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却丝毫没有怪罪那丫鬟的无理,反倒皱了眉,似警觉了些, 顺着那丫鬟的话就问她道:“是啊,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我做什么呢?我, 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

    语气中带了些莫名的讽刺和凉意, 显然先前因着容唯嘉的哭诉而产生的那么些情感又回归到了现实中。

    容唯嘉顾不上冬影了,她忙道:“叔叔, 唯嘉没有别的意思, 唯嘉只是希望您能够小心些凌国公府, 不要着了他们的道。至于唯嘉, ”

    她面上满满都是凄凉和悲伤,两行泪水顺着雪白的面庞流下来,顿了顿才继续道,“唯嘉不需要叔叔为唯嘉做什么,唯嘉准备隐姓埋名回渭地,在那里寻了当年父亲和母亲,还有祖父的葬身之地,若是可以就重新好好的安葬他们,为他们设灵位,以后就留在渭地给他们守灵吧。”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和肃郡王放过我,然后你们自己和凌国公斗个你死我活就行了。将来,我才好再作打算。当然,如果能被白二老爷认了,身份不用再遮遮掩掩……

    容唯嘉这话果然说的白二老爷心中又生出些悲意和愧意来,说来他自得知自己身份,只想着妻子女儿白家等各种事,并没有想好是否可以认祖归宗,更是完全没有想过去渭地寻父亲和大哥的葬身之地,重新好好替他们安葬。

    白二老爷兀自怅惘间,冬影却是轻笑了一声,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既然容姑娘你已经打算隐姓埋名为父亲守灵,大约你这一张照着我们家小姐画出来的脸大概也是没有用的了。呵呵,你毒死了我们家小姐,我却很慈悲,并没兴趣要你的命,只要撕了你这张脸皮就行了,如此,你毒杀我们家小姐,夺我们家小姐身份这事,我们就不追究了如何?”

    容唯嘉大惊,抬头看冬影,看她笑得满满恶毒的样子,只觉得后背一股凉意升起,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像看鬼一眼看着冬影道:“你,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个疯子?还有,我没有毒杀你们家小姐,你们家小姐是凌国公夫人毒死的,根本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冬影立即敛了笑容,声音如冰道:“不关你的事?你先前不是说我们小姐是坠崖意外身亡吗?你怎么知道她是被凌国公夫人毒死的?那就是说凌国公府所有的阴谋你都是知道的,说什么替代我们小姐身份,只是为了不忍我们夫人承受丧女之痛,简直一派胡言!你替代她的时候她根本还没有死,是在一年之后才被你们合谋毒杀的,还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意欲巧言脱罪?!”

    容唯嘉顿时面色刷白,刚刚,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而白二老爷听了冬影的话先前松动的神色也立时转冷如冰,瞪着容唯嘉的眼睛又复恢复了厌恶和痛恨。

    容唯嘉想否认却头痛欲裂,更害怕自己未能深思之前又说了什么漏洞被面前这个女人抓住把柄,她按着自己的头,一脸惊恐和痛苦,转向了白二老爷,只哭道:“叔叔,叔叔您信我,我是您的大哥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啊,叔叔……”

    冬影冷哼一声,道:“呸,我管你是谁,管你把事情说成圆的还是方的,反正我只知道你扮了我们家小姐的样子,替了她的身份,整日里装模作样的恶心人,所以为避免你再顶着我们家小姐的样子,在外面招摇撞骗,我今日就要把你那张假脸给撕了。”

    容唯嘉看她手上突然闪过寒光,吓得一激灵,捂了自己的脸就往白二老爷那边退去,尖叫道:“叔叔,叔叔救我。”

    冬影看她那样子,“哈”的一声又笑出来,道:“你求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用这个去划你的脸,哈哈,你刚刚不是已经喝了我的千针幻影茶吗?喝了那个茶,很快你的脸,不,你所有的肌肤都会像被千针划过一样,千疮百孔,而且,这还不够,一到下雨天,湿气重的时候,你全身都会犹如被千针穿刺,万蚁噬身,这样,配合你在墓地守灵,是不是特别适合?”

    容唯嘉听言只吓得面色雪白,全身发抖,她瘫倒在白二老爷的脚下,拽着他衣服的下摆,手一直打颤。

    她强自镇定摇头道:“你,你这个疯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恐吓我做什么,刚刚的茶,刚刚的茶叔叔明明也喝了……”

    冬影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个傻子,不过还是道:“呵,你这样心机狡诈,满嘴谎言,心如蛇蝎的女人,竟然会问我这个傻问题?虽然茶是从一个壶里倒出来的,你怕是能寻到数十种方法下了毒吧?还是你觉得,这全天下除了你是聪明人,全部都是傻子?只要你顶着那张偷来的脸,滴上几滴泪,编上些似是而非的话,所有的人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容唯嘉此时又惊又恐,偏偏身体也开始产生不适,头痛晕眩,骨痛如刺,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拽着白二老爷的衣摆。

    她不再理会冬影,因为她觉得冬影简直就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处的,她哭着对白二老爷道:“叔叔,叔叔,您信我,我没有害堂妹,我从小孤苦伶仃,只恨不得能有个亲人,能有个妹妹不知道有多高兴,怎么会害她……”

    “不是你害的,那你当初那般怕见到我,还在我面前百般装模作样自己就是姝姐儿做什么?”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却是不知何时,陈氏也已经到了门口,扶着她的是她的大丫鬟纹碧。

    白二老爷抬头见到自己的夫人,看她身体虚弱,说一句话已经在喘着气,就要靠着纹碧缓上好一会儿,而此时盯着容唯嘉的眼神痛恨厌恶至极,心里顿时对脚下的女子又厌上了几分,抽了衣摆,一脚就踢开了她。

    白二老爷快步走到了陈氏身边,道:“夫人,你身体不好,如何自己过来了?”

    纹碧机敏的退到了一边,白二老爷便上前扶了陈氏去房间内的软椅去坐,那个是白二老爷特意放了,若是陈氏过来,给她坐的。

    陈氏没有拒绝白二老爷的搀扶,却没有接他的话。而一旁的静姝也明显看出了母亲对父亲的冷淡,还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冷淡,掩都掩不了的。

    静姝的心又是一阵抽痛,母亲和父亲的感情一直很好,面前这副样子必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了。她不同情父亲,只心疼母亲的状况。

    容唯嘉被白二老爷一脚踢开,随即她感觉到身上肌肤开始一阵阵的刺痛,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和胳膊,竟发现原本自己白皙如玉的肌肤竟隐隐透出了一股黑色,不少地方已经冒出了红点。

    她盯着自己的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惊恐到了极点,竟是哑了般,连原先对着白二老爷哭求时的眼泪都收了回去。

    冬影又是轻笑出声,她扔了一个铜镜到容唯嘉的面前,笑道:“唔,你还可以看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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