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邹言有这么做的想法,只要简源不答应,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孙淞书听到宋文俞后半句话,莫名地有种被猛击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只是作为朋友在担心对方的贞-操而已,但总是觉得心里发慌,像是什么东西本来在他面前伸手就能够到,结果他因为胆怯不敢贸然行动,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孙淞书越想越不对劲,想说点别的东西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结果一开口就是:“我其实不喜欢男人。”

    宋文俞保持原姿势靠了一会,突然惊诧地反应过来孙淞书说了什么,“你不喜欢男人?”

    “我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说都说了,孙淞书收不回去,只好干脆和宋文俞把事情扯清楚。

    “那你上次为什么要撩我,你特么是在逗我对吧?”宋总裁气得把面前的平板一掀,一种被欺骗的恼怒油然而生,憋了很久又恶狠狠地撂下一句,“我跟你讲,你这样欲情故纵,是得不到我的喜欢的!”

    孙小哥:exo me??

    “上次是跟别人打赌,我那时确实没打算跟你做。”孙淞书垂下头,稍微表达了一下对宋文俞的歉意,“这次之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你可以再找更适合的人选。”

    宋文俞听完这段话整个人炸得更厉害了,“我还稀罕你?要不是你那时候自愿贴上来,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兴趣!我们两个都没有在一起过,听你的意思好像还是你甩的我?再找更适合的人选?你以为我找不到吗,我现在就找隔壁的简源……”

    “等等,你冷静。”孙淞书原本打算不管宋文俞说什么都默默承受,听到最后一句时还是被惊得站了起来,迅速地分析了一下宋文俞说这句话时表情的认真程度,“你不是在开玩笑?”

    “你既然不喜欢男人,我为什么还要跟你耗?”宋文俞没有get到和孙淞书一样的重点,冷笑着说,“你是想自己滚出这个房间,还是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你有没有想过简源也不喜欢男人?”孙淞书自动略过宋文俞的恶言恶语,打断道。

    “他不是gay吗?刚见面的时候他自己讲的。”宋文俞说。

    “你记错了,他属于百分之八十的直男。”

    宋文俞也猛地一惊,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当时简源好像确实没有直接自己是gay,只是他从对方的一些开导话语中主观臆测出的这个结论。

    不会吧?

    这么倒霉?

    好不容易看上两个人,两个还都不是基佬?

    缓过神的宋总裁重新思考了一遍孙淞书的话,半晌才低声问:“百分之八十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潜在同性恋倾向。”孙淞书解释道。

    “那就是说,还是有喜欢男人的可能?”宋文俞心里的小火苗又蹭蹭地冒了起来。

    “不过我不建议你跟他在一起。”孙淞书想打消宋文俞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又没认识他多久,他这个人情商比较低,只有和情商高的人在一起才能互补过来。”

    “我情商不高吗?”

    “所以还是得像我这样的才比较适合。”

    孙淞书重新戴上了眼镜,纯良无害地对宋文俞勾起了一个笑容。

    第一次遇到有人能把花心当成情商高的一部分来炫耀,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宋文俞深吸了一口气,把想嚎出来的“你刚才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憋了回去,默默转回头打了前台电话让保安过来把孙淞书扔出去。

    *

    午夜三点。

    窗帘没有拉紧,月光温和地淌进屋内,在地毯上留下了晃动摇曳的树影。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但简源躺在床上时还是依稀听到海浪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很快陷入了梦境,梦里有泛着细微波澜的海面,蔚蓝而清澈,和天空连成了一片,好像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这种干净的纯色。

    好像下雨了,他脸上有点湿。简源在梦中抬头上望,那点湿漉漉的感觉从他的额头延伸至唇角,温柔纤细的雨丝轻轻地吻着他的双颊,但这种触感只停留了一会,就很快地消逝殆尽。

    简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约感觉到自己身边还躺了一个人,他睡意正浓,也没有空出心思去分辨那个人是谁,就翻了个身用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很暖和,像是睡在燃烧的壁炉旁。简源闭着眼乱摸了一通,抓住了对方略带凉意的指尖,唔了一声,就安心把脑袋埋在了身旁人的锁骨上。

    突然之间,简源的梦境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个场景。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天气很冷,他只穿着两件很薄的衬衣,呼出的热气都在空中凝成了水雾。大街上空荡荡的,这条路平常很少有人会走,现在又正好是晚饭的时间,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他坐了很久,突然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跑到他面前说了什么,还送了他一条毛线织的围巾。简源看不清那个孩子的长相,只能拿着围巾在后面看着对方跑远,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恍惚之间,他忽然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眸子。

    简源醒来时发现自己以一种非常耻的姿势挂在邹言身上,还在人家衣领的地方留下了疑似水渍的痕迹。他有点尴尬,慢慢地想把环着对方的手抽回来,尽管简源的动作非常小心翼翼,邹言还是在他抽回手的那一刻醒了过来。

    “怎么了?”邹言睁眼看着他,问。

    “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简源想偏开头,避开邹言说话时带出的气息,但还是在这种暧昧得过分的气氛中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邹言沉默地看了他一会,说:“见过。”

    “你是不是送过我什么东西?”简源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发抖。

    “送过。”

    之前听邹言讲的那个故事也鲜明起来,简源没由来地一阵慌乱,“那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认识我?”

    “恩。”

    “为什么?”简源按开了床头灯,眼睛都因为不适应而微微眯了一下,他不敢看邹言的眼睛,继续问道,“那你原本也是那边的人吧?我为什么会到这里,你和我来这里的理由是一样的吗?”

    “一样,也不太一样。”邹言下床从行李箱里把笔记本拿了出来,开机后随便打开了桌面的一个程序,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简源迷茫地看着他做完这番举动,突然听见了床头传来他手机的短信提示音。

    [结束了。]

    是之前的那个空号。

    “简源,”邹言抿着唇,说,“你听说过障眼法吗?人总是容易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遇到难解或者不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问题,就会选择逃避,或按着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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