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他不可能去丽江。

    因为他放不下这家酒吧。

    我也不可能去丽江。

    因为我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

    我们俩被自己的欲望和无奈,拴在北京这个地界里,就跟站在奈何桥上似的,只能往前走,却不能再退让。

    在阿海被第十九个男人抛弃的第二天,我把行李全部打包,正式搬入了望园路的新房。

    又过了两天,北京迎来了奥运会。

    所以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日子。

    21

    21、第一个男人(11) ...

    21 第一个男人(11)

    老陈给我的这套房子,客厅有个全封闭式阳台。下面正对着小区花园。

    我搬进去第一天就买了把躺椅,放在阳台上,晚上就坐在那里看夕阳喝啤酒抽烟。

    他是大概七点半左右来的,手里提着个公文包,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神色匆匆,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是一归家的丈夫。

    天边太阳都落了,隐隐发红,我在楼上开了灯,坐在那里看着他从下面走进楼。

    五分钟之后,他开门进来。

    “老远就看见你开着灯坐在阳台上。”他说,“吃过了吗?”

    “吃了。”我给他看香烟还有啤酒。

    他忍不住笑出来:“这叫吃了?”

    “热量很高的。”我说。“而且味道还不错。”

    “真的?”他关了阳台的灯,把我的头往后推了推,弯腰与我舌吻。待他亲吻完毕,天空已经灰暗。在些微的光线里,我看见他那双闪烁的眼睛,犹如狐狸的眸子般,在越来越黑暗的地方乍然一显,接着悄无声息的沉静。

    “味道确实不错。”他用拇指使劲搓着我的嘴唇说。

    然后他让我脱光衣服,面朝下跪爬在卧室那张大床上。

    他进来的时候,我痛得皱起了眉头。

    “痛?”他敏感的察觉到了我的状态,问我。

    我“嗯”了一声,自嘲道:“毕竟不是二十来岁的年龄,体力不行了。”

    “那便要多练习。”他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只是轻描淡写,也许勉强算是安慰,“你以后会爱上这种感觉,相信我,小厉。”

    哈?

    痛了还不行?

    我还得爱上这种痛?

    可是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和,就好像说着“明天天气也许会很好”似的感觉,那种笃定的,自然的,仿佛顺理成章的语气,让我遍体发冷。

    等他做完后去洗澡。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

    陈时不在我的身边,外面电视的声音传来,我在厕所里清理了身体,穿了睡衣出去,他正从厨房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水出来。

    是一碗酒酿圆子。

    “没吃晚饭对身体不好。”他犹如慈父,“来吃点儿酒酿,暖胃。”

    我没有拒绝,顺从的走到餐桌边,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味道如何?”他问我。

    犹豫了一下,我抬头看他,笑得有些勉强:“很甜。”

    他满意的摸了摸我的头,理顺我一头乱发。

    我知道他在干什么。在我搬来的第一天。

    野兽还懂得给自己的实力范围画线,陈时其实在做类似的事情。

    他把我按在床上猛干,又将他的体|液留在我的体内,让我痛,还要长此以往的痛下去。再然后接着端给我一碗夜宵,甜得腻人。

    一时地狱,一时天堂。

    好比于饲主训练身边的宠物,知道什么可以做、哪里可以做、以及谁能这么做。

    刻骨铭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我们俩的关系比较简单直接。

    老陈运作很多事情也并不跟我避讳。他肯定不会跟我直说,但是一来二去,我也大概拼凑出了他的事情。

    陈时名义上是唐老爷子的秘书,实际上干的事情非常微妙。他那些个黑色小本子上,不知道记录了多少人的秘密。如果你想看,可以,用其他的秘密来换。他游走在政客商人名流的圈子里,为不同的人提供不同的信息。时间一久,积累了无数的人脉。

    恨他的大有人在,能动得了他的却没有几个——毕竟谁不有个小九九不愿意别人知道呢?

    他没有当官儿,却比当官儿的还要威风几分。

    一直想用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他。他后来知道了,笑着说:“这还不简单。”

    “什么词?”

    “男秘书。”他说。

    他的事情其实很多,偶尔还会受邀去外地讲座或者出差。

    其实能来我这里的时间并不算多。

    我无所事事,依然坚持我的网游事业。

    某天中午门铃响了,我下线去开门,外面站着个我不认识的人,四十出头,跟老陈年龄应该差不多,精神矍铄,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上下的打量。

    我受不了他那种眼神,开口问:“老先生您找谁?”

    他收了视线然后笑眯眯的说:“我找陈时。”

    “您找错地方了。他不住这儿。”

    “那我进去等他。”他说完,不客气的就要进门。我一把拦住他,已经有些不高兴:“先生,他不住这里,这是我家。而且他这两天在出差,您要是有急事就直接打电话给他吧?”

    “他下午就回来。而且回来了会第一时间来你这里。你要是不信,我们打个赌?”他说。

    这个人稳操胜券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想起陈时每次的料事如神。

    我犹豫了。

    没再坚决阻拦,他推开我的手,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我给他倒了杯水,做到对面。

    两人大眼瞪小眼。

    直到下午五点多,才听见开门的声音。

    陈时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他似乎早就知道屋里有个不速之客,脸色很冷,一进屋就说:“真是稀客,什么风把您从青海吹来了,刘司令?”

    “见外了,几年没见老同学,过来叙叙旧。”坐着的人也站起来,走过去跟他握手。

    “你要叙旧怎么不去我家?这儿可委屈您了。”陈时皮笑肉不笑的说。

    “呵呵,这不是避人耳目吗?”刘司令说。

    一个刘司令,一口老同学。

    我见这架势,已经没我什么事,就站起来打算回避,陈时已经叫住我:“小厉,别走。跟我一起听听刘司令叙什么旧。”

    我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我身份地位突然被拔高到可以听他的老同学跟他叙旧这个层面了?

    乖乖坐到他身边,没听他们说两句,就已经恍然大悟——陈时不是让我听他们叙旧,只是为了避嫌,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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