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出生时,有游僧去到府上,指她红鸾错结,却富贵安详一生。

    父亲上官柏在武林中享有声誉,枫红山庄在他的打理下也确实壮大不少,动用的手段亦是不计其数。母亲赵易是华山弟子。哥哥上官玉堂是武林新秀中的翘楚,尚未婚配。

    再以下就是一些琐事了,极其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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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黄昏,夏子君才含着笑放下手中的资料。还好,这十多年来,她没有受苦。只是,那个未婚妻得解决掉吧。

    翌日,书房。

    夏子君坐在桌前,下面跪着两个人,他的影卫总管——影,和他的山庄主事——贺阮。旁边还站着两个人,紫竹和绿炎。

    夏子君抿了一口茶,道:“影,即日起调一对影卫保护上官玉溪,若她有何差池,你知道该怎么做。”“是。”影应声。他不问,因为知道自己只要执行就好。影卫总共三十人,全是从山庄挑选出来的菁英。如今调走一队,如同调走了一半的人。

    看见影消失,夏子君才把视线放在堂下的另一个人身上。“贺阮,剑庄少庄主剑无涯,你应该比较了解吧。”

    “是,君少。”

    “那么,你个办法,让他推掉上官玉溪那桩婚事。不管用何方法。若他执意不肯,就别为难他,我来处理。”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夏子君摆摆手示意他下去。贺阮离开前还特意掩上了门。虽然这么做对高手而言是毫无用处的。

    “竹……”夏子君轻唤。全然不同于刚才的果断和毅力。

    “嗯。”紫竹有些闹心,“君少有何吩咐。”

    夏子君暗自无奈,虽是不舍却依旧开口道:“你去帮红莲吧。她那最近出了事。”

    绿炎和紫竹同时睁大了眼,“君少,你……”绿炎有些焦急。她不明白,自小到大,紫竹都是贴身服侍夏子君的,也是他们之中能力最强的,红莲爱闹,她的事就没少过,哪次不是她自己搞定的?再说了,也可以派她去啊,她那边的事已经上轨道了。为何偏偏是紫竹呢?!

    紫竹又如何不明白呢,和君少的朝夕相处,,早已在无意间流露真情。或许是以前无牵无挂。现在,那个女子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她的存在,会分了他的心。所以她失去了留在他身边的资格。她退后两步,低下头,缓缓跪在他脚下,“是,君少。让红莲回来吧,她的性子不适合那里。”即使不能再陪在你身边,我也会尽力让保护你,没有我,也该有别人在你身边。

    夏子君闭上眼,声音平静,“好,下去吧。”

    紫竹叩首,“君少,保重。”没有任何回应,她拉着绿炎出了书房。僵硬的手指和她平淡的脸,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七

    夏子君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空气中有着寂寞的气息在蔓延。这些年来,怎会毫无感觉?在无数个夜晚,她为夜风中的他取暖;在无数次犯病后醒来,看见的都是她憔悴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在无数次书房里,她整日整日的陪着他;在无数个清晨,她的指尖穿梭于他的发丝,那么轻,那么柔;在无数盏烛灯下,她一针一线为他缝制钟爱的衣衫。他喜欢她,就算她不曾为他做过这些,他也喜欢她。或许,第一次见到她,他就喜欢她了。可是,喜欢终究不是爱啊。

    “对不起。”有泪,滑过面颊,“我忘不掉烟,也不想忘掉她。如果没有烟,如果不是我来到异世依然不曾忘掉过往……我想……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我感激,我和烟还可以继续,还有未来。为了她,我可以放弃所有,包括所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

    紫竹把自己关进房间便再也没有出来。虽然以往偶有察觉,可紫竹掩藏得太好,让绿炎一直不曾在意,可照今天看来,紫竹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事情会突然之间发展成这样?还有,前几天君少昏迷,紫竹不但照顾君少,还让人去查一个女子,难道……?!

    天色渐渐暗了,蓝依和青瑕来过。绿炎让她们回了,她们刚回来,应该是累了。她们的担忧,绿炎只得强颜宽慰。送走蓝依和青瑕,绿炎担忧的望向房门。她已经在外面等了几个时辰了,可是屋内寂静,即使动用了内力,也几无声响。她又不能直接闯进去,只好继续在外面等着。

    天色全暗下来了,紫竹才从里面出来。月光下隐约可见她红肿的眼。可她仍旧淡笑着拉着绿炎的手在院中坐下来,道:“抱歉,让你担心了。”绿炎摇摇头,“没关系,我们整天都在为君少担惊受怕,也习惯了。”

    紫竹好笑的戳戳她的头,“你啊……”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些东西塞到绿炎怀里,对上绿炎疑惑的眼说:“这是君少的一些习惯,你拿回去看看。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绿炎拉着紫竹的手,让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竹,你爱君少。对么?”

    紫竹无意的看了绿炎一眼,淡笑着转身望向天空,“炎,你看。”修长的手指指向满天星斗,斜着脑袋看着绿炎说:“都说黑夜黑夜。其实,夜的天空不是黑的。是蓝色的,深蓝色,近乎黑色。而那些星斗和那颗硕大的月亮,把那仅剩的一抹蓝色也抹掉了。所以,是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

    绿炎怔住。紫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端起石桌上一杯已然凉透的茶喝了一口,凉意顺着舌尖滑落至五脏六腑。她苦笑了一下,道:“炎,你知道么?这是君少告诉我的。君少总是温文尔雅,体贴细心。事实上,他才是最残忍的人。越是多情就越是无情。可是,我不悔。”她泪眼朦胧,将自己的头埋进了绿炎的肩头,“炎,我放不开。可是,我无能为力。炎,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好么?”绿炎心中酸楚,轻抚紫竹的背,尽量给她安慰,“好,我答应你。”

    院外,一个白色身影离开。是啊,越是多情就越是无情。竹,好好照顾自己,别再爱上一个多情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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