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直接说了,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之后他与先帝偶遇,受了先帝赏识,先帝力排众议,封他为国师,这位秦国师自然也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他先后预言了三次地震、两次洪涝、一次蝗灾,并提出了防治之法,在普通民众心中地位极高,而在作死帝登基后,他回宫觐见过一次。

    作死帝问:“吾登帝位,可是奉天承运?”

    秦国师那时候还很年轻,不及弱冠之龄,不过为人倒是真一点都不圆滑,他很实诚的回答:“不出十年,天下大乱。”

    天下最后果真大乱了。

    而那时候,秦国师早已神隐,鲜少有人知他的去处。

    就在这位大小姐跋山涉水追到秦国师老巢的时候,厉君一行人便已在山下,恰好和大小姐一行人错开了位置,之后再见却已是一个月之后,那时,大小姐一直在想,若不是那一次错过,后面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

    而厉君一行人在一日的行程后,岔路口不远处隐约可见一簇平房起伏错落在山野之间,正是平远镇,厉君掰指算了一下时间,离救镇北将军时日已过了三个夜晚,军情紧急,时间也逐渐紧迫,如果真把机甲亮出来,这几日走来的路程到襄州估摸还不用两个时辰的时间,但拿出那个东西之后她估计就永无宁日了。

    厉君过去是一个战士,可她也是一个懒人,懒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怕麻烦。

    镇北将军提议:“可用马匹代步。”

    平远镇是个不大不小的镇子,比起在平日里被辽军三天两头打劫的镇子村子,这里百姓算是过得相对平稳的,镇北将军用兵如神,平日里脑子转得也快,本来见到人烟丫头是很开心想进去的,不过想到那些背后的内鬼,镇北将军还是决定绕过这个小镇之后再行离去。

    古代的路很难走,道路狭窄不说,路上时不时会有水洼泥坑,有的地段整条路都被淹没了大半,两边草丛茂密,不过走过后总会带出一些蚂蟥虫蚁之类的小动物,厉君皮糙肉厚不觉得什么,小丫头也不是娇惯的女儿家,闲来无事便虐待一下蚂蟥,行了半日,厉君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省事的主意。

    这几日跋山涉水,小丫头虽没有叫过累,可厉君是看在眼里的,几日下来,她脚下的血泡层层叠叠,在陆慕师父的住处也没有适合她穿的鞋子,她又连夜将脚下的草鞋加固,上面垫了几层软布,再苦再累,只要不是累得快要晕倒,她都会咬牙坚持。

    厉君的期望没有落空,在半个时辰后,他们在前面看到了一路商队,十几匹马载着沉重的货物,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有一辆马车,不提有专门的马夫,瞧上去似乎是载女眷的,厉君回头,盯着镇北将军,盯得他忍不住浑身发毛,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陆公子,一会你就有艳福消受了,不过,你可得把持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终于撸出来了,明天休息,应该可以继续^-^

    第18章 回忆

    陆慕见厉君不怀好意的笑容便知不是什么好事:“你你你!你想干嘛?”

    厉君眨眨眼,一双凤眼电光四射,看得陆慕都有点口干舌燥了才哈哈大笑一声,后用眼睛瞅着他:“不告诉你!”

    三分钟后。

    陆慕坐到了马车内。

    这辆马车内里装饰甚是简单,不过毕竟是供女眷坐的车子,该有的东西都有,刚才趁着车上的女眷出恭,厉君将他塞进了车子内,进去前厉君从钱袋里拿出一串细细的链子,链子的末梢接着一颗翠绿色的珠子,她将链子绑在他的手腕上,嘱咐道:“陆公子,不要问为什么,一会你坐在里面,别和其他人搭话,别出声,能不动就少移动位置,这个商队有镖局护卫,我相信你会全须全尾的回到襄州。”

    陆慕忐忑不安,不过也多问什么,厉君可以将他从重重辽军中救出来,自然也没有必要在现在害了他,他点点头,关心一句:“你和丫头呢?”

    厉君笑了笑:“当然是跟在商队后面,若有意外,也可随时把你弄出来呀。”

    陆慕见厉君掀开车帘从窗口窜出去,心下总有不详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商队休整片刻后再次出发时达到了最高点——车上的女眷回来了,女眷下车时咋眼看过去就三个人,一个小姐和伺候的两个丫鬟,没看清是什么长相,现在中间的小姐被两个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这近距离一瞧,陆慕几乎泪奔了,除了中间那位姑娘长相尚可,两边伺候的丫鬟着实是丑得有点惨绝人寰,不提左边那位丫鬟脸上的媒婆痣和麻子坑,右边坐在自己旁边的丫鬟是尖嘴猴腮,双眼细小,乍看眼睛和鼻子几乎挤在了一起,而且还画了照厉君来评说是非主流的妆,这一比较,中间那位样貌一般的小姐堪赛西施。

    脑海中闪过厉君不怀好意的笑容,厉君意味深长的说:“你可得把持住啊!”

    把持住尼妹!就算是被下了【哔】药,看到这两张脸的瞬间也得萎了,陆慕双手触地靠着膝盖的力量挪了挪,尽量坐得离那两个丫鬟远一点,不一会,马夫吆喝一声,马车一震,轱辘转动的吱呀声夹杂着马匹的响鼻声传来。

    启程了。

    厉君并没有加入车队请求庇佑的想法,一来这里的土著人类加起来还真没有谁是她一合之敌,她自信可以完整的保护好丫头,二来那颗珠子放在这里已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她对镇北将军的安危还是放心的,在前面的商队启程后,厉君带着丫头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

    丫头脚上的血泡磨破,再被雨水一浸,现在几乎都泛白了,她低头看了好几眼,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丫头,上来,我背你。”

    水善若呆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姐姐不碍事的,我走得动。”

    丫头的笑容中有着几分抗拒,显然对厉君是男人这个事实并不是毫无芥蒂的,她叹了一口气,说:“要是饿了或是累了你便直说,姐姐对你终究是好的。”

    水善若讨厌男人。

    她第一个讨厌的男人是她的父王。

    八岁那年,她在花园里捉了一整天的蝴蝶,兴高采烈的捧着一只还未脱去蛹的蝴蝶跑去找母妃,而后她便听到了母妃隐忍的哭泣声。

    母妃隐约在埋怨:“我为你生儿育女,如今伤了身子,你便只想着陈侧妃,是,她爹是秀才,她出身书香门第,会作诗题画,不像我,便只是个贫家女,家里头上上下下七八个姐妹,大字不识一个,可王爷你也得想想,我是当今圣上赐婚的,你便是瞧我不起你也得想想圣上的面子啊!”

    她双手捧着的蝶蛹,连那只蝴蝶何时化茧成蝶飞走的都不知道,记忆中父王的眉眼淡淡的,那一刻眼底却涌起了压抑的风暴,随后父王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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