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无法认同,但只要你认为那是“值得”,那就行了,你还是会继续做着“值得”的事,而别人的好意劝阻也只会沦为“为你好”的干涉。

    一次次的劝说无果,到头来也只会凸显我是一个多管闲事,无事生非的怪物,所以到后来我变乖了,我变得只会冷眼旁观,只会纵容,不会干涉,任由你一步步走向我一开始便能预料到的结局。半年后,我从友人那里得知,研究生考试那天,你在开考半个小时以后就提前交卷了,你交的几乎是白卷。

    果然,你还是考不上你理想的学校,在一开始我便预料到了。

    五月开始,包括我在内,酒吧里就只剩下四个人,我,苏夕,周黍,还有一个比我小一届的学弟,但这四个人中,周黍只算是半个员工,基本只会在周五晚上最忙的时候过来帮忙,其它的时间可以爱来不来,所以酒吧里真正干活的只有三个人。我的确感到多少的惆怅,这种感觉在我一次次送走之前非常要好的几个从酒吧辞职的朋友后变得愈发的强烈,她们中间,有的出国,有的准备实习,有的受不了酒吧的工作环境和老板娘的气势凌人而选择离开,只是离开了酒吧的环境,再怎么浓醇的友谊也会被时间冲淡,彼此少了交集,生活也再也找不到可以重叠的地方,到最后彼此的关系渐渐地也就演变成为各自朋友圈点赞,评论那般的浅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终究彻悟了,朋友只不过是一种带有时效性的生物,离开了特定的时间与环境,好友也只能被贴上旧时友人的标签,若无法追忆,只能在岁月无情里被消磨。这世间上,没有什么一辈子的朋友,可以称作一辈子的,已经不是朋友了,那是知己,是亲人。

    当然,我的万分感慨并没有停留太久,因为辞职潮过后,酒吧里开始执行新的排班表,老板娘问我想要和谁排在一起,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说,我想和苏夕一起上班,老板娘被我的直白逗乐,她说她早就猜到了。我憨然一笑。然后搔搔后脑勺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你,我发现你也高扬起了嘴角,你在笑。

    原来你也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可我表现得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因为排班表的变化,我与你相处的时间被无限的拉长,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昵,那段时间,我变得好开心,可更让我开心的是,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夜里下班回家,你若无其事地向我宣布,你和你的男友分手了。

    为什么!

    震惊之余是狂躁却又隐蔽的窃喜,因为我不止一次损人利己的幻想突然间成真了,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

    我从不认为你和他会有一天选择分离,即使我真的有妄想过,因为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都这么久了,你们连最难以忍受的异地恋都经历过了,为什么就经受不起时间的考验呢,跟何况你是如此爱他啊,为什么要走到分手这一步!

    他比我大五岁,很多时候总觉得我幼稚,无理取闹,他说我们的性格不合,在一起永远只有争吵,他已经厌倦了。也或许是因为我之前的一句话伤到他了,他以前总会打算我们结婚以后的生活,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结婚,我直白了当的告诉他,为什么两个人一定要结婚呢!因为这句话,我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或许他觉得我与他的相处并非真心,再加上他父母不同意我与他交往,他也就变得越来越冷淡,而我受不了现在变成另一副模样的他,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太多,既然他提出分手,那我也不用纠结,分手就分手吧。

    你的解释云淡风轻,可在字里行间里我发现自己无中生有的窃喜来得太为可笑,因为我还是扑捉到你声音里太多的落寞与不甘。

    以前吵过那么多次架,你们都和好了,这一次肯定不会是例外,他一定会来找你复合的。

    对于失恋的你,我做不了太多,只能安慰和陪伴,这是我唯一能做两件事情。

    可你又是否知道,当天失恋的,不止你一人。

    就在你向我宣布你失恋的那一刻,我发现,我也失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两章

    ☆、第十一章

    寺院的日子是另一种生活,在以前的人生中我没有体验过,或者说,这世间大部分人都没有体验过。

    一开始的确是要适应,因为我住的地方是一间容纳三十来人的平房,厕所也是临时搭建的露天茅坑,居住环境并不好,寺院位于荒郊山脚,这里离市区很远,更是收不到任何信号,若需要使用手机必须爬到寺院后山的半腰上才能在高处的土墩上接收到来自站点的信号。但这样一来,这一处被世界隔绝的山间角落倒成了很好的修行之所,少了可以让人牵挂的途径,回归原始,可以使人静心静气,隐居于世。

    其实我在这里也只能勉强算是半个修行,因为我停留的时间实在太短,短到可以忽略不计,与我同屋的许多修行者在这里已经留驻超过一年,他们当中有放弃北京很好的工作的富家子弟,有在印度,尼泊尔几经辗转,最后选择归属藏地的异国背包客,也有在贵州支教三年的年轻老师,在简陋的宿舍,大家除了谈论修行,便是闲聊,从他们丰富的经历与虔诚的皈依之心来看,我来这的目的是多么的苍白和软弱,我并没有看破红尘,也不是来这里寻求心灵里的一方净土,我只是想尝试各种方法来找回我失去的东西,我宁愿用最迂回复杂的办法来实现自我救赎,也没有勇气回到最熟悉的地方坦然面对自己,即使那是一条最快的捷径。我承认我的软弱。

    可与我修行的人告诉我,这世间方法很多种,只要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要你等得起,那么方法的区别也只在于奏效的快慢罢了。

    既然我没有勇气走直线,那就寻找别的出路,这世间总有一条路是适合自己的,总比徘徊不前来得强。

    寺院里清修的日子十分规律,每早五点起床,穿过一条泥泞的山路到达半山腰的石墩,闭目盘坐,半个小时后下山吃一顿简易的早餐,便来到寺院经堂听上师讲佛法,参经,悟禅,一个上午便过去了,下午则是和修行的人一起为寺院做些义工,烧柴,熬粥,清扫,在山脚的河边挑水洗衣,或帮忙在寺院西侧砌一座新的露天厕所。每日粗茶淡饭,清粥素食,日子是清苦,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甚至我还喜欢上了这样清净而粗糙的生活方式,远离尘嚣,与世俗相隔,这里只有空明与静谧,融入这里的环境后,心里的杂念也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某一天里,我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思虑那些以前总会萦绕于心的喜或忧了,这就像是一种解脱的过程,迷惘少了,烦躁少了,欲望的锐减让身子变得轻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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