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宗,底下的人难免会有个亲疏,这一条也要注意。与韩则韩说商量了一回,决定把三家兄弟放在一块儿教,内容从韩家传统的厚黑科目到韩嫣补充的阴险教程再到治家都有了。

    唤过韩靖、韩宁来:“你们母亲不在了,有些事情,你们也该学学了。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在治国前,不能治一家何能治一国?从今天起,你们也学着理家吧。”

    韩说家的韩兴,公然又是一个韩宝宝,人小鬼大,比韩靖、韩宁要小许多,功课自是不一样,不过,为了拉近兄弟感情,还是放到一起,比照着当初韩则韩嫣教韩说的例子,大带小。

    这个宝宝不简单,听了韩说对于皇子伴读的描述后,生生病到了皇子开课后一个月才好。韩说的本意,是稍作恐吓,让韩兴自己说:“我不要去。”然后,他再教宝宝装病之类的,小孩子抵抗力差生病也很自然,就说是紧张的,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没想到韩兴深刻吸取了一生病就不用去先生那里读书识字的教训,直接躺倒了,倒把家里人吓得不行。

    韩嫣吐血:当年为什么我就没有立时反应过来?硬被挑进了那个可怕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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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也在团团转地打主意,人啊,就在眼前,看到吃不到,他急。能管得着他的人死得骨头都快烂没了,碍事的许绾也死得凉透了,帝王威严日盛之下敢跟他唱反调的人近乎绝迹,如此形势一片大好,再不下手,实在对不起自己。

    男人总不能憋着自己,尤其刘彻这样的条件下,想管住自己的蠢动,实在是太难了。身边有女人的时候,还能消消火,现在……刘彻敢拿人头作保,他要是再跟旁人缠在一块儿,韩嫣绝对能当他之前说的话是耳旁风,以后要想表白心迹,韩嫣一定当成笑话来听,一边听一边说:“您这是在练习着向谁表白呢?”

    不能前功尽弃!可也不能就这么憋着自己呀~刘彻在心里惨嚎。

    悲愤了半天,拿定主意,你要的,我给,我要的,你也得给!我不碰别人,你也不能让我憋着吧?那就你来解决……

    可是,要怎么开头?

    跑过去直说:“咱们xxoo吧?”不行!太没美感了。

    “今天晚上的太阳真好,如此良辰美景……”太酸!而且,要怎么扯到那事上头?

    要是自己开了头,他不接茬怎么办?说不要求“共赴巫山”那是策略,可不是保证,其实那才是目标。可是话已出口,万一他当真了,压根就不往那上头想,怎么办?刘彻挠头,总得让他也有这方面的意思,至少要小醋一下,心里,嗯,才能进行得下去,大家都是男人下面的事情就……

    打定了主意,刘彻抬步往桂宫行去。

    当利虽嫁,仍未离长安,此时却是回宫看母亲。刘彻对这个女儿还是挺上心的,女儿不同于儿子,偏疼皇子与偏疼公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都是他的孩子。当利见刘彻,也没有那么拘谨,倒是大大方方。

    刘彻坐下才知道,当利这是报喜来的,不由暗叹外甥手脚够快。卫子夫的处所,一片喜气,下一任的平阳侯都有了影儿,阳信长公主,还能不站在自己一边么?刘彻心里却没多少欢喜,人啊,都是被子女逼老的。几个皇子年纪尚小,还不觉得,当利一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他正沉浸在恋爱的感觉里,却被当头棒喝,心下很不是滋味。

    “父皇,据儿与母亲分开,女儿来了也见不到他,今天把据儿叫过来好不好?咱们也好一家团聚。”

    刘彻呆了一下,旋即道:“啊,好啊。”招手,“六儿,去未央宫,宣据儿来,就说他姐姐要见他,”顿了顿,“让闳儿也来吧,他母亲近日病着,正想他呢,得了,朕亲自去跟阿嫣说吧,给他们都放假了,到桂宫来见见他们的母亲。”

    “父皇……”

    “啊,你别起来了,朕亲自去,顺便与太傅说说他们的功课,据儿一会儿就到,你们一家乐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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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没立太子,到哪儿去坐坐,没刺激到韩嫣,倒先把自己给刺激到了,然后,整个后宫怕是会因为他的到来再被大大地刺激一把,后院起火鸡飞狗跳。

    还没走出桂宫,听得春陀来报:“王美人……怕是不大好了……”原本不想去看的,一想到已经到卫子夫处坐了,一挥手:“瞧瞧去。”

    “妾不求闳儿得立太子,只求陛下能给闳儿一处安身立命之地。否则,妾死也不瞑目啊~陛下,没娘的孩子……”哽咽了,“昔年以齐悼王之势,尚且险丧命于吕太后之手。赵隐王……闳儿,他可怎么办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妾是将死之人,有何可讳?昔年也有为闳儿求太子位的念头,如今,只求陛下给闳儿一条活路吧。”

    吕后杀刘氏子,实是汉家心里的一块疤,刘彻如何听不出王氏担心的是什么呢?如今诸子争位,固然能择一优者而立,后面却是难收尾的事情,如何能不再有吕后之祸呢?

    安慰病人,又添了一桩心事,心下更烦了。王氏病危,他心里确有几分可惜的,只是连着先前受到的年龄上的打击,再出了个要死的人,刘彻心里像堵了团棉花。又听得一贯伶俐会讨巧的人亲口承认算计过太子位,再一联想,后宫哪个有儿子的不是这样想,更堵了。

    既然到了桂宫,又坐了两处,也就不差李姬一处了。已经到了桂宫大门口,刘彻又折了回来。那里既没有要生的,也没有要死的,总该好点了吧?

    鄂邑公主尚未择婿,韩靖丧母,让李氏母女扼腕良久,许绾死了,若鄂邑已嫁,上头没了婆婆,立时便能当家,对韩家的影响也就大些,如今,三年不嫁娶……刘彻赶到的时候,母女两个正坐在一起一人拎着一头,拎着卷长卷轴在看——听得刘彻驾到,李姬母女自是盼着是来看自己的,无奈他先去了卫子夫处又到了王美人处,最后竟是往未央宫去了,不免丧气,转回头继续研究鄂邑的夫婿人选了。刘彻到了宫门口早挥手不命禀告,自走了进去,正好看到了卷轴。

    适龄的侯家子,封地、年龄、官职、倾向标得很全,寻常人家择婿也要看看门第的,这很正常,只是每个人名字前面被她们用或朱砂或墨点了不同颜色的小点……刘彻只睇了一眼,朝廷站队,还有比刘彻更熟的么?

    堵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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