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说得便是如此吧。李岚天执起空碗敲了敲裴少卿手中的酒杯,问道:少卿你家道长如今可好?

    闻言裴少卿一愣,随即俊美的脸上竟泛起了苦笑:如何好,又如何不好?我于华山与他相见,他能不避,此般如何不好?可我约他下山一游,却又置之不理,又如何好?

    李岚天道:反正你跑华山勤地如入己家,倒不如在纯阳附近立一处小院久住得了。

    裴少卿轻啜了口酒,摇了摇头:如是他愿意我早已在华山安身立命了,他既不愿承认与我的关系,亦不许我于那些纯阳道长面前乱语。

    或许他对你根本不是你对他那般感觉,只是看着彼此情谊不愿拂你的意。李岚天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一片乌黑的眼中不知究竟能看向何方。

    裴少卿有些难耐地扶住了额头,喃喃道:他只是脸皮薄罢了。不过连李岚天都能听出一向镇定自若的裴少卿此时语调里竟有着不自信的颤抖,或许他也只是醉了吧

    也许你也只是一时兴起,你之前无论对什么都提不满三个月的兴致,此次不过是那道长宁折不弯的性子与你杠上罢了。李岚天饮尽了碗中最后一滴酒,起身理了理衣服,一如白日里裴少卿对他所做的一般,拍了拍裴少卿的肩,说道:剩下的酒还是留给你吧,你这时候比我更需要。

    裴少卿看着李岚天步伐平稳地走出了小院,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晴空根本没醉,有时候黄汤入肠,对某些人而言只不过是越喝越清醒罢了,而原本想劝说李晴空的自己却反被他绕了进去。杏花雨后劲很大,至少可以让他难得睡个好觉。

    至于自己

    裴少卿苦涩地敛了敛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有时顺滑的美酒竟比不上那些粗鄙的劣酒能让人一夜无梦,真是浪费。

    李岚天刚踏进屋便感到有一丝人的气息,只是下一瞬一股熟悉的气息便包裹了他,唇上被贴上了一双柔软的唇。那种恍若过去朝夕相对的气息让本就有些微醺的李岚天格外得意乱情迷。

    李岚天气息粗重地把那人一下子压到了桌上,疯狂地吻了起来,被扫下去的茶具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但他早已什么都顾不得了,身下那个身体带着他熟悉而迷恋的触感,这种如久旱逢甘霖般的触碰,让李岚天全身不由兴奋地一阵战栗。

    听到那人窒息般的呜咽声,李岚天才如愿地放开那人的唇,他此时甚至能愉悦地想象出那是如何一种漂亮的颜色。李岚天顺着那人漂亮的下巴一路舔舐下去,停在喉结处轻轻地啃了口,只感觉身下人的身体猛地抖了下,然后颤巍巍地勾起一条腿,在李岚天的后腰处蹭了蹭。

    李岚天的身体一僵,似是没想到般抬起了头,凑过去咬了咬那人小巧的耳垂,有些开心地说道:你回来了?身下那副身体不置可否般地颤抖了下,但是李岚天却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点了点头。

    李岚天虽然依旧看不见,但他却觉得似是有一束光倏地照亮了他的世界。他痴迷地吻着那人的耳垂,一手伸向那人胸前。破军外衣裸露出的一小片胸口贴上李岚天覆着铁甲的皮质手套时,那种冰冷的酥麻感让身下人不自主地抖了下腰,轻声地哼了句。李岚天却似没注意到般径直伸进了那人衬衣内里,捏住了一边的突起,有技巧地搓揉起来,如愿地感受到那人倏地绷紧的腰忽又如水般软了下去,喉头处发出如小猫般的呜咽声。

    李岚天终于放开了那个早已被舔得湿漉漉的耳垂,偏头又吻上了那人的唇,长驱直入的舌很快便绞上了那条顺从的小舌,氵壬乱的水声搅得一室春色。李岚天的另一只手也伸向了那人的下处,隔着裤子用手指慢慢地勾出那个有些挺立的物体的形状。李岚天有些恶劣地用手指刮了刮那物的小口,任凭它吐出的汁液把那人的裤子浸湿的一塌糊涂。

    逐渐抬头的硬物被裤子绷住的感觉让那人不适地扭了扭,下意识地抬了抬腰往李岚天那边示意般地蹭了蹭,李岚天被他这种变相的挑逗弄得浑身一阵燥热,下身也逐渐立了起来。

    突然咔哒一声,一阵寒风吹开了原本就没合紧的门,虽然李岚天有些不情愿地离开那个令人痴迷的身体起身关门。毕竟他可没当着路人的面表演的特殊嗜好。

    万花谷的晚上还真冷李岚天被门外的寒风吹得一个哆嗦,欲望与酒劲都被压下去了不少,渐渐恢复清明的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猛地转身面朝那人,皱眉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李岚天能感觉到那人似是细微地颤抖了下,却没有说话。

    该死!李岚天此时才真正清醒过来,心中的猜想也越来越确定,暗骂了声才有些狼狈地逃了出去。

    如今在万花做客的藏剑弟子只有叶笙歌一个人,刚才那人除了闷哼了两声也从来没说过一句话,若是平时的李岚天定是不会上这个乌龙,只是今日杏花雨的酒劲一来,又被裴少卿的事一搅竟全然没有发现。

    一直跑到落星湖旁,李岚天才觉力尽般地狠狠喘了口气,暗自骂了句自己畜生,竟然对谁都能硬得起来,若不是刚才门被吹开,他也许还真就这么把叶笙歌给直接上了,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即便叶笙歌和叶天岚是表兄弟,但是在感情这回事上,谁都不是谁的替身

    谁都不是

    李岚天有些颓废地坐在湖旁掬水洗了把脸,但仔细想来却又有些想不通,叶笙歌一向乖巧听话,虽然对自己有些莫名的偏执,但却从未做出这般出格的事。

    莫不是今日少卿是给这小子吃错药了么?

    叶笙歌有些怔怔地看着那扇被风吹得一张一合的门,直到寒风把他全身都彻底吹冷了,双脚才如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般,缓缓地滑坐到了地上,面如死灰。

    他到现在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刚才唇上李岚天那种温软的触感,不由得有些不死心地看了看四周,只是除了碎了一地的茶具和满室的冷风之外,空无一人。

    李岚天确实毫无留恋地走了。

    看清现实的叶笙歌终于绝望地闭上眼,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般把自己团成了一团。

    对于李晴空而言,除了叶天岚谁都不行。

    他此刻终于彻底而清楚地了解到裴少卿那句话的意思了。只是为什么上天要对他那么残忍,连给他一个留在他身边的理由都不肯

    万花生死树的树干中有一个极隐秘的树洞,而整个万花大抵也只有裴少卿这种经常闲得发慌的怪胎才能发现,而此时那洞中正静静地躺着两把被粗布包裹起来的剑。

    叶笙歌定定地望着那两把剑许久,才颤抖地伸出手,抚上了一把轻剑的剑柄,猛地抽了出来,随手便挽了个剑花。剑保养的好或不好,叶笙歌只用一挥便知,根本不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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