如果有鬼附身的话,阴气是聚而不散的。

    这青面鬼好像比黄泉井底下的弱了不是一丝半点啊。

    她惊疑不定地眨了眨眼,忽然看到那挂的法幡、三清神位,又再看看地上的法布以及贴在四周的符,顿时明白过来,这青面鬼倒霉催的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不占呐,居然半点青面鬼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就被她一尺子拍死了。

    路无归收了尺子站起来,高高兴兴地跑到那傻了似的两口子跟前,伸出手去,说:“给钱,一万块。”

    朱先生夫妇眨眨眼,干巴巴地看着她。

    庄晓笙愣愣地问:“法事做完了?”

    路无归点头,说:“嗯,做完了啊。”

    庄晓笙难以置信地问:“你就这么迈开大步跟跳大神似的跳几个圈再念叨一句什么天地无极乾坤借*起胳膊挥了一下尺子就把法事做完了?”她又问:“你那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是不是跟倩女幽魂的燕赤霞学的?”

    路无归被庄晓笙问得懵了一下,才说:“我……我还踹了那青面鬼一脚,把它从那小男孩子身体里踹出来,然后才拍的它。”

    庄晓笙问:“所以,活做完了?”

    路无归怔怔地点头,说:“做完了呀,青面鬼都打散了。”

    庄晓笙闭紧嘴,不再说话。她在心里说了句:“我是你亲姐我都没办法相信你。”

    丘大师一通咳嗽终于把气喘均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化了一道符水给地上的孩子灌进去,再对着孩子的人中一掐,那孩子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然后喊:“妈妈……”一看抱着他的是个不认识的人,“哇”地一声就哭了,喊:“妈——”

    朱太太一听,大叫一声“宝宝”,一下子扑了过去,一把从丘大师的怀里捞过孩子抱在住,“呜呜呜”大哭:“你吓死妈妈了啊……”

    朱先生哆嗦着腿站起身,喊:“丘大师,我……我儿子没事了吧?”

    丘大师说:“没事了,伤了点元气,养一养就好了。”又把一张符叠成三角型装进一个小福袋里递给他,说:“他现在阳气弱,这道平安符给他挂身上,至少戴满七七四十九天。”说完,就转身去收拾法坛,先是一通念叨送神,然后把东西一件一件地往旅行袋里收。

    那小男孩又看向朱先生喊了声:“爸爸。”

    朱先生激动得泪花都出来了。他去把儿子抱到沙发上,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到确实没事了,小心翼翼地把符袋挂到儿子的脖子上,这才说:“还请丘大师和路小先生稍等一下。”起身进了一间卧室。

    路无归听到有“嘀嘀嘀”按按键的声音,又听到“咔”地一声,她心说:“这是开保险柜么?”

    没过几分钟,朱先生就抱着一大撂钱出来,放在茶几上,说:“我想着路小先生应该是想收现金,就不转账了。一共是十万,您点点。”

    路无归抬起手指隔着空指着一数,整整十叠。她看向丘大师,问:“就给我一万啊?”

    丘大师把法器符纸法布等都装进旅行袋后,将拉链“哗”地一拉,提起旅行袋走到茶几前。这当着客户的面分钱太掉份儿了,按理说应该是陪着来打下手的这些小徒弟们收的,他只需要在旁边摆高人范就好了,等回去后把钱一分,再去好好地撮一顿宵夜。可他看着这位一尺子把青面鬼给呼死的瓜娃子正对着一叠钱流口水,很担心让她把钱收了以后她会说:“这些钱是你让我收的都是我的”,再也要不回来,于是眼皮一翻,说了句:“说:“说好的一万加班费,你还想要多少?”看到她还一脸不高兴地样子,他又说了句:“准备法器和做法事的东西不要钱啊!”扔了一万块在她身上,把余下的九万块全塞进了包里,同时还沉沉地叹了口气。他都不知道这次出活让这丫头来打下手是对还是不对。忙活一通,他成了打下手的了。好在事情没办砸,钱又是他拿大头,聊表安慰。

    路无归眼巴巴地看着丘大师把那九万块装进包里,又看看怀里的一万,想了想,叹了口气,自我安慰说:“一万就一万吧,不来加班还没这一万。”把钱给了庄晓笙,起身就去把自己用来摆阵的铜钱收了,她又看看天花板上的那道符,对朱先生说:“朱先生,天花板上的那道符就送给你了。”把法尺和装好铜钱的红布袋都塞回包里背在背上。

    朱先生客客气气地送他们到电梯口。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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