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高夕烈最好,高夕烈最好!”荻秋哄了哄她,又见她站得摇摇欲坠地,便用出力气,干脆把人抱回了床上。顺理成章地,还把人搂在了自己怀里。

    希允年是没力气拒绝了,她趴在荻秋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那是把这大半年的委屈、伤心、难过、孤独、无可奈何、心怀愧疚等等一切都要发泄了出来。荻秋好心地给她找来柔软的手帕,生怕给她拭泪的时候伤了她的皮肤。

    软言细语地不断地安慰着,什么,“我们一定要好好安葬高夕烈啊。”又类似,“那‘韬光’剑也需要新的传人。”还有甚至,“小王子的名字有没有想好呢……”之类的。最可怕的,荻秋居然还说出来,“我还可以用商靖鸿的身份,做小王子的爹爹。”也是为了挽回自己老婆,果然是拼了。

    希允年终于也有哭累的时候,她半睁地眼睛,一身瘫软地趴在床上。荻秋赶紧去打来温水,小心地给她洗了脸,接着又沾了温水,拧干手帕,开始擦着她的手掌。见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便问,“是不是累了,再睡一会好不好?”

    允年挪了挪昏昏沉沉的脑袋,点了点头。

    荻秋很小声道,“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不要……”允年的声音非常小,仿若蚊呐,听起来她随时都可以掉入梦里去。

    “可是一直什么都不吃,身体会越来越虚弱。你不吃,你儿子也不饿吗?”

    “他只吃我的神元,不用吃饭。”

    荻秋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呼——”“果然还是不行,我还是去热热粥吧。”

    荻秋刚一站起来,手就被人抓了住,紧紧地、牢牢地。这个感觉可真是美妙——这是一种‘被需要’的感觉,简直也可以被称为幸福的快感。荻秋听到了她最想听的情话,从她最爱的人口里说出,也就奠定了她的地位。应该快了,凤首夫人的头衔——又快成囊中之物了。“不要走。”荻秋脑袋已经热活,心底里是已经笑了起来。人家都说了不要走了!

    那她还不一屁股坐下吗?“那我就陪着你在这里。”荻秋反手握紧了她的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希允年现在抵抗不得。她勾下头去,在她额角上轻轻落下一吻。看起来一切都那么自然,不就是哄情人睡觉么,老夫老妻了,怎么会不自然呢?“睡吧。”

    希允年是被折腾够了,她没有拒绝荻秋,也没有说出任何硬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眨眼片刻就睡着了,搞不好是累晕了也有可能。

    希允年总算是睡了个好觉,所以她也醒的很早。次日清晨,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她情绪已经恢复理智,等了些时候,见荻秋还在睡,她却不能继续再等。“荻秋,我该走了。”她伸手推了推她,“荻秋……醒醒……”

    荻秋睁开朦胧睡眼,发觉允年已经着了鲜红的王服,高挺的领口叠了三层,但似乎今天勒的有些紧,显得她下巴更尖了些。不过她没有上妆,脸色还是白的很可怕。荻秋一下坐了起来,“希雁,你要回神寂岭?”

    “七日了,我必须回去。”

    荻秋坐直身体。然后伸出双手微微放开了她的领口一些,那领口打开部分,让允年整体看起来,就变得没那么严肃得不可侵犯。“今日谁服侍你更衣的呢?”

    “我自己。”

    “我不在,你学会不少事自己做嘛。”

    “……”

    “这套王服这么华丽奢侈,一针一线都是金缕编织,凤首穿上就脱不下了了吧。”

    荻秋存心找茬吗?!希允年完全站了直,“秋!”

    荻秋不想她走,当然心中酸溜溜的,“为何一定走这么急,你身体还是很虚弱。”她又低下头,像在说服自己一般,“何不多休息几天呢?”

    我跟你说,希允年根本没有听懂荻秋的情意。反而安慰一句,“这个无妨,我会一直这样,直到王子出世。”

    荻秋从床上走了下来,她十指交缠,叹了口气,“唉……”“我……”她犹豫半刻,还是摇了摇头,“我……我的身份,我不能跟你回去神寂岭。”

    “神之道一事,我会帮你。你耐心等等吧。”

    荻秋又折了回,上前两步,紧紧抓着她的手,“不不不,这个不重要。你……你不要再为高夕烈的事伤心了。”

    “嗯。”

    “因为,”荻秋把那双手握得更紧了,如同宣誓一样,此刻再不说,要更待何时呢?“因为我会一直爱着你,就算我说谎了,我躲起来,你都要记得,我就是会一直爱你。你一定要记得!”

    允年看着变得有些大胆的荻秋,微微颦住了秀眉。不过她还是很理智的,“嗯,好。”

    “那……你……不对,你现在身体这般,来看我也不方便。我……我会偷偷去看你的。”

    希允年面色很凝重,她口吻严肃,“你若不小心,暴露了魔气,凤焰族人会杀你的。仙界与神界,你最好都少去,你要碰到几个性子比较刚正的神仙,我现在这个状态,搞不好都救不了你。”

    “不用你提醒我,我都知道!”见允年板着脸,荻秋小小地哼了一声,“又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秋,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中了‘天之罚’,你开了什么禁术?莫不是你复活了什么死人?”接着,允年很不愉快地口气,就好像看穿了一切一样,“谁死了又活过来了?”

    荻秋别过脸,“谁也没复活,殷血术开了一半被我关了。就中了咒。”

    “谁要开殷血术?复活谁?”

    荻秋三缄其口,也不抓着凤首大人的手了,抱着自己的手臂,默默地站在了一边。

    允年等了片刻,似乎有些不耐烦,“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这样。我真的好累。”她看来是放弃了,“算了,我不问了。”

    荻秋撅了撅嘴,有些委屈道,“是曲佑杰,曲佑杰派了一个细作入净炎氏,将我救出,说是奉了凤首之命。”

    “曲佑杰?”允年重复一声,然后微微笑了笑,“曲佑杰就是凤首。”她镇定得好似看明所有,就跟没有什么可以瞒过她的法眼一般自信。“但他为人有点邪气,曾与王姐走得很近。”

    荻秋的嘴歪了歪,“我哪知道,我以为那细作说的凤首是你。”

    “啊?!”允年被来了当头一棒,她不可置信地笑了笑,看着荻秋,“不是……秋,曲佑杰就是凤首!”

    “啊什么呀,”荻秋撇了撇嘴角,“就是误会了嘛。”

    “难道……难道你就上当了?”希允年大叹一声,气不打一处来,她几乎用手指指向荻秋,来可叹她的愚蠢。不免抬高了声音,“荻秋!当朝参政的就有七个凤首,曲氏宗家曲怀瑾,但分家也很大,光是曲氏就已经有三个还是四个凤首。而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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