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握住许冉的脚查看她的伤势。
不同于许冉冰凉的手，周林叙的手还是热乎乎的，握得许冉的脚有点痒，忍不住往后缩。
“别动！”
周林叙皱着眉头，却没有看许冉，目光紧紧地凝在她的脚上。
刚刚踢了周林叙的脸一脚，许冉心里也有些讪讪，闻言也就听话没有再动。
周林叙低头垂眸，从许冉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神情专注地盯着她的脚，仿若是在看一块稀世珍宝。
阳光透过窗子打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淡淡的剪影，许冉呼吸一滞，不忍打破此时的宁静。
“你怎么这么笨！”
“啊？”
周林叙突然出声，许冉还没从发呆中回神。
“她踩你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躲？”
周林叙抬眸和许冉对视，眼睛有些发红。
“我，我打她耳光了。”许冉弱弱地回道，声音在周林叙迫人的目光下越来越低。
徐冉动作太快，她当时还真没反应过来，光想着还她两耳光了，脚上的动作慢了些许，却没想到徐冉挨打时还不忘用鞋上的细跟在她脚上碾了几下。
“许冉~”
周林叙伸手揉了揉许冉的头，目光柔软，似是在唤她的名字，又似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如果，我是说，如果徐冉今天没有动手——”
“我以后不和她来往了。”
“你说什么？”
许冉的话没说完就被周林叙打断，闻言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以后不和徐冉来往了。”周林叙的声音比之刚才更加的坚定。
许冉咬唇，想了想，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周林叙，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并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影响你生活原来的轨迹。你的交友是你的事，就像我也是有男性朋友的，不管那是徐冉还是张冉，只要你真心对我就好。”
“但是我不想你不快乐。”
“可你不是说你对徐冉——”
“年少时不小心撞伤一个人，也不用拿一辈子来还。如果以后她真的遇到什么大的困难，我也不会坐视不理，至于别的，还是算了。”
“你是说，你对徐冉的亏欠是因为你曾经撞伤过她？”
许冉小心翼翼地觑着周林叙的神色，还是一个没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问完之后却有些后悔，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周林叙之前不愿意对她说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这时候她提起来难免尴尬。
却没想到周林叙也没有躲避这个话题，坦荡荡地回答了许冉。
“差不多吧，佟悦应该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很……”周林叙停顿了会儿，眉色间略有斟酌，“嗯，不懂事。”
“噗——的确很，不懂事。”
等了半天听到一个“不懂事”，许冉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林叙也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泛红，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想起来我那时候真的很混，年少无知，以为什么事都可以拿钱解决，甚至都没有当面说一声道歉。
那也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间，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不幸去世了，沉浸在失去亲人的伤痛中，也就把徐冉那件事给抛在了脑后。
时间太久，我都忘记了那个小女孩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直到后来遇到徐冉，偶然间想起来那件事，这才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所以才想着默默补偿……”
周林叙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有对逝去亲人的怀念，也有对自己年少轻狂的感慨。
这种事真的不好说，于理，周林叙犯了错的确是他的不对，于情，她又有些想原谅他。
实在是周林叙的眼底太过悲伤，许冉心里也有些触动，那个很重要的人，一定非常非常重要吧。
人总是这样，对于不相干的人，再怎么同情，也无法感同身受；而对于自己关心在意的人，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总是那么容易轻易谅解。
“周林叙~”
“好了，不说了，再说我在你心中更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许冉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周林叙故作轻松的语气，知道他不想说那些伤心事，也就不再追问。
他们的时间还很长，总有一天，她会让周林叙心甘情愿原原本本地全都告诉她。
脚上一暖，许冉低头，周林叙将他的羽绒服紧紧包住了她的脚。
“徐冉其实也很可怜，她的家庭并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幸福美满。她十八岁之前的确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却在一夕之间，知道了自己是领养的，和父母并没有血缘关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久她的母亲又发现了她的父亲有外遇，甚至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父母天天闹离婚，为了财产打官司，直到前几个月才尘埃落定。看着养自己长大的父母反目成仇，她心里也很不好过，最近情绪有点反常。”
许冉听了不由冷笑一声，“徐冉是这么跟你说的？”
周林叙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十八岁——是不是就在高考后她的猫弄丢了你给我的情书，你生气疏远她那段时间她告诉你的？”
看到许冉的反应，周林叙微微皱起了眉头，“准确的说，应该是大一刚开学不久，她过生日在酒吧买醉，在北京人不生地不熟的，酒保就打了我的电话，我去接她的时候她已经烂醉如泥，这些都是她的醉话。”
“那之后你是不是看她挺可怜的，就又理她了？”许冉在周林叙说话之前补充了句，“你就说是不是！”
“是！”周林叙点头应是，第一次觉得许冉的目光这么有压迫性。
“周林叙，你刚说好的，你要和徐冉断绝来往！”
“你刚才不是说——”
“刚才是刚才，我现在想通了，反悔了。”
许冉撇了撇嘴，果然有时候不能把人看得太简单了。
徐冉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了，包括徐父有外遇的事，高一的时候许冉还曾亲眼见过徐父的外遇对象。
那应该是一次段考的前一天，徐冉想去逛街，大家都忙着复习没时间陪她，徐冉就找到了许冉。
许冉那时候还做着和徐冉当好朋友的美梦，欣然答应，放下了手中的试卷就跟着她去了。
结果路上不小心看到了徐父，他和一个女人行为举止异常亲密。因为徐父徐母总是开车送徐冉上学，开家长会也是从不缺席，所以两个人许冉都认识。
那时候许冉怕徐冉伤心，还想方设法地安慰她。但是徐冉并没有领情，只是狠狠地威胁她不准说出去。
直到前不久她认识的一个法学院的师兄，在一个知名律师所实习，聊天时不小心说起了在律师所碰到的一些趣事，许冉才知道为什么。
不同于许冉冰凉的手，周林叙的手还是热乎乎的，握得许冉的脚有点痒，忍不住往后缩。
“别动！”
周林叙皱着眉头，却没有看许冉，目光紧紧地凝在她的脚上。
刚刚踢了周林叙的脸一脚，许冉心里也有些讪讪，闻言也就听话没有再动。
周林叙低头垂眸，从许冉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神情专注地盯着她的脚，仿若是在看一块稀世珍宝。
阳光透过窗子打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淡淡的剪影，许冉呼吸一滞，不忍打破此时的宁静。
“你怎么这么笨！”
“啊？”
周林叙突然出声，许冉还没从发呆中回神。
“她踩你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躲？”
周林叙抬眸和许冉对视，眼睛有些发红。
“我，我打她耳光了。”许冉弱弱地回道，声音在周林叙迫人的目光下越来越低。
徐冉动作太快，她当时还真没反应过来，光想着还她两耳光了，脚上的动作慢了些许，却没想到徐冉挨打时还不忘用鞋上的细跟在她脚上碾了几下。
“许冉~”
周林叙伸手揉了揉许冉的头，目光柔软，似是在唤她的名字，又似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如果，我是说，如果徐冉今天没有动手——”
“我以后不和她来往了。”
“你说什么？”
许冉的话没说完就被周林叙打断，闻言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以后不和徐冉来往了。”周林叙的声音比之刚才更加的坚定。
许冉咬唇，想了想，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周林叙，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并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影响你生活原来的轨迹。你的交友是你的事，就像我也是有男性朋友的，不管那是徐冉还是张冉，只要你真心对我就好。”
“但是我不想你不快乐。”
“可你不是说你对徐冉——”
“年少时不小心撞伤一个人，也不用拿一辈子来还。如果以后她真的遇到什么大的困难，我也不会坐视不理，至于别的，还是算了。”
“你是说，你对徐冉的亏欠是因为你曾经撞伤过她？”
许冉小心翼翼地觑着周林叙的神色，还是一个没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问完之后却有些后悔，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周林叙之前不愿意对她说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这时候她提起来难免尴尬。
却没想到周林叙也没有躲避这个话题，坦荡荡地回答了许冉。
“差不多吧，佟悦应该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很……”周林叙停顿了会儿，眉色间略有斟酌，“嗯，不懂事。”
“噗——的确很，不懂事。”
等了半天听到一个“不懂事”，许冉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林叙也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泛红，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想起来我那时候真的很混，年少无知，以为什么事都可以拿钱解决，甚至都没有当面说一声道歉。
那也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间，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不幸去世了，沉浸在失去亲人的伤痛中，也就把徐冉那件事给抛在了脑后。
时间太久，我都忘记了那个小女孩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直到后来遇到徐冉，偶然间想起来那件事，这才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所以才想着默默补偿……”
周林叙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有对逝去亲人的怀念，也有对自己年少轻狂的感慨。
这种事真的不好说，于理，周林叙犯了错的确是他的不对，于情，她又有些想原谅他。
实在是周林叙的眼底太过悲伤，许冉心里也有些触动，那个很重要的人，一定非常非常重要吧。
人总是这样，对于不相干的人，再怎么同情，也无法感同身受；而对于自己关心在意的人，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总是那么容易轻易谅解。
“周林叙~”
“好了，不说了，再说我在你心中更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许冉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周林叙故作轻松的语气，知道他不想说那些伤心事，也就不再追问。
他们的时间还很长，总有一天，她会让周林叙心甘情愿原原本本地全都告诉她。
脚上一暖，许冉低头，周林叙将他的羽绒服紧紧包住了她的脚。
“徐冉其实也很可怜，她的家庭并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幸福美满。她十八岁之前的确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却在一夕之间，知道了自己是领养的，和父母并没有血缘关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久她的母亲又发现了她的父亲有外遇，甚至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父母天天闹离婚，为了财产打官司，直到前几个月才尘埃落定。看着养自己长大的父母反目成仇，她心里也很不好过，最近情绪有点反常。”
许冉听了不由冷笑一声，“徐冉是这么跟你说的？”
周林叙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十八岁——是不是就在高考后她的猫弄丢了你给我的情书，你生气疏远她那段时间她告诉你的？”
看到许冉的反应，周林叙微微皱起了眉头，“准确的说，应该是大一刚开学不久，她过生日在酒吧买醉，在北京人不生地不熟的，酒保就打了我的电话，我去接她的时候她已经烂醉如泥，这些都是她的醉话。”
“那之后你是不是看她挺可怜的，就又理她了？”许冉在周林叙说话之前补充了句，“你就说是不是！”
“是！”周林叙点头应是，第一次觉得许冉的目光这么有压迫性。
“周林叙，你刚说好的，你要和徐冉断绝来往！”
“你刚才不是说——”
“刚才是刚才，我现在想通了，反悔了。”
许冉撇了撇嘴，果然有时候不能把人看得太简单了。
徐冉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了，包括徐父有外遇的事，高一的时候许冉还曾亲眼见过徐父的外遇对象。
那应该是一次段考的前一天，徐冉想去逛街，大家都忙着复习没时间陪她，徐冉就找到了许冉。
许冉那时候还做着和徐冉当好朋友的美梦，欣然答应，放下了手中的试卷就跟着她去了。
结果路上不小心看到了徐父，他和一个女人行为举止异常亲密。因为徐父徐母总是开车送徐冉上学，开家长会也是从不缺席，所以两个人许冉都认识。
那时候许冉怕徐冉伤心，还想方设法地安慰她。但是徐冉并没有领情，只是狠狠地威胁她不准说出去。
直到前不久她认识的一个法学院的师兄，在一个知名律师所实习，聊天时不小心说起了在律师所碰到的一些趣事，许冉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