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忽然就将朝月紧拥入怀,一面摇头一面说着:“我都懂,一切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月儿我险些酿成大祸。”

    这样无端突然被东华紧抱着,朝月略微不解:“大祸?”

    “嗯,月儿你可能是无意说出,但你心里装的从来都是整个天下大局,你从来都是以大局出发。我只顾急着去助你扫清内乱,却给忽略了。”

    东华说罢拉着朝月又比着沙盘细细说了一遍整个局势。

    朝月握着东华此刻稍稍缓和的手掌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一言竟让东华惊觉险境,这帝王之路真可谓是步步如履薄冰,每落一子都险峻异常。

    可望着东华,朝月发觉自己从小只看过玄宗祖父与父皇终日为了这李唐江山殚精竭虑,就连太子兄长身为储君也未曾如此。朝月望着这般忧思的东华忍不住说道:“你对这大唐,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炽忱?”

    这问让东华又愣住了,别样的?大唐的确繁盛,可大汉的昌明富庶以及汉化过程的源远流长也不逊色于大唐,若不是当初的一腔热忱自己也不会去考那科试,但究竟为何自己心中对于大唐就有一种执着,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朝月询问的双眸,东华扬起一丝眉梢:“也许是因为这大唐,是月儿的大唐。”

    东华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而睡不着,除了一件,想朝月。可如今朝月就在身旁,东华便有天大的事也只等睡醒了再说,只有睡醒了才有精神有气力再去细细研究,否则一切只是事倍功半。

    朝月见东华已经睡着,知道眼前之人是有些累了,便只轻轻抚着东华依旧有些紧绷的双眉,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整天心里装的都是什么,自己好像全都知道,却又好像只知道那么冰山一角。就在朝月想微微转动之时,东华却忽然收紧了双臂使得朝月一动也动弹不得。朝月看看东华,这人明明睡着了怎么还将自己抓得这样死,再想动却发现自己稍动一下这双臂就收紧一些,生怕自己跑了一样。朝月怕惊醒东华便也不再动了,只任东华这样紧抱着,紧得好似不留一丝缝隙,幸好双手还留在外面还可以抚抚东华的眉。

    次日早朝,谁也没再提昨日之事,就好像根本就没出现过昨日那样剑拔弩张的一幕。东华依旧立在朝月身侧,朝月便瞪也不去瞪了,随东华去折腾,反正大局也已如此,东华你再怎么跳也还是就在自己左右三尺,自己已经心满意足。

    散了早朝东华告诉朝月自己还要去麟德殿,朝月忙道:“那午膳……你可是昨日就没吃。”

    东华看了看一身清瘦的朝月,自己若是不回来吃,只怕她也不会好好享用那御膳。想到此处,东华牵起朝月的手:“我这样贪吃,还是跟月儿回去用完午膳再过去。”

    机灵如香儿,听了这话不待朝月吩咐就跑到御膳房去让今日的午膳再细致些,再丰盛些。

    朝月终于在东华的软磨硬劝之下多吃了不少。东华站在殿门内将头搭在朝月肩上无奈说道:“这麟德殿样样都好,只有一样不好。”

    朝月转身捧起东华的脸问:“哪里不好?”

    “离月儿太远了。”

    东华再想搭回去,却已被朝月推出了门,“早去早回。”

    美人不收,只得作罢。

    东华再度立在沙盘之前,关心则乱,东华让自己清除一切杂念,眼中只留这版图,心中只装着行军排兵。一遍一遍比划着,一遍一遍脑中假设演练着,觉得好似已经差不多了,便伸手去够旁边的一盅茶,还没够到这茶已经送到了自己手中,东华一摸不错,还热着,刚低头喝了一口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回头一看一双如水的眼眸正望着自己似娇似嗔。东华略微一惊:“月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

    “来了可有一会了,这茶都已经让香儿去换过两回了,不然哪里还会热。”朝月面上略显无奈。

    东华听罢一惊:“居然已经来了这么久,月儿怎么自己跑来了?来了也不叫我?”

    朝月仍然是一脸无奈:“再不来只怕你今夜就睡在这了,只是来了看你正屏气凝神就也没打扰你,谁知竟然一等就等了这么久,午膳用的再多也饿死人了。”朝月说罢佯装微怒。

    东华一看窗外居然已经漆黑,自己竟然连暮鼓之声也未听见,这殿内的烛火也不知是何人何时点上。东华便忙上前哄道:“这就立刻回去。”

    可朝月见东华眉间舒展似已将心中难题解得了七八分,忍不住问起,东华却悠悠来了一句:“民以食为先,吃完再说。”自己的肚子可是也已经鼓声雷雷了。

    香儿便提议二人索性就在麟德殿用了晚膳,反正传膳传到哪个殿宇都一样。

    用罢晚膳朝月不依不饶,一心只想知道东华这次到底是要怎样跑法,究竟是可以跑的近些,还是打算跑得更远。

    东华便牵起朝月又走近了沙盘。

    第88章 第 88 章

    东华比着沙盘的东北方向缓缓讲了起来:“此乃安史贻祸,安禄山之子安庆绪当年担心安禄山会传位于新宠之子安庆恩,便不惜弑父继位,而后安庆绪兵败退至邺城。三年前史思明杀安庆绪自立称帝,立了史朝清为太子,史朝义这次弑父作乱不但杀了太子史朝清,更是连皇后辛氏一族等相干的几十人同时除尽,内部早已是分崩离析,乱做一团散沙,此时他率着仅余的一众亲信苟延残喘在河北莫州。因此,我欲派整军三分之二兵力去击溃余孽,势要将其连根拔除,剩余的三分之一兵力再划分为两路,一路挺进陇西驻扎于甘州,借口安定西域只守在土谷浑东侧让土蕃不敢轻举妄动。土谷浑原本是我大唐属国,可惜鲜卑慕容氏一族朝不保夕,后嗣竟自掘坟墓将自己祖上历经三百多年才建得之国几十年便给毁了,吐蕃在这当中趁机作乱获利将吐谷浑收入自己部族,这土蕃离间生事的本事可是不得不防,幸好当初怀仁可汗骨力裴罗能够亡羊补牢听了大唐之劝,否则就算大唐不被动摇根本却也终会元气大伤,回纥地处北疆,经过上次一役也与我大唐握手言和再立盟约,老老实实做他的的附属汗国。怀仁可汗虽于数月前辞世离去,新任可汗骨力默延虽心有不服却也是能力平平,再加上新汗即位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说了这样长长一段,东华拿起朝月递到自己手中的一盅茶喝了两大口,想到数月前怀仁可汗骨力裴罗归西,东华心下不禁唏嘘慨叹,这闻名于世的一代汗王就这样陨落了,自己还能在其有生之年见上一面,何其幸哉。但骨力裴罗毕竟年事已高,英雄迟暮却仍能守得家园护得部族,这一生终不枉过,就算是入了黄土,魂归西天也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周身化入泥土也能安心滋养那苍茫无尽的离离野原。

    朝月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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