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腾一下就过了十二点半,别说阮祺,就是贺小伍都困。

    阮祺老实地点点头,贺小伍把裤腿给他放下来,又让他脱了衬衣,给他擦了擦手肘上的伤。

    “明天就会好了。”贺小伍把药酒放到一边,扶着阮祺起来。

    小兔子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跟腿断了似的不敢发一点力。贺小伍忍着笑,干脆弯下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哎——我能走!”阮祺别扭地挣了两下,他的手心碰到贺小伍只穿着背心的光溜溜的手臂,贺小伍的手臂不是烫人的,而是冰凉的,满手心都是硬邦邦的触感。他的脸嗖嗖地就红了起来。

    他赶紧缩回手,不敢再乱碰。而贺小伍没理他,径直把他抱进了一间房。

    “我姐姐嫁人之前的房间,你在这睡吧。”直接把人放到床上,阮祺还没躺平,贺小伍又说,“别乱动,我打水给你擦擦脸,你现在这张脸出去揽客都没人敢来。”

    阮祺气:“你胡说什么!”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贺小伍借着客厅射进来的光找准阮祺的鼻子,使劲地捏了一把:“你躺着,小兔子,大爷我给你做牛做马。”

    “……”

    贺小伍的姐姐已经嫁人好多年,现在父母都在小县城里跟她姐住着,帮忙带带孩子,顺便在山清水秀的小城里养老。

    这小院里现在就剩贺小伍一个人,没人管着,生活得挺惬意。

    第二天阮祺醒来,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楼底下有个人正蹲在水龙头下洗衣服。

    那人的脑袋乱蓬蓬的,赤着上半身,脚底下的大脚盆里水“哗啦啦”欢快地奔涌。

    院里头一夜没看清楚的花花草草都在晨光下呈现在阮祺的眼前。

    院墙里爬满了粉色、白色、玫瑰色的蔷薇,一层又一层,花朵和枝叶向着阳光,向着清风。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才长成眼前壮观的景象。

    院子的另一个角落里有几株很大的夜来香,旁边立着一棵洋槐树,也正开着花。正是风正花好的时间,骄阳未盛,光辉如纱,仿佛梦一般。

    阮祺鼓起勇气喊:“贺……”

    “贺小伍——”

    贺小伍便抬起头,朝楼上看。小兔子趴在阳台,脸睡得红扑扑的,几缕发丝散在额前,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越发呈现着健康的光泽,嘴巴小小的,红红的,唇角是天然的深勾,自然带笑,可爱得要命。

    贺小伍的手还在盆里搓:“醒了就下来吃饭。”

    “哦。”阮祺得了令,瘸着腿,一步一步下了楼。

    阮祺下来时贺小伍已经没在洗衣服,他等在楼梯下,扶着阮祺下了最后几梯,用湿凉的食指戳了戳阮祺的额头:“哪有那么痛?”

    “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阮祺哼哼,不高兴地鼓了鼓脸。

    贺小伍不屑地说:“我受过的伤比你严重多了。这里——”

    说着指指自己的腹部,上边有一道白色的伤疤,粗粗的,长长的,一看就让人觉得好痛。但贺小伍的腹部不仅有伤疤,还有八块腹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阮祺吞吞口水,真的是八块。

    “干吗,想摸啊?”

    一道笑声在头顶响起来,说着那流氓就拉起阮祺的手,大方地把他的手心盖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摸吧,”贺大流氓说,“第一次不收你的钱,可摸好了。”

    手底下是陌生男人性感得要命的腹肌,又结实又光滑,贺小伍还穿着一条松垮垮的膝马裤,低腰,内裤的边缘若隐若现,也不知道里边那根的尺寸……不对不对不对!

    回过神来,“刷刷刷”的,阮祺的脑袋如同烧开的茶壶,热气冲顶,满脸滚烫,整个人都差点炸开了。

    他触电似的缩回自己的手,红着脸大骂:“你这个流氓!”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忌讳的?还是说——”贺小伍换了狐疑的、调戏的声调,故意把阮祺的猴子屁股看了又看,道,“你其实喜欢男人?”

    “你胡说,我没有!”阮祺躲开贺小伍的眼神,贺小伍舔舔嘴唇,却把他抵在墙边上,两手撑在他脑袋边的墙上,不让他跑。

    “你、你想干吗?!”阮祺吓得炸毛。

    贺小伍说:“不干吗,就耍流氓。”

    “你、你——”阮祺又气又怕,急得说不出话来。眼看着贺小伍的头越来越低,脸离他越来越近,干燥的嘴唇吐出的呼吸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他才想起伸出手去推人,却被贺小伍强势地抓住了手腕。

    阮祺胡乱挣扎着,闭上眼睛喊:“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死不屈!”

    “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失忆梗……

    第四章

    “哈、哈哈哈、你这个笨蛋哈哈哈哈哈!”小白兔也太好玩了哈哈哈哈!贺小伍嚣张狂妄的笑声在小院子里飘荡着,而愣了一下后意识到自己再次被耍的阮祺气炸了。

    他猛地推开贺小伍,怒气冲冲委委屈屈拔腿就跑,跑了两步,膝盖一痛,脚下一个踉跄,朝下一栽,又险些扑进大地母亲怀里。

    这次贺小伍却没给他跌倒的机会,贺小伍矫捷地朝前跨了两步,胳膊一展,扣住阮祺的腰一收,“扑”的把人捞了回来。

    他落到他安全的臂弯里,惊魂未定,听到贺小伍说:“小心点。”

    谁稀罕他的假好心。阮祺拉着贺小伍的手要甩开:“走开!”

    贺小伍的手铁似的掌着阮祺的腰,在他耳后无耻地道:“哎?难不成你还真想我对你耍流氓?”

    “你——”

    “那我真耍流氓了啊。”说着贺小伍弯下腰,他盯着阮祺的小俊脸,突然闭上眼睛,在那张小脸上啄了一下。

    阮祺顿时懵逼。

    贺小伍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就像一粒小小的种子,落在他的唇所到之处,发芽出浅浅的、酥酥的痒,一点莫名的心跳加快。

    这时腰上的手突然撤开。

    贺小伍远远地退开好多步,挑眉凝视着阮祺。

    阮祺还呆站在原地,似乎被他轻轻地亲一下给吓傻了。

    傻兔子。

    “吃饭。”贺小伍手插进裤腰里,流里流气的,不再管阮祺,径直往位于楼下的客厅走去。

    贺小伍把粥盛好,筷子摆好,啃了两口包子之后,才有人慢吞吞地摸过来,肚子“咕咕”地叫着,却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不肯进来。

    贺小伍说:“还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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