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落地的天璇上前几步,屈膝一福:“阿璇见过舅公,舅婆、表叔、表姑。”

    谢安民之妻王氏连忙扶起她,只觉得触手的肌肤柔嫩细滑,如同上好的绸缎,再看她眉眼精致如画中人,思及方才蒋峥举止间的爱护,脸上笑容越发真诚,一脸的惊叹:“好个标致的姑娘,上一次见你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不想六年没见,出落的这般整齐了。”

    天璇抿唇微笑,这演技有点浮夸啊!她瞄一眼身旁的蒋峥,当然知道对方这么热情,大半是冲着他。

    却发现蒋峥面色冷凝,天璇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正见站在谢安民身后那少年一脸痴迷,目光露骨。他本就生的不雅,再做此态,更是不堪入目。

    天璇眉头一皱,从未见过这样失礼之人。正想避一避,便觉眼前光线一暗,原来是蒋峥挡在了她面前。又见他手略略一扬,握在手里的马鞭破空而去,发出尖锐呼啸。

    皮肉与马鞭相击发出啪一声脆响,与此同时杀猪般的嚎叫骤然响起。

    天璇被吓了一跳,但见那少年捂着肩膀倒在地上翻滚,惨叫连连。

    谢王氏脸色骤变,猛地扑过去,颤声道:“墉儿,墉儿,你怎么了,血!郎中,快找郎中!”她愤愤的扭头瞪向蒋峥:“你怎么能出手——”

    剩下的话被吓得几欲魂飞魄散的谢安民捂住,他恶狠狠的瞪一眼谢王氏。

    谢王氏身体一抖,当下清醒过来,眼前这人可是手握重权的蒋峥,他就是打杀了他们,他们也是白死。谢王氏不敢再闹,只对着儿子失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她连着生了五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这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谢安民顾不得自己这根独苗伤成什么样了,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赔笑道:“犬子无状,犬子无状!请世子大人大量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回头我就好好收拾他。”

    蒋峥置若罔闻,只温声对天璇道:“你先进去,明天我来接你。”

    惨叫声和痛哭声混合在一起,连四邻都惊动,天璇见隔壁门房探头探脑,想到底在沈府门前,这还是亲戚,遂她道:“让他们进去再说吧。”她伸手暗暗指四周。

    谢安民终于想起儿子挨打是因为冒犯了她,当下赔罪:“外甥孙女实在对不住,你表叔天生愚钝,他并非有意,全是无心之举。”他可就这么个儿子,哪里还要脸。

    “舅公莫要折煞我。”天璇赶紧摆手,她可不敢受他这句对不住,心下不喜,这人分明是用辈分压她。

    蒋峥扫一眼谢安民:“进去上药,我不想有下次。”

    如果有下次会如何,他没说,可这种未出口的威胁却让谢安民两股战战。

    谢安民点头如捣蒜的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绝对不会再有了。”他这儿子确有些蛮横无礼还好色,之前在临江还不打紧,可信都不是临江。他来之前就郑重他警告过规矩点,不想第一面就冒犯了最该规矩的沈天璇,还是当着蒋峥的面。

    谢安民顿觉此次信都之行蒙上了阴影。

    第39章 祸心

    天璇入府后,径直去玉笙院向刘氏请安。沈老夫人早已匆忙赶往客院探视受伤的谢伯墉,遂她便不用过去请安了。

    玉笙院内,闻讯而来的阮氏也在,她们只听了个大概,只说谢伯墉因看了阿璇一眼被蒋峥抽了一鞭,具体不得而知,因而都等着天璇。

    刘氏问:“听说谢伯墉被世子打了,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位谢表叔不像个正经人,看人的目光,”天璇犹豫了下,道:“透着淫邪,他年纪不大,却像个长日沉湎酒色的。还是让姐妹们留个心眼,便是家里丫鬟也要当心,省得被欺负了。”这人对着她都能露出这幅丑态,换成别人恐怕更不堪。沈家姑娘们倒还好,估计那人有贼心也没贼胆。丫鬟们却不同,真要被欺负了,还能把他怎么着不成,保不准还要被顺水推舟送与他,那才是作孽!

    怪不得了!蒋峥虽霸道但并不暴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阿璇这模样,少年情不自禁多看几眼实属正常,蒋峥哪至于因为这个就动手伤人。

    刘氏叹道:“六年前他来的时候就有这个苗头,哪知道越大越不成体统了。”那会儿谢伯墉也才十岁,就喜欢伸进丫鬟衣服内乱摸,把在客院伺候的丫鬟吓得不轻。她说了两句,沈老夫人只说小孩子罢了,大题小做。刘氏只好把客院模样整齐的丫鬟都换成相貌平平的,才没丫鬟来哭诉。这一回她得知他要来,早就把客院丫鬟撤换过,却不想他如此色欲熏心,连阿璇都敢冒犯。

    阮氏亦感慨:“小时候不严加管束,长大成人了岂不是变本加厉,幸而林枫苑离内宅远。”

    这是刘氏刻意为之,家里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姑娘们身边都是水灵灵的丫鬟,她哪能不防备一二。只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也不知何时能把这尊佛送走。

    刘氏起身道:“到底是客人,我还是去看一眼。”

    阮氏道:“那我也去拜见下舅婆。”

    天璇笑:“我都见过了,就不去了。若是问起来,母亲和阿嫂就说我受惊了吧。”

    前脚蒋峥抽了谢伯墉,后脚她去看望,岂不是拆他的台,白瞎了人家的维护。况人家怕是也不想见她。当然她也不想见那种色中饿鬼。

    受惊,阮氏笑着指了指她,亏她说的出来。

    刘氏颔首道:“你们还是都别去了,被打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晚上还要设宴款待,到时候拜见就是。”谢伯墉是谢安民这一房的独苗苗,谢安民生了十几个女儿就这一个儿子。眼下命根子被打了,沈老夫人和谢王氏指不定多心疼,阿璇去了,若是她们不讲理还要迁怒,阴阳怪气岂不是自讨苦吃。

    阮氏应了一声。

    天璇和阮氏送刘氏出了玉笙院,刘氏坐上软轿前往林枫苑。天璇又送阮氏回去,路上阮氏问:“今天的花会如何?”

    “挺有趣的。”天璇道。

    阮氏道:“妹妹回来也有一阵了,现下你也适应过来,不如找个好日子,你也办一场花会,把姑娘们都请来热闹热闹。”也是向大家宣布,她好全了。

    天璇道:“好。”

    姑嫂二人便商量起花会来。

    正在院子里玩的小朵儿一见天璇,小胳膊一抱,扭过头,十分清晰有力的哼了一声:“不跟姑姑好,出去玩,不带我!”上午小姑娘摘了朵月季花兴匆匆跑去献宝,一朵花可以换来一枚香吻一个抱抱,还有好吃的好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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