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要由别人来生庶长子,那为什么不能让外甥女生呢。

    她是万万舍不得外甥女去做妾的,不说尤家答不答应,就是她娘家也不会答应,她自己都舍不得,妾通买卖,一个不留神,苏夫人打杀了外甥女她都没法给她报仇。

    于是她使了偷龙转凤的计策,将苏启明变成了长泰伯府正儿八经的庶长子。有了这个儿子,外甥女下半辈子也有依靠了。

    老夫人至今都十分庆幸自己当年以死相逼儿子留下苏启明,否则他们老苏家可不是绝后了。

    “经此一劫,明儿的婚事可怎么办啊?”老夫人另起话题。

    长泰伯面沉如水,他为什么那么希望苏夫人出面向李徽求情,不是舍不得儿子挨打,是舍不得儿子的名声。他只有这么一个庶子,早年因为身世不喜他甚至想过悄悄的抹杀掉这个污点,他的庶长子是要充作嫡子用的,涉及到家族承继,爵位传承,一旦爆出来,宗族和朝廷都不会放过他。可随着自己姬妾无一人生子,他不得不把一颗心渐渐全放到苏启明身上。

    见他模样,老夫人慌了神,“我再去找找你媳妇,我去求她,求她放过明儿!”

    “再这样下去,我们和夫人的关系就彻底闹僵了。”长泰伯连忙阻止,目光闪动,“前几日我正与夫人商量明儿记名之事,夫人并未一口回绝,只说还要考虑。只要夫人愿意把明儿记到她名下,他的身份就能抬高一大截,这点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在这事上苏夫人态度强硬,总不好在记名这事上还依旧不松口,两相对比只能选其一的,他当然选择记名。

    在礼法上,他所有的庶子庶女都是苏夫人的儿女,李氏外孙。可是在族谱上,他们的生母是谁记载的清清楚楚,李氏不提拨重视他的庶子女没有人会指责李氏薄情。

    可一旦苏启明记在嫡母名下,他就是李氏名正言顺的外孙而非只是礼法上,其中差距天差地别。

    最明显的就是不记名,苏夫人死后,嫁妆由苏绾继承,没长泰伯府的事。一旦记名,理论上嫁妆便由苏启明继承,分苏绾几成,那是他知恩图报。关于这点,长泰伯和苏夫人直言,她的嫁妆全部交给苏绾,有求于人总不能叫人吃亏,再说伯府不缺钱。他要的是李氏对苏启明的照顾。

    所以记名这事不只要苏夫人同意,还得苏夫人娘家同意,总不能多了个要他们照顾的外孙都不知情。是以,拖拉了这么些年都没定下来。

    老夫人和尤氏对视一眼,喜出望外,又不敢置信,“她能答应吗?这么些年她都没松口,四年前她要是肯答应,王氏岂会拒婚,明儿也不用出门避风头,以至于被人带坏了。”

    长泰伯看着老夫人道,“只要有一线机会,儿子都愿意试一试,所以为了明儿,母亲莫要再和夫人起冲突。”

    老夫人窒了窒才不高兴道,“我把她当祖宗供着,成吗?”

    “姨母,委屈您了。”尤氏一脸的感动和心疼。

    “为了明儿,什么委屈老婆子不能受?”

    第53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徐婧一边服侍着李徽更衣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话题,一月三十天,不考虑外出,他二十天睡书房,起码五天歇在她屋里,其余日子则在姬妾处歇息。

    每次李徽来,两人都行人伦,按理她该高兴,可是她更想李徽来找她是为了见见她和她说说话而不是为了办事。这让她觉得自己和后院那些姬妾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一个夫人的头衔,所以次数更多一些。

    她暗暗打听过,谢氏在世时,李徽大半日子都歇在正院里,就是谢氏怀孕时都不分房。心中难以自抑的冒出酸水,有对比才有差距,哪怕李徽面上多敬重她,都只是敬重。

    只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不放弃,总有一天会走进李徽心里。

    说着说着,徐婧便提到了苏夫人来访之事,斟酌了一番才觑着李徽神色道,“六娘翻过年就十一,该相看人家了。她的性子我们自然觉得千好万好,外人看着说不得要说一声太厉害,到底不美。”徐婧是诚心诚意的为李昭考虑,太厉害的媳妇没几家敢娶,和李氏门当户对家中又有合适儿郎的就那么几家,她瞧着没一家会喜欢这样的媳妇。

    李徽淡淡道,“阿昭心中有数,为了这种原因嫌弃阿昭的,可见也不是她的良配,错过了不可惜。”他妹妹李倢厉害吧,不照样嫁得好过得好,他的女儿凭什么要去迎合别人的喜好。

    徐婧咬着嘴唇垂下眼,“是我见识短了。”

    “我知你也是为了她好,这几年辛苦你了。”

    闻言,徐婧面露喜色,轻轻的握住了李徽的手,羞涩的低下头,露出一段细腻曲线优美的脖颈。

    李徽的表情一言难尽。

    当晚,破天荒的,夫妻俩盖着棉被纯睡觉,徐婧想和李徽聊天,却闻另一头呼吸绵延起来,想着他公务繁忙便一会儿失落一会儿欢喜的睡着了。

    第二天.李徽把罪魁祸首提溜到书房,问,“你把人扣在牢里了,打算怎么处置?”

    李昭简明扼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少琢磨这些不切实际,多看点经史子集,别老折腾那些奇技淫巧。”李徽嫌弃女儿没文化,“一些事你吩咐下去即可,何必亲力亲为,捡了芝麻丢西瓜。”

    李昭郁卒,不满,“哼,奇技淫巧怎么了,别看不起奇技淫巧。等弄出炸药来,就这么一小撮分分钟就能炸的那些写经史子集的死去活来十八回。”

    李徽,“……”突然觉得有点儿牙疼。

    摸了摸腮帮子,李徽开始给女儿普及历史知识,这女儿老是冒出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实在让人头疼。“卫鞅是史上主张平民与贵族平等适用刑法第一人,但是你可知,他是如何处理太子犯法的?”

    李昭有不祥的预感。

    “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

    李昭,“……”枉我一直以为你是法律先驱,平民之友,你特么的欺骗了我这么多年的感情,赔!

    看着一脸恍惚的女儿,李徽继续落井下石,“按《周律》你可知苏启明当如何处置?”

    李昭挠了挠头,底气不足,“我只看到第二卷。”言下之意是不知道了。

    “杖二十,徒一年。按规矩,他这种情况用二百金可赎徒一年。”

    “也就是他只要杖二十。”李昭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把人孩子糟蹋成那样,竟然只要杖二十,还有没有天理!”

    李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李昭立马没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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