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被子外面。

    他眼神一敛,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听着淮衣的脚步声远去,青峘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但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半夜里天空厚厚的云彩终于有了动静,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竹楼上面,青峘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雨水打不湿他的衣服,可是仍然能让他感觉到寒冷。断崖上的两棵树在风雨中微微摇晃,青峘摸着湿润的树干,坐上了树枝。

    柏树的叶子有点尖利,就算是青峘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所以淮衣怎么可能会觉得舒服呢。

    “柏妖?”

    正坐着,青峘突然听见有人喊他,他扭头一看,竟是一条绿色的小蛇,正盘在他的一根树枝上面。

    “蛇精?”青峘打量了下小蛇,他在这山上生活了这么久,竟没有见过这样的品种,不禁有些好奇。

    “......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喊我。”小蛇打着圈儿朝青峘爬来。

    青峘对他伸出了手,小蛇在树枝上游走了一会儿,还是走开了。它盘在距离青峘的脸不远的一根树枝上面,对青峘立起了身子。

    “下着雨呢。”小蛇似乎是才睡醒的,有颗雨水落在了它的身上,他才后知后觉的说道。

    “没错。”青峘点了点头。

    “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成形的树精在......等雨?”小蛇懒懒的把自己蜷在一圈比较宽大的叶片中间。虽然他是冷血动物,也不介意潮湿,却不喜欢鳞片弄湿的感觉。

    “你说他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树呢?”青峘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是对着空气问的。

    他觉得,就算淮衣将他的树身毁灭,他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昨晚看见的......淮衣在汲取两棵树的木之精华。

    这虽然能使他的功力大增,可是最后他们两个的原身都会枯萎的。

    功力再强,失去了本源又能如何呢?青峘不明白。

    “毁了你们的树?”小蛇动了动,在他所在的树枝绕了一圈,“这竟然是两棵树?”

    “嗯。”青峘道了一声。

    “是吗,”小蛇又恢复了那副懒懒的样子,建议道,“既然奇怪,你不如跟着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做?”青峘奇怪道。

    “跟着去呗。”小蛇轻声说着,尾音带着勾。

    小蛇不经意的话,却让青峘心里一动。

    他和淮衣呆了太久的时间了,久到气息都几乎融合了。就算他站在淮衣的身后,只要没有太大的动静,淮衣都不会发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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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峘一夜都没有回去,淮衣并没有发觉。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刚有些亮的时候,淮衣出门了。

    青峘就站在不远的小路上面等着他,顺利的跟上去,一路翻过了几座山,走到了另一边的小路。

    淮衣坐在了一棵树上,选了一根不高不低的树枝,他坐上远远走来的人正好能看见他的腿。

    青峘站在离淮衣不远的另一颗树后面,那棵树正好也是柏树,青峘很轻松的就根那颗树的气息融为了一体,淮衣根本没有发现他。

    在茂密的枝叶掩映下,本来就生的秀气的淮衣,更添了几分鬼魅。

    他想要做什么?青峘皱起了眉头。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淮衣就坐在树枝上面晃着腿。就在青峘想要放弃,出现的时候,山路上走来了一个人。

    是个人类,大概是个樵夫,身上背着一担柴火。

    樵夫身体很是健壮,穿的也还算是体面。这年头山下的农人们遇上了天灾,山里讨生活的人家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樵夫还年轻,没有娶妻,所以只要管好他自己的一张嘴就够了,这让他的生活更加的轻松。

    青峘退到树后面,隐去了身形。

    让他惊讶的是,淮衣竟然还坐在树上。

    果然,樵夫很快看见了淮衣,停下脚步。

    也许是淮衣的长相太过阴柔,也许是山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显得太过诡异,樵夫的表情显得很警惕。

    不过也很好奇。

    所以他没有很快的逃走,而是停下脚步,小心的看着淮衣。

    淮衣也看着那个樵夫,面无表情的。

    但是熟悉他的青峘发现,其实淮衣是在很仔细的打量着樵夫。过了一会儿,似乎淮衣对樵夫很满意,他边从树枝上面跳了下来。

    “你是谁?”樵夫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人,虽然警惕,但是还是忍不住的首先发问。

    “我叫淮衣。”

    淮衣穿着淡淡的黄色的衣服,靠近的时候便是一股甜香袭来,让樵夫的眼睛一下子茫然了。

    “你......好漂亮......”茫然的后果就是,樵夫忍不住吐露心身了。

    “哦......”淮衣的声音危险的挑了一下,“你困了?”

    “嗯......我......困了,想睡......”樵夫已经完全的被淮衣弄迷糊了,晃晃悠悠的坐在了地上,因为身后一担干柴的支撑而没有躺下,只是头往一边一歪的。

    淮衣轻蔑的笑了两声。

    青峘听出来淮衣很不高兴,大概是之前那个樵夫说了“漂亮”吧。看见淮衣靠近倒在地上的樵夫,青峘有点忐忑。

    他不知道淮衣要做什么,但是......这似乎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干了,淮衣的身上没有血气,说明他没有害死过人。

    就像人砍树不会觉得愧疚一样,就算淮衣看这个樵夫不顺眼杀人了,青峘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可是毕竟他们是靠着日月精华,风霜雨露修行的妖精,可以说修的就是一口清气,随便沾染因果不好。

    但是......他以前没做,不代表现在也不会做不是?

    青峘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昨夜淮衣汲取他们树上的木之精华的一幕,不由的半探出身子,想看淮衣到底要做什么。

    淮衣并没有感觉到青峘的存在。一方面,青峘身上的气息跟他几乎是一样的,如果青峘有意隐瞒,淮衣的确是察觉不到。

    另一方面,淮衣根本就没想过青峘会偷偷的跟踪他。

    他看着半躺在地上的这个凡夫俗子,叹了一口气。

    其实冲着刚才他不知死活的那句话,淮衣就像踢他一脚。不过这种事情遇见多了,淮衣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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