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也没有大肆封赏。虽然他还是公主之时过得比这更加朴素,但实则是因为他幼时便不为天子所喜,每年今日也就是只得一点赏赐,能与母后一同出宫一趟到寺中祈福,仅此而已。

    然而如今的公主却是天子最亲近之人,如此低调行事,便十分不同寻常。

    谢祈揣摩不透其中的原因也不再多想,而如今自然也不会有人为他过生辰,好在他向来想得开,便潇潇洒洒地踏着雪出了宫去。

    今日的风榭之中依旧宾客盈门,高朋满座,谢祈刚一踏进院子,便有人在身边轻柔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谢祈不用回头便知一定是红衣。

    果然,红衣开口便嗔道:“大人好几日都没有来了。”

    谢祈无奈叹道:“是真忙。”随即又道:“山公子呢?”

    红衣轻轻将他扯到一旁道:“主上在见客。”

    谢祈有些失望,顺着红衣的视线,透过微微拉开的隔间门,清悦的琴声从里面传出,山秀兴致勃勃侃侃而谈,而他对面那人却是桓冲。桓冲斜倚在榻上,一手执盏,表情漠然不发一言,他身侧有个白衣的女子正在弹琴。

    那琴声曼妙,谢祈不由认出这便是每日在湖面舟中弹琴的那位佳人,山秀曾答应过让这女子弹琴给他听,然而却一直没有兑现。

    想到此处他不由“切”了一声,这待遇他都没有,这两人却在此处花天酒地,不由有几分失落。

    谢祈不愿进去打扰,山秀余光却扫到门外的他,见了他十分惊喜,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拉开了隔间门,笑道:“方才刚说到你,你就到了门外。”

    谢祈有些好奇这两人会说自己什么,只是见桓冲也在便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山秀推了他一把道:“前些日子里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趁此机会把话说开,把酒言欢可好。”

    又转头对桓冲道:“每年的今日你都要来找我喝酒,只是我向来量浅,不能令你尽兴,今日有谢兄作陪,定当不醉不归。”

    桓冲玩着空杯不说话,谢祈也不知自己怎么一鼓作气就走了进去,真的端起一盏酒,望着他道:“我敬你。”

    桓冲并不看他,似有心事,只是自己一杯一杯喝着,他即便饮醉也饮得也十分端庄,慢条斯理,谢祈看他这样子便有几分不耐,一杯杯喝得比他更快,桓冲才有几分兴趣地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山秀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俩人,想拦也拦不住。

    谢祈宿醉一夜,第二日早上从一片凌乱的杯盏中清醒的时候,只觉得万分头痛,昨夜到后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他勉强坐起来,桓冲自然不见人影,一旁东倒西歪的睡得比他还沉的是山秀,他将山秀横在他身上的胳膊搬开,使劲推了他一把,山秀只是皱着眉翻了个身,便又睡死过去了,谢祈无法,只能摇摇晃晃站起来。

    红衣捧着醒酒汤,跪在外间推开隔间门,抬头见他站的不稳,忙起身从身后托住他,又命人为他打水。红衣悉心用冷水为他擦了擦脸,又喂他喝了半碗醒酒汤,谢祈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谢祈匆匆回了宫,却远远见到了陆纪,顿时僵住,这每月休沐是两日,怎么陆纪却提前回来了,陆纪远远望着他仪容不整的样子,表情顿时十分之嫌弃,不过似乎是有事,来不及说他什么便向着昭阳殿去了,谢祈这才想起来,今日公主生辰,难道他专程进宫是为了此事?

    然而他刚回了议事厅,便见到陈敬安在那里等着他,只是此番陈敬安见到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而是冷冰冰道:“谢大人,与我走一趟吧。”说完不容分说便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谢祈,将他带了出去。

    谢祈皱眉,真不知道他这个弟弟又要干什么。很快到了章华殿,那两人将谢祈往地上一扔,他只能跪着,姜泓立在他身前。

    面对姜泓,他是向来不紧张的,此时倒有些懒洋洋了。

    姜泓见他一副不怎么正经的样子,便有三分不悦,淡淡道:“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

    姜泓话锋一转道:“或者说,你与越王又是什么关系?”

    谢祈闻言一惊,不知道又怎么扯上了他那个远在天边的叔叔。

    姜泓故意冷道:“我已查得清清楚楚,你少年时离开家乡投入越王帐下,之后不知怎么又离开越州,之后越王便派人追杀你,而你却悄悄来到了帝都,投入了陆家门下,之后又去了王家,再之后又是桓家,最后找到了我。整个帝都的各方势力被你搅得天翻地覆。那日在皇姐寝殿见到陆纪,现在陆纪又举荐你做了官,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谢祈托腮不语,这真的是说来话长了,如何才能编排一番合理的说辞?然而令他有些惊讶的是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竟然是越王手下的谋士,也不知道得知了越王什么秘密要被他追杀,无怪乎第一次在桓家的酒宴上越王的人一见到他便要动手,想必是知道他没有死十分惊讶。

    见谢祈不语,姜泓淡淡抛出另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他开口道:“如果说上面的问题,你都无法回答,那么至少你可以帮我解答这个问题——为何一个被越王认为已经死了的人,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姜泓说完这句话,便紧紧盯着谢祈,手心都有些出汗,谢祈心中也是一震,两个人对峙了一阵,裴澜却忽然进了殿中,在姜泓身侧道:“今日是公主的生辰,已命人将殿下的礼物送过去了。”

    姜泓沉默了一瞬,裴澜叹道:“以往每年公主生辰都会去千峰寺祈福,但我今日听说,自殿下离京以后,公主已经很多年没去过了。这些年天子对公主荣宠有加,只是每年的生辰都过得格外低调,既没有赐宴百官,也没大赦天下。今日宫中的几位夫人、美人送了生贺去,昭阳殿中也是只派了个小宦官来道了谢,拿着礼单入了库,竟也没有回拜。”

    姜泓一边心不在焉听着,一边紧紧盯着谢祈,裴澜欲言又止,姜泓道:“有什么事便说。”

    裴澜道:“今日我派人上山,想着打探下公主这几年是否去过寺中祈福,却没想到在山下见到宁王。

    姜泓皱眉道:“桓冲,他去干嘛。”

    裴澜道:“千峰寺外原本是桓家一处别院,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便被废弃,无人打理,已是一片荒烟蔓草,我派去那人悄悄跟了进去,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座墓。”

    姜泓闻言一怔。

    裴澜道:“那墓的旁边,有一株桃树。我派去那人远远见宁王漠然立在墓前,便躲起来不敢靠近,等再抬头时才望见墓前有两只酒盏,似是刚刚有人祭扫过。”

    姜泓声音有些颤抖道:“那……是谁的墓。”

    裴澜道:“墓碑上并没有名字,殿下可愿随我一起去一趟。”

    姜泓一言不发便向外走

章节目录

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蜂蜜薄荷糖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蜂蜜薄荷糖并收藏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