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过来的?”虹筱也很诧异。

    “吃草。”佟玖捋着湿湿的头发,撇嘴点头道“不过,她可真是匹凶狠的狼。”

    “人好好一个姑娘家,鞍前马后的保护着你,你这都是什么词儿啊。”虹筱被她的表情逗得一笑,拍了她肩膀一把。

    见她这般开怀“这次去看到舅舅了,他们还都好么?”虹筱试探着问道。

    “达尔罕王么?他有什么不好的。去年三月份,三表哥色布腾巴勒珠尔才与固伦和敬公主完婚。敬公主是今上的嫡出心头肉,这谁不知道?婚后又特许留在京中,这别说在全蒙,在大清史上怕是也未有过的先例。”

    虹筱叹了口气,道“哥儿也别怨王爷,当初王爷也是护不住你了。表少爷生性憨厚老实,出身又高贵,九岁时在京中当伴读时就颇得圣心,这婚事也是意料之中。”

    “他出身高贵?难道我的出身就低贱么!”听到这些,戳中了佟玖心中由来已久的那块硬伤。生母的早亡,让她在母亲的娘家变成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外姓人。

    说到这些,就不得不提一下佟玖的生身母亲博尔济吉特氏。博尔济吉特氏是顺治的养女固伦端敏公主和博尔济吉特班第的亲生女儿。

    而说到这位固伦端敏公主也就是佟玖的外祖母,那的确是如假包换的皇族血统。其生父,是顺治的堂兄,简亲王济度。其生母,是孝惠章皇后的亲姐姐。而孝惠章皇后,也是她的养母。

    再说到佟玖的外祖父,博尔济吉特·班第的出身,说到他的祖父博尔济吉特·满珠习礼,也许大家只觉得,他不过就是个第一代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达尔罕的蒙古亲王罢了。

    但如果提到他是孝庄文皇后的亲四哥,你就知道他的身份是有多举足轻重了。

    在佟玖八岁时,她的生母博尔济吉特氏病故了,她的父亲很快就迎娶了齐佳氏,也就是后来佟玖的养母。也在那一年,佟玖认识了表姐齐佳·木云。

    佟玖愤然的道“他的祖母是固伦端敏公主,我的外祖母不是么?还有那个什么富察·济兰,她姐姐不过就是嫁给个亲王,她算什么皇亲国戚?难道我佟佳·纳多的身上,就没流着爱新觉罗的血么!”

    “哥儿——。”虹筱后悔自己提了这些不该提的。

    最后,佟玖颓然的坐在炕边儿,任虹筱给她更着外衣,点头道“想我太1祖元妃佟佳氏后裔,固伦端敏公主的外孙,竟落个如此贩夫走卒的田地。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落帔的凤凰,不如鸡。”

    “哥儿又何苦这么妄自菲薄呢。”虹筱哄劝的道“哥儿方才还说,这趟去的乐不思蜀。那些个皇亲国戚的虚名,哪又抵得过你心里头实打实的开怀呢?”

    “好一个乐不思蜀,时至今日,我当真是乐不思蜀了呢。”佟玖耷拉着脑袋,说话间眼泪就簌簌的落了下来,哽咽道“阿玛额娘在天上看着我这个不肖子孙——。”

    虹筱赶紧拿了汗巾为她拭了泪儿,道“多大的人了,还哭起鼻子了。一会儿出去,让你的那些个伙计掌柜们好生看看,他们说一不二的大东家是怎么个小女儿模样,哭肿了眼睛,抹泪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十六>

    佟玖沐浴后乏的紧了,再加上哭了通,头有些疼。虹筱点了安神香,让她睡下了。看她熟睡,自己捧了貂皮大衣的包裹从后门出去。

    “是虹姐儿,真真儿的是稀客。”富察沁在后府忙着为济兰备茶点,听二门上的小厮说达正昌来了位女眷要见她,她晓得是虹筱,放下手中的活计急急的迎了出来。

    二人过了礼,虹筱客气的道“这段时日收了米姐儿那么多的固元膏,奈何被府里头的琐事绊着身,一直未能亲自过来道声谢,我这心里头啊,总是记挂着。”

    “瞧你说的,这往大了说,咱们两家主子是相与,都从江南千里迢迢的来这包头府做买卖。往小了说,咱们也是街里街坊的住着了。这点上不得台面儿的药膳吃食,还倒烦虹姐儿挂了心,真是我的罪过了不是。”

    虹筱客气的摆摆手,起身接过富察沁亲自奉过的茶,道“今个儿,玖哥儿回来了。才进府,就吩咐我过来,把从草原带回来给二姑奶奶的玩意儿送过来。”

    道明来意后,虹筱把裹得严实的貂皮大衣递到富察沁手上,不好意思的道“我们玖爷毕竟是年轻的哥儿,面子矮。她本想亲自送来,可又顾及着东西浅陋,生怕入不得姑奶奶的眼,故而就遣了我来。”

    “韩东家太费心了。”富察沁佯装嗔怪的颠了颠手上的包裹,道“且不说是什么物件儿,单单这等的份量从草原上大老远的运了回来。单凭这份心意,我在这,就要先替主子谢过。”

    虹筱又让同来的小丫鬟捧来两个锦盒,打开摆到富察沁面前,道“这是一点银饰,不值什么。倒也是时下草原上正兴的样式,给二位姐儿平日里穿戴着消遣消遣,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虹姐儿你真是太客气太破费了。”富察沁看着银饰上镶嵌的大大小小的珊瑚和玛瑙,感谢的道“才刚主子还说,本是想着安排点晚膳,为韩东家接风洗尘,只是韩东家风尘仆仆的才回来,怕扰了他休整。”

    “玖爷她跑惯了,这次回来,我瞧着反倒比在江南时精壮了些。二姑奶奶要有什么吩咐啊,随时过铺上差遣一声儿就是了。”虹筱见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便起身告辞。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主子回话。”富察沁送着虹筱,一路直送出了门,才回。

    “什么东西?”济兰倚在贵妃椅上看着《本草纲目》,时而朝书案上瞥上一眼摆着的几株草药。听到声响,抬头看见富察沁抱了个大包裹进了来,慵懒的询道。

    “韩东家回来了,从草原上给您带的礼物,还是您亲自过目罢。”富察沁将包裹端正的放到书案上,伺候济兰穿上软鞋。

    济兰放下书起身,喝了几口茶后,随手解开包裹。

    看到里面是件貂皮袍子,富察沁小心翼翼的将袍子取出来,里外打量着。整件袍子颜色匀称,光泽明亮,手感幼滑。

    “主子,这些年貂皮的袍子虽见多了,可像这等成色的紫貂,却是头一件。您看,这毛细密却轻盈,表毛幼长而光泽,应该全是由母貂皮所制,想不到草原上还有这等佳品。”富察沁嘘唏着道“主子,您试试?”

    济兰实际上不喜这些皮毛之物,但江南冬季湿冷,这些皮毛之物耐寒极佳,却又不得不用。

    “头品玄狐,二品貂。”济兰抚着披在身上的袍子道“比起我那件玄狐的披风,也丝毫不差。这个韩鹿祈果然了得,才去了一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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